“正是。”

  楚驍河一臉正色。

  皇帝沉默了半天，在場的其余人也沒有人膽敢吭聲，好一陣子，皇帝才開口道：“大河這名兒也沒什麽不好，既是你父母雙親起的，必定是對你有所寄望。”

  頓了頓，皇帝像是想起什麽，臉色緩了緩，突然道。

  “你既是來投奔親戚的，日日無事待在九王府也不是個事兒，雖說你和九王妃是親戚，但是人言可畏。朕聽聞你有功夫在身，而且功夫還不錯，下月中旬一年一度的秋獵要開始了，你就陪同朕一道去秋獵，若是你能將盤錦山上的虎王給朕生擒回來，朕定然許你禦前帶刀護衛一職。”

  周遭的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齊刷刷的看向楚驍河。

  倒是屋內被窩中的宋青蘿鄙夷的翻了翻白眼，堂堂楚驍河，豈能看的上那什麽帶刀護衛一職。

  才這麽想著，宋青蘿就聽到外頭楚驍河的聲音傳來：“草民謝過皇帝。”

  宋青蘿心裡咯噔的一聲響，就這麽答應了？
  還沒等宋青蘿弄明白，外頭皇帝已經帶著人馬離開九王府，楚驍河等了片刻，等著他們真的都走光了，他給彥靖使了個眼色，彥靖立即會意安排府中的人去兩周查看，沒有異常了才點了點頭。

  楚驍河重新回到屋內的時候，宋青蘿就已經坐起來了。

  見自家王妃醒來，楚驍河進來時繃著的神經也解放了。

  兩個互看一眼，話還沒說出口，外面就傳來了九公主的動靜。

  風風火火的身影衝了進來，下人們想攔也攔不住。

  “宋青蘿！你這個女人太過分了！你做什麽突然就回來了？回來怎麽又不和我說，要不是我湊巧發現了你回來的事情你要我替你瞞多久，你知不知道我這樣很難做，剛剛還害我在父皇面前為你說謊？要是被發現了，那本公主可是犯了欺君之罪的！你到底是不是故意要整我？”

  九公主人一隻腳還在門外，聲音就已經劈裡啪啦地傳到屋內的兩人耳朵裡。

  宋青蘿撇撇嘴，無語凝噎。

  楚驍河站在一旁沒有開口，九公主性子難纏的很，若在這個時候聽到有人不理她而和別人說話，一定會開始炸毛，到時候又免不了到處要找旁人的麻煩。

  宋青蘿面無表情地看著渾身上下都豎毛的九公主，實在是佩服這人戰鬥力的恢復。

  在畫舫上不是被嚇得挺厲害的麽，沒想到這一下子就恢復的生龍活虎的了。

  她淡淡地笑道：“多勞公主關心了，我也是湊巧剛剛回來，中間發生了些小插曲不過沒什麽大礙，只是我出府沒及時回來倒是麻煩公主為說話了。”

  頓了一下，宋青蘿略好奇地問道，“有句話我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道能不能請教下公主？”

  九公主哼了聲，倒是很滿意宋青蘿認錯的態度，她隻覺得宋青蘿雖然這人油腔滑調的很，經常胡亂指使她，不過今日這總算說的是人話了。

  既然如此，她也端正了神色，略正經地點了點頭，大發慈悲道:“你且說是什麽問題？”

  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她也大概知道眼前的這位九王妃並不是個柔弱的女子，開藥堂救病之人，王府也打理的井井有條，從來都只是見有人求九王妃，她還沒見九王妃求過誰？就連皇上都說九王妃不簡單，她倒是要看看有多不簡單，九公主心裡琢磨著宋青蘿大概會趁機提什麽不合理的要求，說不定會借著這個機會來打發她，她得謹慎小心才是。

  “只是我想知道公主為什麽幫我，畢竟公主往日對我並不歡喜，今日倒是讓我有些吃驚了。”

