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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傾城:邪王,一寵成癮》第一卷_第1705章  威逼利誘!
  一路往裡走,趙婉兮一路暗自嘀咕,忍不住開始計算兵力,想著京郊那些近衛營不算,若是單論皇城之中,他們也未必就一定佔了劣勢。

  唯一有點不好把控的,就是歐陽晟幹了。

  誰也不知道西岐勢力滲入到底有多少,又有那些危機潛藏在暗處,想來冷君遨選擇這個並不有利的時機讓人出面揭露,應該與此有關。

  想著,抬頭間,也就看到那歷來跟歐陽晟乾走的極近的任全正站在宮廷守衛軍的末端,議政殿門口。

  在他身邊,與之相對而立的,是一張十分年輕的面孔,隱隱有點眼熟,好像之前在東宮遇到過幾次。

  見著她行過來,那年輕的將領率先行禮,拱手垂頭,滿眼肅穆。

  “屬下等參見皇后娘娘,恭祝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一句參拜,奠定了從屬關系。反觀那任全,則是滿面異樣的陰沉,不鹹不淡地負手而立。

  等到趙婉兮極具壓迫力的目光掃過去了,方才不情不願地相互觸碰了下雙手。

  “喲,這不是皇后娘娘麽。朝中有明令,后宮不得參政,娘娘此時前來議政殿,不知……所為何事?”

  這模樣,分明就是壓根沒將她給看在眼裡。

  被如此輕視,說不生氣那是假的,只不過此情此景之下,原也不是使小性子的時候,趙婉兮也懶得計較,僅眉眼含煞地出聲挑釁。

  “后宮不得參政?那本宮若是非進去不可,你可是要攔著?”

  怕是這殿裡頭,自然有人巴不得她也能現身好好攪一攪這渾水呢。

  一念才所及,不待那任全再放肆,另外一側倒是有人未語先笑。

  “自然不會,婉兮娘娘乃是皇后之尊,又有何人敢攔?”

  說著,人也從殿內閃身出來。和事佬的語氣,一張胖胖的和善臉,不是一直跟在歐陽晟乾身邊那個使臣,又是哪個?

  想來此人此前本就站在殿內距離門口極近的地方,方才會在聽到外頭動靜時及時現身。

  一邊說,他一邊遞了個眼色給那任全,隻哂笑著側開身體。

  “既然娘娘想要進去,隻管進去便好。”

  說完,看似謙遜一笑,忽又陰陽怪氣道:“王爺一早便在裡頭候著了,就知道娘娘必定會來,故而讓屬下在外面迎著呢。”

  “……”

  有了他這麽畫蛇添足的一句,氣氛一下子就不對勁了。繼驟然的僵硬之後,變得微妙而尷尬起來。

  那任全先是一愣,隨即曖昧一笑,好像窺見了什麽天大的秘密一般,竟連聲請起罪來。

  “哎喲,原來如此,都是微臣糊塗,錯了消息。娘娘千萬莫要責怪,既然王爺已經在等著了,那您且趕緊進去罷,回頭他老人家倘若是要問起,您可一定要口下留情啊,微臣這廂給您磕頭了。”

