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兒接著答：“奴婢也沒聽到旁人說起遇到過夜鳳塵，莫不是他躲在哪裡療傷呢？”

  趙婉兮微驚：“夜鳳塵受傷了？”

  瓊兒點頭：“嗯，昨日混戰的時候，我有看到他胳膊被人劃了一劍，不過並不是很嚴重，娘娘不用擔心。”

  不過就是當時夜鳳塵受傷的時候，自家娘娘這廂正在跟皇上你儂我儂，沒有注意到。

  也沒人不長眼地去提醒，故而趙婉兮不知道罷了。

  而且潛意識中，瓊兒總覺著夜鳳塵那人不是個好人，看著自家娘娘的眼神總是有所圖的模樣，心下不喜，說話也就分外輕描淡寫。

  這點兒小心機，趙婉兮也沒刻意去追究，等到她說完了，眼中極光一閃，突然就改換了話題。

  “嗯，既然傷的不嚴重，也就算了。他是成年人，懂的照顧自己。

  倒是瓊兒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擱在心裡頭藏著掖著，也不怕憋壞了自己個兒。”

  “啊？娘娘？”

  “嗯？”

  “是……”

  身居高位者，本就自有一套馭下良方，只不過趙婉兮諸事特殊，才跟其他人不太一樣。

  跟瓊兒之間更是如此，兩人早就情義非常，那種籠絡算計人心的手段，用不上。

  更多的，還是坦誠，瓊兒忠心耿耿，對趙婉兮感恩，更是全無保留，這會兒看她神情不滿，便緊著如實給交代了。

  “娘娘，我適才去給暮四換藥了，聽聞說……歐陽華菁生下來的那個女兒，是皇上親自動手給調換掉的。

  當時……”

  逐月態度的轉換跟妥協，以及跟歐陽華菁反目，他那個出世尚未幾日的女兒，是最大的誘因。

  也正是因為那個變故，導致逐月斷了最後一點兒對歐陽華菁的念想眷戀，徹底心如死灰。

  等到事情了結了之後，趙婉兮在回去瓊華宮的路上，也曾讓瓊兒去打聽過，逐月突然失態的原因。

  得到的答案，卻是他跟歐陽華菁那個被調換的親生女兒，被人給挾持，並且殺害了。

  凶手殘忍至極，幾乎動用了人神共憤的手段，女嬰被人殘忍肢解，出生不過幾日，尚沒有福分跟運氣真正感受一下這個世界也就罷了，至死，卻連個全屍都沒有留下。

  乍然聽到這個消息，她還跟瓊兒忍不住感歎說，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手段竟能如此殘忍，連那麽小的嬰孩兒都能下得去手殘害。

  而彼時瓊兒，還言之鑿鑿道，那一看就是歐陽晟乾的手筆，畢竟那人看著著實是變態殘忍。

  而且關於女兒變皇子的事情，也是他一手安排的，女嬰被誅殺，肯定與他脫不了乾系。

  結果這會兒乍然得知，孩子居然是冷君遨親手調換……

  其中的信息量實在是太過巨大，也格外另外難以接受，趙婉兮震驚之下，五指一松。

  被握在手中把玩著的一枚通體潔白的玉玨自掌中滑落而出，“啪”地一下應聲落地，摔的粉碎。

  “你說……什麽？”

  顯然瓊兒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講述的時候，格外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