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只是個小太監，膽量跟眼色都十分有限，非常不懂的要為主子體諒寬心。

  一看冷君遨那副陰沉的模樣，嚇得六神無主，自然是有什麽就說什麽，一股腦兒地全都往外倒。

  聽完這些，冷君遨怎麽可能還有好心情？
  不過隨後想想，又覺著不太可能，畢竟趙婉兮的為人，還有對他的情意，還是相信的，而且這深宮之中，何來外男？

  怒極反笑，射出去的眼神，也就多了犀利的探究。

  “呵，朕倒是不知道，這宮內能有何人如此大膽，敢對朕的皇后不敬？”

  被他那麽一逼視，小太監的雙腿立馬就軟了。

  好在倒也算是聰明伶俐，深知自己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是汙蔑的大罪，不敢怠慢，趕緊凝神細想。

  沒過幾息，便暗戳戳地松了口氣。

  “奴才依稀聽見，皇后娘娘喚那人作……夜鳳塵？”

  “夜……鳳塵？”

  “是。而且奴才還打聽了，那人是外男，沒有皇上的旨意，原本是沒有資格進宮的。

  羽林衛的諸位大人們也克忠職守，檢查的極為嚴格。

  是皇后娘娘得知音訊，讓人帶了她的金牌去親自接的人，所以……”

  “……”

  太監倒是個伶俐的小太監，一看冷君遨那個反應，就知道大事不妙。

  自己有個哥哥在羽林衛當差，恰逢今日當值。為了避免被牽連，明知不該，他還是多嘴解釋了幾句。

  而且為了提防著主子發問而三不知，他也是提前把該打聽的都打聽好了，算是個做事周全的。

  可是這未免也有些太過周全了。

  聽著裡頭的動靜，立在門外的暮四跟黃奇面面相覷，幾乎都要控制不住各自體內的洪荒之力，直接衝進去將人給拉出來了。

  怎麽就這麽沒眼力勁兒呢？
  沒感覺到自家主子的陰沉氣息，都透過門縫滲出來了麽，想必裡頭，更是壓抑至極。

  尤其是黃奇，一張本就長得正經的臉，這會兒更是嚴肅到幾乎要滴出水來。

  好不容易等到裡頭回稟的那個小太監出來，射向對方的眼神，就跟恨不得直接拔了他舌頭似的。

  將個驚魂未定的小太監嚇得更是路都不會走了，手一抖，關門的動作僵住，差點連殿門都沒能關注。

  所幸另外一側的暮四眼疾手快，用完好的那隻手臂幫了一把。

  跟黃奇明面上的陰沉不滿比較起來，他這邊則就含蓄的多。

  至少臉上沒有那麽清晰的殺意，僅是語氣有點兒莫測。

  “我且問你，你叫什麽名字？”

  “回大人的話，奴才小五子。”

  剛從冷君遨的威壓下逃生出來，尚且還心有余悸呢，碰到暮四問話，小太監自然是不敢怠慢，趕緊回答。

  點頭哈腰，禮數也算是周全的。

  然而暮四卻壓根沒有多看，只是十分不耐地擺了擺手。

  “嗯，知道了。從今天起，你就去雜役房吧，不用再在朝陽殿伺候了。”

  “啊？什麽？”

  好不容易才從殿內活著出來了，被冷君遨的眼神冰凍，這會兒都還沒暖透呢，結果就聽到了這樣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