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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傾城:邪王,一寵成癮》第一卷_第1639章  奴才就是奴才!
  還真是讓趙婉兮心裡……嘔得慌!想的複雜,她再看白憐那張臉時,完全就是不一樣的心態。

  趙婉兮目光一定,望著白憐額間形似血痣的花鈿,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應該的,白采女晉封是大事,且有太皇太后做主,的確應該過來給她老人家磕個頭的。

  ”不鹹不淡的話語,原本沒有多大的意思,可是從趙婉兮嘴裡頭說出來,就愣是變了味道。

  也不知道是原本心虛,還是當真對趙婉兮有些懼怕,白憐一聽這話,臉上就有些發白。

  緊抿著唇角,膝蓋一軟,就要下跪,不過還沒動作,又想到自己身邊還有個大靠山,便不斷地往那邊靠。

  身子幾乎都要貼在冷君遨的手臂上。

  惹得冷君遨神情一閃,一記冷眼就朝著趙婉兮望過來。

  見狀,趙婉兮也不在意,就當自己瞎了,啥都看不見,隻扭頭望向一側的老嬤嬤,道:“太皇太后可是還未起身?本宮想去床邊伺候著。

  ”那老嬤嬤聞言,第一時間就看向了上首的冷君遨。

  看他並沒有異議之外,才趕緊笑著應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午後乏困,便小憩了片刻。

  奴婢估摸著,這個時辰也該醒了。

  既然皇后娘娘孝心周全,那這便隨奴婢來吧。

  ”說著,就在前頭帶路。

  趙婉兮也不含糊,抬腳跟上。

  眼見著她走了,一側的白憐這才松了一口氣的模樣,面上的局促不安逐漸散去。

  隨即,又浮現出另外一層的愧疚來,朝著冷君遨低眉順眼溫柔軟語地自責道:“皇上,皇后娘娘是不是……生氣了?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惹得她……”說話的同時,也怯怯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往冷君遨的手心裡塞。

  不料冷君遨卻沒怎麽注意到,適時起身避開了她的動作,徑直就往內室走。

  “朕也去看看皇祖母是否起身了,你先在這裡候著罷。

  ”白憐:“……”她做錯了什麽?說好的心底揮之不去的白月光,愛屋及烏的恩寵疼愛呢?可惜君心難測,饒是她現在在外人眼裡再是如何的受盡榮寵,也沒有絲毫可以任性的資本啊。

  只能垂下眼簾,遮住眼底濃濃的失落。

  “是。

  ”慈心宮的寢殿內室裡頭靜悄悄的,只有幾聲低語時不時地傳出。

  太皇太后果真是剛從小憩中醒來,冷君遨進去的時候,恰好正看到趙婉兮在伺候著她起身。

  幔帳沒有拉開,窗口的光亮也被擋住了大半,殿內的光線,不甚明亮,透著幾分昏暗。

  不過老嬤嬤又拿了兩顆明珠進去,方便照明。

  在明珠柔和的光芒下,一切似乎都變得有些朦朧起來。

  趙婉兮淺語淡笑,雖然只露了一張側臉,但是勝在輪廓極好,一眼看過去,竟然也讓冷君遨有種移不開視線的感覺。

  華上姣姣,有美如斯。

  喜不自勝,求之予之。

  美景在眼,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冷君遨也不進去,就站在幔帳後頭靜靜地看著,望著趙婉兮伺候著太皇太后梳洗,陪著她說話。

  背在身後的手,則是無意識地摩挲著,連殿內光線何時明亮了起來,都沒有察覺到。

  直到有宮女掀開了他這一邊的,驚呼出聲跪地告罪,冷君遨這才回了神。

  也沒有絲毫被逮住之後的不好意思,整個人異常淡定地走了進去,面上全無異色。

  “皇祖母起身了?孫兒來給您請安。

  ”“皇上?”冷君遨周身氣勢非凡,存在感極強。

  除非是他特意收斂隱藏,否則即便是不出聲,也很容易就讓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因為這個緣故,基本上從冷君遨踏進內室的那一刻,裡頭的太皇太后跟趙婉兮兩個人,便知曉了。