  宋青蘿問道。

  九公主沒想到宋青蘿會問這個，愣了一下，臉蛋頓時浮上一片紅雲，嬌俏的眼神還帶著些許的責怪，瞪了宋青蘿一眼轉身就跑出去了。

  這是怎麽回事？

  這九公主怎麽看著像是發燒了？
  宋青蘿嘴角抽了抽。

  歷來囂張跋扈，眼高於頂的九公主露出如此姿態，她還真是，非常不習慣。

  “這是怎麽回事？”

  這幾日難道還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麽？

  不會是楚驍河做了什麽吧？宋青蘿看著某個悠然的男人。

  楚驍河笑而不語，隻將手裡拿著的托盤裡的小米粥等吃食端出來放到桌子上，一副溫柔入骨體貼入微的姿態，用杓子輕輕舀動裡面的湯。

  彥靖敲門進來的時候剛好聽到宋青蘿的話，他輕咳了一聲，關了門，這才對楚驍河行了禮。

  等了片刻，他見楚驍河沒有開口的打算，知道自家王爺低調的個性，只是王爺你那一副我什麽也沒做的掩耳盜鈴的樣子也實在太過明顯了，九王妃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宋青蘿把二人的互動看在眼裡，心思一轉指著彥靖道：“你說吧。”

  彥靖先是看了楚驍河一眼，發現王爺似乎對手上的粥特別感興趣，這才上前應道：“九公主的異樣還是等九公主親自說比較好，可另外一件事，必須得現在告訴你才是。”

  嗯？
  還有更奇怪的？

  宋青蘿愣了愣。

  彥靖笑道：“王妃這幾日失蹤的時候，有不少人馬上門來試探，府裡一致對外都是宣稱您得了急症臥病在床需要閉門休息，王爺暗中調派了暗衛營的大批人馬對蓬天逍的人進行了大范圍的圍剿，那人手下折損了許多，該是能安分一些日子了。”

  宋青蘿下意識的看了楚驍河一眼，他仍舊在低頭吹著粥，可按照宋青蘿認識的楚驍河來看，這家夥有仇必報，你刺他一劍，他能滅你九族的人，眼下蓬天逍這麽起勁兒的蹦躂，楚驍河就算不為了宋青蘿，也要為了自己的臉面，只是圍剿蓬天逍的手下而已麽？
  感覺不大像楚驍河的作風。

  抿了抿唇，她又道：“就這樣？”

  彥靖噎了下：“……”

  果然，他就和王爺說這事是瞞不過去的吧，不過弄出那麽大的動靜也遲早都是會被發現的。

  宋青蘿看著彥靖不說話。

  彥靖隻好道，“王爺讓人一把火燒了大涼山。”

  蓬天逍那山莊就在大涼山山頂，哪裡地理位置特殊，多方人馬對那個地方都虎視眈眈，楚驍河豪氣的很，一把火說燒就燒了，向人展示了什麽叫做衝冠一怒為紅顏。

  彥靖經過這回才知道楚驍河為了宋青蘿真是什麽事都能做的出來，連金山銀山一個眼神都不眨說不要就不要了，要知道大涼山裡的寶貝可是人人都趨之若鶩，特別是那個才有了些許眉目的大鐵礦！

  宋青蘿聽了後臉色一白，倒不是嚇的，只是有些吃驚。

  楚驍河這廝，居然一把火燒了蓬天逍的大本營。

  蓬天逍的莊子就在涼山山頂，外圍有霧氣遮掩，莊子的周圍還有不少用作迷幻人的陣法，一般人是極難找到莊子的，進去了也是死於非命，難不成楚驍河以為他被蓬天逍帶回了山莊，所以才燒了涼山？

  依照這人說一不二的個性，找不到她燒山也是有可能的，可是這種傷敵一千的事情實在是有些不太符合楚驍河精心謀算的計劃……

  她能不能認為楚驍河這麽做都是為了自己，沒想到自己居然有這麽重要的地位，宋青蘿心裡不自覺的生出幾分莫名的雀躍。

  只是燒山的話那鐵礦不知道還有沒有了？
  若是因為她而損失了慘重，她心中還是會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宋青蘿弱弱的看著楚驍河，很想問問後面怎麽樣了，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這老成的“表弟”最近給她的驚喜實在是有些太多了，她有些消化不了。

