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具體是什麽，卻在一時之間又琢磨不出來。

  還沒等細想，門外便傳來了含蓄的咳嗽聲。

  “皇上，太皇太后那邊可還等著呢。”

  冷君遨：“……”

  趙婉兮：“……”

  兩人只顧著說話，差點都忘了這茬了……

  神情一囧，兩人齊齊回神，反手將趙婉兮柔夷握在掌裡細細揉著，冷君遨另一隻手替還在昏迷中的冷昱麟掖了掖被角，方才凝眉細言。

  “等我回來。”

  聞言，趙婉兮略一點頭，眉眼之間沁出點兒笑意，眉眼微彎。

  “好，我跟孩子們，就在這裡等你回來。”

  經過這麽一折騰，后宮這幾個人，大約是都沒睡好了。眼見著天快亮了，得到消息的冷紫彤肯定會著急過來找哥哥，小包子也會找她，可不就是跟孩子們一道等著？

  經過這一打岔，兩人此前未完的話題，也不得不終結。

  慈心宮，養心殿。

  饒是冷君遨一早便心有準備，進殿乍然見著自家皇祖母那張疲態盡顯的臉，心底也多少不是滋味兒。

  尤其看著對方幾乎已經白光的頭髮，更是五味陳雜。

  不過多年的城府，讓他早已經學會心思內斂，是以，也沒表現的多明顯，冷君遨便低垂著眉眼，恭恭敬敬地拱手彎腰行禮。

  “孫兒，見過皇祖母。”

  自從登基，尤其是被逼迫著不得不娶了歐陽華菁之後，在稱呼一事上，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冷君遨一早便改了。

  好不容易才習慣了他一聲客氣疏離的太皇太后，此時乍然再聽一句皇祖母，太皇太后也有些微怔。

  因為這一個小細節，她面上的不虞總算是散了不少，而是變成了幾分慈祥的無奈。

  不過眼底的厲色卻是並沒有減少多少，趁著殿中也並無他人，狠心無視了冷君遨的服軟，直接便是開門見山。

  “關於懷疑長菁宮藏匿刺客，皇上帶人搜宮一事，可是有證據確鑿？”

  在旁人，尤其是歐陽華菁面前，太皇太后或許還會裝上幾分，當著冷君遨的面兒，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一開口就是直奔主題。

  對於她毫不掩飾的聊天方式，冷君遨並不意外，只是這個話題，還是讓他不其然地皺起了濃眉。

  雖是不情願，但事實，便是事實。

  “回稟皇祖母，並沒有。”

  就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到了現在，那刺客才能繼續逍遙法外，歐陽華菁也還能繼續在這南麟后宮鬧騰。

  倘若是有了證據，又何必後來這些事兒？
  後面這番話，冷君遨雖是沒有明說，但是眉眼之間的意思，得算是十分明顯的。

  看的太皇太后忍不住皺眉，言語之間，驟然嚴厲了起來。

  “冷君遨，哀家且問你，你可還記得，你是誰？”

  “……”

  這個問題，明顯就是來者不善，縱然察覺到了上首人的情緒變化，冷君遨卻也不得不乖乖作答。

  “冷家的子孫，南麟的帝王。”

  “好一個南麟的帝王，你記得便好。”

  等到就是這一句，聽他如此說，太皇太后神情微動，面色忌諱莫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