  不過此時,太皇太后面上卻是半分不顯,僅象征性地驚訝了一下,淡淡地掃過來一眼,似乎是才知道他也在慈心宮的模樣。

  “你怎麽也在?什麽時候來的。

  哀家不是說了麽,朝事為重,若是沒什麽大事,你就不用過來請安了,能得這個空,還不如多處理一些政事。

  ”冷君遨:“……”委屈。

  太皇太后大公無私,心系南麟,為了大局,即便是自己被囚禁,受委屈也能忍得下來。

  不過對於他這個孫子,卻是分外疼愛,此前每一次見著,首先叮囑的,都是讓他多注意身體,適當休息。

  這一次一開口,卻是要趕著他去處理政事。

  不論現在,便是遙想當初,放眼整個皇宮內外,能真心將他放在心上疼的人,也就眼前這個皇祖母了。

  若是沒有她,怕是自己,早就不知葬身何處,故而即便太皇太后語氣有些疏離,冷君遨也不以為意。

  依舊是恭敬的模樣,略一躊躇,方才道:“政事需要處理,給皇祖母請安也是應該的,”說著,語氣一頓,眼風狀似無意地掃了眼一邊的趙婉兮,又沉聲道:“不止是孫兒,還有白采女也來了,等著給皇祖母磕頭。

  ”這事兒,太皇太后應該是一早就知道了,這會兒聽冷君遨說,面上沒有任何的驚訝意外。

  當然,也沒有多余的表情,依舊還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模樣。

  本不預備多說什麽,結果察覺到趙婉兮給她梳頭的動作輕微一僵,太皇太后微微一沉思,還是給打發了回去。

  “罷了,哀家年紀大了,見不了許多人,怕吵。

  有婉兮陪著也就算了,皇上還是讓白采女回去吧。

  ”不過區區一介采女,哪能有資格值得讓她親自去見的?能準許她在殿外磕個頭盡個孝心,就已經是極大的恩德了。

  能進到殿內,不過是因著冷君遨的緣故,給他這個皇帝面子而已,況且白憐那張臉,難免讓人聯想到一些並不太好的往事,太皇太后心裡頭容易嘔得慌。

  拒絕的也是乾脆。

  還有稱呼上的差異。

  喚冷君遨皇上,卻叫趙婉兮為婉兮,這其中的親近遠疏,一下子就出來了。

  聽的冷君遨眉頭隻皺,眼底有輕微的黯然一閃而過。

  抬眸去看趙婉兮,卻發現對方壓根沒看自己,在原地僵了一會兒,冷君遨氣勢一頓,還是妥協了。

  “既然如此……那孫兒便讓她在外頭磕個頭回去了。

  皇祖母好生歇著,兮兒代朕多陪陪皇祖母。

  ”前面的話是對太皇太后說的,最後一句叮囑的對象,又是趙婉兮。

  莫約是心裡頭總歸還是有些不舒服,聽完之後,趙婉兮嘴角一抿,當即就恭恭敬敬地屈了下膝。

  “是,臣妾遵旨。

  ”冷君遨:“……”一個兩個的,都把冷漠跟疏離寫在了臉上,帶在了話音裡頭,還真是讓他……有夠難堪的。

  氣氛不大好,他也沒在繼續待下去,嘴角稍稍抽動了一下,還是轉身走了。

  等到殿門重新被關上,趙婉兮一邊替太皇太后梳頭,一邊才狀似無意道:“白采女的位份是皇祖母封的,於情於理,她過來給您磕個頭,也是應當。

  ”這話,乍然聽著,僅隱隱有點要替白憐說情的意思。

  好在太皇太后也不是一般人,自然聽得出來其中另外夾帶的意思,忍不住就歎了口氣。

  語氣不同於適才的清淡,反而有了那麽些個無奈。

  “這封都已經封了,那兮兒你又想如何?”“自然是……給臣妾一些適當的補償了。

  ”太皇太后那是什麽人,想當初揭了皇榜進宮為她治病,從見到對方的第一眼起,趙婉兮就深刻地知道,這是尊大佛,絕對不能惹那種。

  這個印象,可謂是根深蒂固。

  雖說經過了後來那些相處,知道其實太皇太后人還算是挺不錯的,但是這個不錯,也僅限於特定時候。

  可不是任由讓她放肆來著。

  也虧得底氣足,才能稍稍挑釁一把,所幸趙婉兮也不含糊,話音剛落,前後沒停頓幾秒鍾,便又趕緊續上未完的話茬兒。

  “臣妾知道,臣妾這麽說,您老人家又該說,身為皇后,自當以大局為重,可太皇太后又曾知道,皇上意欲廢儲?”“那不過只是玩笑來著?”眉眼淡定,很明顯,廢儲的事兒,太皇太后知道。