  從彥靖的表情來看燒山這種事可算不上是符合律法的，這會不會讓楚驍河的人暴露出來，尤其是這次為了找她出動了那麽多暗衛營的人，殺了蓬天逍的那些走狗她自然是覺得解氣，可暗衛營的身份現在還不能見光，這樣真的好嗎？

  楚驍河端著粥到宋青蘿面前，他對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溫度剛好，入口即化，最是適合用來開胃。

  宋青蘿沒注意到送到嘴邊的粥，腦子裡都是燒山的事。

  楚驍河以為宋青蘿覺得燙，自己輕輕碰了一下，一邊喂粥一邊隨意道：“先吃東西，至於那山，燒了便燒了，橫豎都不過是個荒山，上面沒什麽人，不會傷及無辜的，別擔心了，你身子要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想它幹什麽。”

  寬心的話聽在耳朵裡有點那麽不可一世的味道，宋青蘿咽了咽口水。

  宋青蘿進去過那個莊子，裡頭沒見到幾個活人，傀儡倒是一大把。

  涼山人煙稀少，傀儡比活人多，應該叫傀儡山更為合適。

  楚驍河不是一個虐殺無辜的人，她相信他的說法。

  不過上次這人不是說要去涼山找鐵礦嗎，這樣燒山真的沒問題嗎？

  宋青蘿沒忍住低語問道：“那鐵礦？那個應該很重要吧？”

  大周武器把控的很嚴，許多的礦山都是歸於官家把控，若是能得到鐵礦的話不僅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來源，而且對於防止民間私自鑄造武器有很大的的限制作用。

  如今邊關不寧，百姓也諸多怨憤，稍稍處理不當就有可能引起混亂，這對當下的大周是極為不利的。

  而且，宋青蘿看著楚驍河，她想這個人為了大周也算是盡心盡力了，只是皇帝不領情，如果有朝一日真和皇帝徹底撕破臉皮了，她也希望楚驍河能有自保的能力，這個鐵礦若真存在，她定會用盡方法幫他拿到手裡。

  楚驍河見自家王妃擔憂的樣子，拍了拍她的頭，財大氣粗的笑道：“本王自有分寸，不過是一處鐵礦罷了，沒了便沒了。”

  宋青蘿擰緊了眉頭，沒吭聲，隻腦子轉的飛快，想著自己有什麽能幫上他的忙。

  不過片刻，宋青蘿還真的想起一件事，前世馮景炎登基，他的皇位是搶來的，名不正言不順，即使坐上皇位了，當時也有不少人反對，好幾個皇子還聯合一班老臣起兵反抗，其中就有兵部尚書，還壟斷了大周的兵器庫。

  馮景炎經過那一仗，下令兩處尋鐵礦資源，尋了八年在邊疆的玉田鎮找到一處不小的鐵礦。

  對！
  就是那一處！
  宋青蘿立即開口：“你若信我，那麽差人去玉田鎮往北的方向尋一下，應該有所收獲。”

  具體的位置，宋青蘿不知道，但如果楚驍河相信，那麽往那裡去找，肯定是找的到的。

  楚驍河眼光衣衫，安靜的看她一眼，宋青蘿有些緊張：“為什麽我現在也不好說，反正就是你信我就去，不信我的話就當我是……”

  “自然信。我會安排。”

  楚驍河完全沒有質疑也沒有問為什麽，直接表示出最直接的信賴。

  彥靖長長的歎口氣，鄙夷的瞄了自家王爺一眼。

  宋青蘿臉色一紅，禁不住有幾分不好意思，這人也不問問嗎？
  兩人互相注視著，一時間都沒說話，可曖昧在緩緩的攀升。

  彥靖咳咳的咳嗽了兩聲，怎麽，當他死了哦？

  宋青蘿趕緊回神，揉了揉自己滾燙的臉，兩處看了一下，像是覺得缺了些什麽，猛的她想起來了：“沉魚在哪裡？”