  說著,還真就矮下了身,這幅小人做派,分明就是用來故意氣對面禦林軍的。

  跟他相比,對面禦林軍那個年輕的將領可就尷尬了。

  拱著的手才將將放下,前腳表了從屬忠心,後腳就聽到這樣的話。除了懵逼之外,就是清晰的不可置信,驚疑不定地望著趙婉兮,表情十分一言難盡。

  明知那胖使臣根本就是故意,趙婉兮懶得計較,壓根沒有多做理會,就連眼風都沒往那任全身上掃了一下,任由他不尷不尬地半曲著膝蓋,做出那副要跪不跪的模樣。

  然後昂首挺胸,邁開腳步跨過了議政殿的門檻,踏進了前朝議事的地方。

  留下一眾各懷心思的人在外頭揣摩著。

  跟外頭那些兵將們寫在臉上的敵視全然不同,殿內的氣氛,可要詭異的多。

  看似平和,實則風雲詭譎難測,人人端著一張假面,不知道實際內裡心思到底如何。

  不過站位倒是極為講究,左右明顯分成兩派,右邊以冷昱麟為首,而左邊的最前頭,放置著一張金絲楠木椅子,歐陽晟乾正端坐在上頭。

  這樣的事情看的多了,也對具體情況心知肚明,趙婉兮見怪不怪,連點兒諷刺都生不出來。隻將目光放在獨自一人站在大殿中央的人身上。

  凝神靜氣地聽著對方的慷慨激昂。

  那人真是昨兒個起初還在慈心宮的大殿裡頭跟她不對付,接二連三地出面懟她的那個太仆太常,此時火力全開,針對的對象已經變成了上首面色陰晴不定的逐月。

  “好,你既說你是真正的皇上,那老臣鬥膽,且問一句,昔日先皇在世,曾於禦書房中交代有關諸位皇子安置一事,你可曾轉述的出來?”

  顯然趙婉兮來遲了一步,真正的對峙已經開始了。能選擇在這種時候挺身站出來,這個太仆太常倒是也挺有勇氣。

  不過他質問逐月這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趙婉兮總有種十分奇怪的感觸。

  好在她這廂心下不解,另外一邊的冷昱麟似乎也心有所感。

  上前一步,他語氣並沒有太仆太常那般犀利直接,對逐月這個冒充者,似乎還有那麽點兒明面上的弱勢,不過話語之間,卻也是寸毫不讓。

  “那種事情年代久遠,能不能轉述出來倒也不甚重要,父皇日理萬機,陳大人你且別為難於他。遠的不提,便說個近的吧,不知父皇可還記得當年兒臣出生時,可曾有何趣事發生?”

  右邊一眾大臣原本就是站在他身後表明立場的,此時聽冷昱麟話一出,皆是紛紛附和。

  那情形,讓趙婉兮神情一閃,忽而就有了一種恍若穿越的隔世感,依稀之間,當初將將睜開眼睛時候所遭遇的一起,悉數在眼前上演。

  世人皆知,昔年冷昱麟這個太子出生時,冷君遨還不過只是個七皇子,尚且於皇位無緣。

  說起來也是稀奇,似乎一朝之間這個孩子就憑空出現了,隨後更是深得太皇太后喜歡和器重,視為珍寶。

  而那時的趙婉兮,為了自保,不得不化身醫女入宮,隨後成為冷昱麟的奶娘。

  在所有的事情尚未揭開時,那一切,是那麽的巧合,似乎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了的。至於其中內裡那些隱秘,旁人自然是不得知,深知內情的,不過也就是他們幾個罷了。

  至於逐月,那個時候指不定還在哪個荒涼之地接受訓練呢,又豈會知道其中的細節?

  冷昱麟這個問題,問的不可謂不狡猾。

  察覺到自家兒子濃濃的惡意,趙婉兮由不住暗自會心一笑。也就在她唇角剛剛牽動時,突然察覺到不對,有人的目光直直投來,徑直落在她臉上。

  帶著幾分熟悉的炙熱,還有讓她難堪而不適的惡心。

  即便不看,也知道這目光的來處是何人了。

  假裝恍然未覺,趙婉兮並沒有回應,隻將目光放在了上首的逐月身上,果然很快就察覺到,有一股子煞氣迎面而來。

  冷峻的語氣,跟冷君遨像了個十足十,一聲冷哼氣場乍現,倒也頗像那麽一回事兒。

  “呵,當真是朕的好兒子,南麟的好太子,小小年紀野心倒是十足。怎麽著,現在便想著要取而代之了不成?莫非真道是朕老了,可以隨意任性妄為不成?”

  不得不說,就衝著那張臉,加上這麽做足其實的一聲冷喝,眼前的逐月,很容易就會讓人產生錯覺,真以為那就是冷君遨了。

  便是連趙婉兮,也忍不住有點兒恍惚。

  也難為冷昱麟一個孩子,還能有那麽堅定的立場,能夠做到毫不變色。

  面對著逐月的暴怒,冷昱麟小臉上並不見多少慌張。恰恰相反,他竟還維持住了初始的鎮定,小小年紀就有了幾分帝王的儀態,平靜的壓根不像是個孩子。

  語態平和卻又擲地有聲,眉眼更是非同一般地堅定。言語之間,不消用多少力氣,也用那份稚嫩奠定著一個事實。

  “倘若當真是我的父皇,兒臣自然不敢忤逆犯上。但是事實上,你不過只是個假的。”