  畢竟怎麽也是宣揚的沸沸揚揚,她沒道理不聽說。

  后宮爭鬥,兒女情長,這都是小事兒,即便心裡跟明鏡似的,太皇太后也未必就真能放在心上當回事兒。

  可一涉及到冷昱麟,到底還是慎重,太皇太后口中語氣雖不以為然,不過態度倒還算是明確。

  “皇后盡管放心好了,但凡這后宮哀家還有一日在,這樣的事情,便斷然不可能會發生!”儲君的廢立關國本,儲君不穩,則南麟不穩,已經有了前朝之鑒,又怎麽會讓這樣的動亂再度上演?“倒是你們,是真讓哀家操心。

  尤其是遨兒……唉。

  ”經歷的風雨多了,人也就會變得格外通透。

  近來宮內鬧騰的慌,冷君遨更是跟換了一個人似的,每每聽到有什麽動靜,太皇太后都忍不住惆悵。

  這會兒鬧到她跟前來了,雖然沒有直接點通,可是一聲歎息,到底還是隱隱透出來那麽幾分意思。

  讓趙婉兮臉色明顯極快地變化了一下。

  隨即跟著舒出一口不知是無奈,還是憋屈的氣來,呐呐附和。

  “不論怎樣,到底是他自己選擇的,皇祖母一手培養出來的,又豈會不知他的秉性?”說完,旋即話鋒一轉,面帶委屈。

  “倒是臣妾,才是真真有苦難言,這次若您老人家再不給做主,那臣妾當真是要沒有活路了。

  ”明明一臉的悲戚,眼底卻又帶著不合時宜的清明跟狡黠。

  被她這幅模樣逗笑,太皇太后嗔過去一眼,就差拿著手指頭直接點上趙婉兮的腦門兒了。

  “就你們事情多!哀家年歲大了,經不得操勞,原本還想著能清清靜靜地過幾天安生日子,偏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放過。

  罷了,既然非得要折騰這把老骨頭,也就隨了你們的意罷。

  ”得了自己想要的答覆,趙婉兮又陪著太皇太后說了會子話,便告退而去。

  離開慈心宮的時候,白憐還在殿前跪著。

  隻當是不見,趙婉兮選擇了無視,徑直離去。

  余下白憐,滿腔的委屈。

  她的采女是太皇太后封的,因為由此一舉,她便以為自己好歹得了太皇太后的青眼跟支持。

  甚至妄想著,只要有了這條路,那她往後的日子,畢竟是扶搖直上。

  結果哪裡知道,對方壓根就沒將她給放在眼裡,即便是她已經成為了這后宮獨一無二的采女,也依舊還是一樣的卑微。

  連她的請安,也是不屑。

  遭到殘酷的打臉,白憐心底的難受可想而知,但是到底還有私心奢望,並不想那麽快放棄,只能狀似乖巧地在殿外跪著。

  她已經聽伺候她的教養嬤嬤說了,太皇太后看著威嚴,實際上最是和藹,喜歡孩子們。

  況且對方那個年紀,自己乖巧聽話謙恭一些,總是沒錯,不說太皇太后能做她的靠山,哪怕隻宣見一面,也是極好的。

  期望著能用自己的誠心打動對方,白憐連自己膝蓋上的疼,也可以盡量忽略。

  但是所有的隱忍,在看見趙婉兮從殿內出來的那一刻,就有了即將要崩盤的架勢。

  大家都是女人,而且她還有這張難得的臉,憑什麽趙婉兮就能如此趾高氣昂地公然進出?而自己卻卑微地跪在這裡,連個宣召的旨意都沒有……想的太過悲切,白憐差點就沒管住自己眼裡的陰沉。

  至於她到底是個什麽心情什麽狀態,趙婉兮不關心,還在殿內的太皇太后,就更加不關心了。

  她甚至連問都不曾多問一聲,伺候的老嬤嬤也沒不長眼到會拿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去惹她心煩。

  只看趙婉兮這個皇后一走,自家老祖宗的面色便不好,老嬤嬤還是上前去為仔細為主子按摩,同時試探著詢問。

  “太皇太后可是在擔心?”至於具體是在擔心什麽,縱然在身邊伺候多年了,但奴才總歸還是奴才,她不知道,也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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