  當時在柳葉湖邊的時候她被擄走的時候沉魚還在和水娘子打鬥，她知道雙拳難敵兩手，更別說對手還早有準備，沉魚武功再高強也經不起那樣的消耗戰。

  但是蓬天逍的目的不是沉魚，她應該能跑得掉才是。

  彥靖臉色微變，好一會兒才道：“她還沒找到。不過暗衛營的人不會放棄找尋的，所有暗衛的死亡都需要經過驗明真身，沉魚落水後就沒了蹤影，暗衛營的人循著水流下去找，沒找到人是不會放棄的，生為暗衛營的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體。”

  宋青蘿聽了這些話心裡覺得很不舒服。

  她早就把沉魚看成是朋友和家人了，並不喜歡彥靖他們如此這般來衡定沉魚的身份。

  此次出事她原本心裡諸多愧疚，若是對為自己舍身的人都沒有全心全力去找到她，這對宋青蘿而言接受不了。

  她不是暗衛營的人，沒有必要遵循他們的規矩，不過她又有些感激暗衛營的人，她並不認為自己的能力能高過暗衛營的人，若是要找人的話還是需要借助暗衛營的力量。

  空氣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她不想說話，所以沒有再追問。

  楚驍河知道宋青蘿的性子，他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道：“暗衛營的暗衛生來命就是主子的，這是他們存在的意義，為主子而死是他們最高的榮譽，這是歷來規矩。至於她能不能回來，就看她造化了，若是能回來，此次算她立功，若是回不來，由你給她立碑。”

  如今沉魚下落不明，宋青蘿知道之前楚驍河說的沉魚以後就是她的人不是在開玩笑，但也知道暗衛營的人也都有他們的堅持，這大概是信仰之類的東西，不然暗衛營也不會有人數極少卻能讓前世所有的人都畏懼的能力。

  沉魚為了她若是真的命都丟了，於沉魚來說是死得其所。

  可宋青蘿心裡怕是放不下這個結。

  楚驍河早就知道自家王妃會是這樣，可他也不能保證人能安全無虞地回來。

  湖底的暗流分支有六七條，暗衛營擅長水性的人去探過幾次都無功而返，自找人的功夫不是一兩天，他不會讓自家王妃整天鬱悶不開心。

  他對彥靖使了個眼色，彥靖了然，拍了拍手。

  宋青蘿聽到聲音抬頭看著彥靖，怔了怔。

  門被推開，兩個丫鬟前後走進來跪到她面前。

  “見過王妃娘娘，王妃娘娘萬福金安。”

  熟悉的聲音，宋青蘿沒看清楚來人的長相，但是渾身一震，她輕輕道：“你們……你們都抬頭給我看看……”

  聞言，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鬟抬頭，眼裡不約而同地含著激動的淚水。

  兩個丫鬟是原先在宋府服侍宋青蘿的，只是原先被宋廣文給送到了莊子上去幹活，那時候她剛剛被指婚給楚驍河，宋廣文擔心這個幾個丫鬟跟在她身邊壞事，想盡了辦法對付她身邊的人，加上皇帝一直暗中派人監視她，身邊已經實在是留不下人了，宋青蘿便忍著了，她以為莊子上的生活雖然苦了點，又因為這兩個丫鬟的賣身契都在宋府裡頭，她不能私自帶走她們，且自己還是個陪葬的身份，便私心放了她們。

  原以為再相見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兩個丫鬟從小陪著宋青蘿長大，主仆情分自然是不同尋常的，若說宋青蘿在宋府還能感受到除了蘇陌以外的溫暖，便是身邊幾個貼心的丫鬟了。

