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憐細柔的聲音不卑不亢：“就算是公主，那也是西岐的公主，所謂出嫁從夫，既然娘娘已經嫁到了西岐來，就該以皇上皇后為尊，又怎能繼續以西岐公主身份壓人？
  而且皇后娘娘做主中宮乃為正室，娘娘說到底，也只是妃子。按照民間的說法，即便是尊貴，那也就是個妾！”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沒能成為冷君遨的皇后，這原本就是歐陽華菁極為在意的一件事兒。為了能拉著趙婉兮下馬，她也沒少為之努力，費力氣。

  結果這會兒，卻被白憐拿出來說嘴，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被“妾”這個字眼刺激的不輕，歐陽華菁整張臉都陰沉到不能看，已然顧不上別的，一雙美目死死盯著看似大無畏的白憐，一步步靠近，滿是殺氣。

  “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不識抬舉！即便不是這宮裡的奴才，也只是個賤民而已，憑什麽敢對本宮指手畫腳？”

  嘴裡說著，手底下也沒閑著，幾乎是話音剛剛落下，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扇了下去。

  繼而從牙縫裡頭擠出了兩個字來。

  “該死！”

  歐陽華菁的動作實在是太快，趙婉兮倒是發現了她的意圖，但是反應卻稍微慢了一些。

  等到趕緊去拉白憐的時候，白憐已經生生挨了歐陽華菁一巴掌。

  即便是如此，她除了稍稍側了側臉之外，也沒有多余的反應，眼神依舊堅定，滿眼嗤笑地盯緊了歐陽華菁，繼續挑釁。

  “娘娘可以打民女，便是殺了民女也是可以的。但是民女適才所說的話，卻是字字屬實。

  俗話說的好，無規矩不成方圓，娘娘若是……”

  “啪！”

  “既然你想挨打，本宮就成全你！”

  白憐的話尚未說完，被成功激怒的歐陽華菁下一巴掌便又過來了。

  彼時，趙婉兮的手已經擱在了白憐的胳膊上，只是去拉她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對方居然紋絲不動。

  眼見著歐陽華菁又要動手，趙婉兮眼神一厲，呵斥出聲：“麗妃！”

  與此同時，白憐的眼神哆嗦了一下，終於順著趙婉兮拉扯的力道，站到了她的身後。

  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明明還在聽她們說話呢，白憐已經挨了歐陽華菁兩巴掌。

  眼見著她挨了打的側臉迅速紅腫了起來，瓊兒眸底有了隱隱不忍，一閃身擋在了前頭。

  動作雖小，卻氣的歐陽華菁手指直顫。

  隨即眼風示下，帶著幾分狠絕，朝著一側自己帶來的人示意：“去，好好教教這位白姑娘，該要如此做人，怎麽說話！”

  接到命令，心兒臉色一滯，頗為顧忌地看了眼對面趙婉兮一行人。

  無奈自家主子的眼神太過凌厲，讓她根本沒有絲毫抗拒的余地，只能帶著幾個宮女往過走。

  還有好幾步的距離，便聽到了趙婉兮的聲音。

  “本宮倒是看看，誰敢！”

  這話說的十分平淡，平平無奇，甚至都沒有用上多少的力道在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