  平平靜靜的語氣,還有少年特有的清朗。殿內空氣寂靜的緣故,冷昱麟的這句話清晰明了地落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不料,本該是最惱羞成怒的時刻,逐月卻一反常態地笑了。眼神譏誚,面無表情。

  “呵,說的倒也極有道理。不過……朕便是假的,你又能奈我何?你且別忘了,眼下坐在這皇位上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個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

  嗯?
  不應該啊。

  此情此景之下,他難道不應該是極力否認,維持自己的假扮人設才是最正確的打開方式嗎?
  怎麽突然之間就如此放飛自我,直接承認了?
  察覺到不對勁,趙婉兮心臟陡然一縮,連瞳孔都跟著緊眯起來。

  這次的反應自然是當機立斷地將個人私情放在了一邊,直直望向了左側最靠前椅子上的歐陽晟乾。

  卻發現他似乎也有點意外的模樣,掃了眼上首的逐月。

  不過意外歸意外,神情之中卻並沒有任何惱怒的成分,就好像……

  逐月這個行為,本也無關緊要一般。等察覺到趙婉兮的目光之後,他又轉頭同她對視,右側眉梢稍稍一挑,挑逗的意味十分分明。

  有異常。

  逐月如此這般底氣,歐陽晟乾這樣的行為,都根本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今日的一切,對他們而言並不算是意外。

  更有甚者,一早就在預料之中。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又會做什麽樣的應對之策?
  僅僅只是讓任全帶宮廷侍衛軍們守在議政殿門口,跟禦林軍大眼瞪小眼?
  哪裡會有那麽便利的事兒?
  腦海中警鈴大作,趙婉兮設身處地,站在對方的立場上稍稍換位思考了一下,然後就很悲觀地發現,不論是從哪一方面來說,恐怕再沒有什麽,比直接殺人滅口一了百了來的更加輕松,徹底以絕後患了。

  念頭起,人更警惕,也就在她暗自留意殿中異常時,左邊的朝臣們終於有了動靜。一名白面中年,穿了一件三品朝服的男子出列,立於太仆太常身側,儼然勢均力敵之姿。

  “臣隻認皇上。至於太子殿下您……聖賢有雲,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您身為太子卻如此做派,可想越俎代庖,提前逼宮稱帝不成?”

  倘若不去留意他話語中的內容,只看這人這姿態,倒也算是個義正言辭的。只是……趙婉兮覺著,自己都快被這種無厘頭的謬論給逗笑了。

  口口聲聲道自己忠君,卻又壓根不關心這個君是不是真,難道他自己就沒覺著矛盾,沒覺著這話分明就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關鍵是,說這話的人那張臉……大約想了想,趙婉兮便基本能確定對方的身份了。

  一個禦史言官,此前數度彈劾她這個皇后不盡職盡責,被瓊兒拎出來在她跟前念叨了幾回,才堪堪記住。

  結果沒想到轉眼之間就能看到對方在這樣的場合站出來秀下限,也是夠夠的。

  同時也忍不住哀歎,依稀之間隱約有點明白,冷君遨為何非要鋌而走險,做這樣危險的決定了。

  實在是……有些奇葩,或者說是心懷叵測的人,不得不清理了。倘若任由這樣的人繼續放縱下去,南麟的朝堂,豈還能有氣數在?

  冷君遨這招,狠絕是狠絕了一些,卻也最為管用。

  這廂趙婉兮心思流轉,另外一側的雙方人馬自然也是各有較量。

  比較起冷昱麟這邊的朝臣們怒目而視,甚至有幾個沉不住氣的暗罵幾聲恬不知恥的反應,歐陽晟乾顯然非常樂意看到這一幕。

  竟然還煞有其事點頭稱是。

  “這位大人此言甚是,本王也深以為然。實不相瞞,我西岐所認的南麟皇,也隻此一位罷了。公主和親,與之琴瑟和鳴,共同孕育皇子的人,本也是他,又何來真假一說?
  各位大人可千萬不要被表現所蒙蔽,置是非利害於不顧。”

  “……”

  若是前頭那人那話根本就是強詞奪理,歐陽晟乾這話,則是明著威脅利誘了。

  關鍵他一個西岐的王爺,如此公然威脅利誘的還是南麟的朝臣們,這讓這些混跡廟堂的人上人怎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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