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得到趙婉兮肯定的眼神之後，白憐望向癱坐在地上的三個宮女，見她們的絕望一一看在眼裡，眸底有隱秘的幽涼一閃而過。

  然後再次朝著趙婉兮福身，字正腔圓道：“回稟皇后娘娘的話，適才……的確是這幾位姐姐跟我在玩鬧呢。”

  三個宮女：“……”

  這回答來的實在是太過於出乎意料之外，莫說是她們愣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連趙婉兮，也有些意外地揚起了眉。

  不過，看著白憐臉上明顯的欲言又止，她卻笑了，微微頷首，別有意味地掃了對方一眼，抬腳便往外頭走。

  “嗯，既然如此，那看來是本宮誤會了，既然是玩鬧，那你們繼續，不過也該有個分寸，莫要越了界。”

  原本是因為看不過去，才現身發聲的，結果沒想到才要見義勇為一回，居然就被打臉了？
  趙婉兮怒極反笑，走的很快。

  在她身後，白憐立在偏殿的角落裡，臉上情緒複雜至極，也沒遲疑，當機立斷地便一咬牙小跑追了上去。

  一路出了偏殿的門，才急忙開口。

  “娘娘慢走，白憐多謝娘娘，給娘娘磕頭。”

  說著，還真就跪了下來，看的趙婉兮啼笑皆非。

  這人的膝蓋，還真是軟，眼見著白憐說完之後，當真給她磕了個頭，趙婉兮這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也沒覺著不耐煩，反而意有所指。

  “你這好端端的，又要謝本宮什麽？”

  明了她話中的意思，白憐面上有尷尬窘迫交織，這一回倒是沒繼續軟弱下去，而是驀然抬頭，不僅眼神誠懇，言語也是認真。

  “白憐謝娘娘救我，多謝娘娘為我做主。娘娘一片憐惜之行，親自出面，意欲幫我，論理，白憐不該妄自菲薄，白瞎了您的好意，只是……

  只是白憐往後，還是要繼續住在偏殿裡頭的，還請娘娘寬恕。”

  既然是要繼續住在瓊華宮偏殿裡頭的，那少不得還得繼續跟宮女們打交道，她名聲原本就不好，流言纏身，已經是處境艱難，這要是借著今日的由頭，讓趙婉兮打發了那三個宮女，怕是往後的日子，不好過。

  這話，雖然沒有明著說出來，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經是十分明白了。

  倒也算是坦誠直接了。

  說完，白憐還不忘真心誠意地再度道謝。

  “即便是如此，白憐也千萬感謝娘娘的好意，娘娘您在白憐眼中，就是菩薩下凡，觀音娘娘降世，您的大恩大德，白憐必將生生世世銘記在心。”

  趙婉兮：“……”囧！

  菩薩觀音什麽的，她是不想去比較，只要這往後的日子能安生一點兒，不額外生出那麽多的么蛾子來，也就罷了。

  “嗯，你自己心裡有數就成。”

  橫豎是白憐自己的事兒，旁人能幫，終歸注意還得要她自己拿。不過說到這個話題，趙婉兮卻又有些不解了。

  “既然你在這瓊花宮中住的如此那不順心，那……為何又要勉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