  她覺得丫鬟在莊子上大約是能安全地過完一生的，自己漂浮不定，雖然有時候想念她們，但從來都沒說出來過更別說去看她們了，萬一接觸過多被人發現，後果是她不敢想象的。

  宋青蘿沒想到楚驍河會把她們帶過來，又是驚訝又是感激。

  “快起來，好久不見了，你們都還好嗎？”宋青蘿呐呐道，一時間居然覺得不知道從何說起。

  紅箋和水綠進來的時候隻覺得小姐不像以前的小姐了，越發高貴華麗，不是她們以前服侍的那個宋家小姐，都為自家小姐高興，可又覺得少了點什麽。

  原本都有些戰戰兢兢，生怕自己不懂規矩給宋青蘿丟了面子。

  此時發覺小姐還是以前的小姐，連忙點了點頭，眼眶裡都紅著，但是心裡記著這裡是九王府，她們的小姐現在是九王妃了，不想在外人面前丟臉，讓旁人平白無故地看了笑話。

  至於這個外人，自然是指站在旁邊的彥靖了。

  兩個丫鬟暗中打量著屋內的景色，她們知道楚驍河的身份，但是不能理解為何彥靖一個外男會一直站在小姐的房間裡不出去，此時見他不說話便覺得這人無所事事，看著很是礙眼。

  彥靖接收到幾個小丫鬟防備的信號，頓時覺得眉頭抽搐，果然是什麽樣的主子什麽樣的丫鬟，他惹不起不行嗎。

  楚驍河見此眉目開懷了不少，他對宋青蘿道：“這兩個丫鬟是早些時候就想辦法讓人從莊子裡接走了，賣身契也銷毀了，你放心就是，之所以讓她們現在才過來見你也是因為送去訓練了一段時間，陪在你身邊至少不會拖累你。”

  幾個丫鬟見此連忙保證自己會好好照顧九王妃，生怕楚驍河不讓她們服侍在宋青蘿身邊，自從去受訓後她們也知道自己能力的不足，此次回來便是為了能繼續照顧好小姐。

  楚驍河點了點頭，複又道：“她們身手比不上暗衛出身的沉魚，但對付普通人倒是遊刃有余，原本計劃是打算另外派人過來的，不過想著你也許會想要見見她們。”

  宋青蘿沒想到早些的楚驍河居然為了她考慮的如此周全，這人未雨綢繆的本事還真是厲害。

  她想說聲謝謝，但覺得過於生分了，便笑了一下。

  沒想到楚驍河卻是敲了一下她的額頭，道：“別笑了，笑的比哭的難看，我先出去，你們慢慢說話。”

  宋青蘿哭笑不得地看著這人，她喜極而泣不行嗎。

  “他們一定會找到沉魚的吧？”宋青蘿拉著楚驍河的袖子道。

  “嗯，一定會繼續派人去找的，直到找到人為止。”楚驍河知道自家王妃心善而且念舊情，他對自己屬下亦然如此，只是一個善於外露，一個喜歡隱藏自己的心思罷了。

  楚驍河和彥靖剛剛一出門，還沒出院子就聽到背後關門的聲音。

  彥靖回頭想要看熱鬧已經是不可能了，想到宋青蘿失控的樣子，還真是有些可惜。

  “小姐！”

  “小姐！”

  兩個丫鬟一關上門眼淚就嘩啦啦地往下流。

  宋青蘿見此情緒也被牽動，鼻頭馬上就酸了。

  “說說你們幾個這些日子都是怎麽過來的？實話實說，可不許對我隱瞞。”

  宋青蘿發現兩個丫鬟的精氣神變化很大，這也是她沒有第一眼認出她們的原因來，氣質上的變化讓人完全不同以往，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

  紅箋吸了吸鼻子開口：“奴婢們被老爺送去了莊子……”

  “等等。”

  宋青蘿突然開口打斷，她瞳孔微微的縮了縮，盯著門口那個人影挑了挑眉。

  水綠反應過來，悄無聲息的指了指：“奴婢去看看。”

  話落，水綠飛快地上前猛的將門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