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四倒是也沒有想著隱瞞，稍一躊躇，如實道來。

  “額頭有明顯的傷痕，而且內髒也有移位的現象，鞋底有滑痕，從表面上的這些證據來看，似乎是因為不小心，從高處滑落了下來。

  恰巧撞到了要害處，加上大雨，又沒能得到及時的救治，在會喪了命。”

  “自己不小心從高處掉下來摔死的？”

  這個理由，怎麽聽上去那麽不靠譜呢？
  能在瓊華宮內放肆的人，還能這麽菜？

  顯然暮四這個說法實在是沒有什麽說服力，話音才剛剛落下，不等趙婉兮有所回應，一側的瓊兒先驚訝出了聲。

  跟這個比較起來……

  “我怎麽感覺，他是察覺到自己闖了大禍，無力承受結果，畏罪自殺來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嗯……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瓊兒想的倒是比我周全多了。”

  趙婉兮：“……”

  人都已經死了，死人嘴裡頭問不出什麽來，再計較怎麽死的，好像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了。

  垂眉看著手中的畫卷，她緊皺著眉頭，目光沉思。

  緩緩展開的同時，也不由自主地吊起了一口氣。

  “也說不定，是被人給滅口了。”

  盡管身上的傷口看著沒有什麽可疑，但是指不定也是有人故意為之呢？

  對於她這個猜測，明顯暮四的認同性更高一些。

  “實不相瞞，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已經讓人繼續在宮中留意了，若是發現可疑人物，會及時通報。”

  “那就好。”

  其實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還有另外一個鑒別方法，只要……

  一眼掃到自己手中的畫卷上頭，趙婉兮面色慎重，粗略過了一遍，卻好像沒有很快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因為此前瓊兒也一起看過畫，這會兒見狀，也一並過來查驗。

  只見畫卷完好無損，除了上頭沾了點泥土之外，再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跟自家主子一樣，瓊兒仔仔細細地看過一遍之後，眉頭也跟著忍不住皺了起來。

  “根本就沒有什麽嘛。”

  看來看去，跟原來被盜走之前，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而這句話，也正是趙婉兮想說的。

  乍然看上去，猛虎圖照舊還是那個猛虎圖，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妥。

  若說非有什麽不一樣了，大概就是……整幅畫的構局，似乎凌厲了許多？

  遠沒有之前那副饜足慵懶的氣息了。

  可至於為什麽會這樣……卻又毫無痕跡的讓人根本琢磨不出來。

  看了半響，饒是趙婉兮，也不得不放棄。

  “算了，指不定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麽複雜，不過就是有人膽大妄為想偷東西，被發現慌亂之下失手殺了人。”

  然後又因為害怕，畏罪自殺了。

  從明面上看，這個分析完全合情合理。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趙婉兮擺擺手，示意事情暫時先這樣，便帶著畫卷出了偏殿。

  留下瓊兒若有所思地再度掃了眼地上的屍體，神情憤憤。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膽子還真是挺大的。”

  還有站在她身邊的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