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皇后的嗓音也提高了八度：“臣妾不信，既然太后娘娘說證據確鑿，那就拿出來讓臣妾信服。”

  太后一挑眉，淡淡道：“哀家向來稟公不阿，把人都帶上來，讓他們自己親口和皇后對質。”

  很快，幾名宮人被帶入殿內，皇后娘娘一眼橫掃過去，眸光錯綜複雜的變化，似震驚，似憤怒，更似絕望的掙扎。

  “奴才是總務府的太監，收受了皇后娘娘的好處，每月送往嬪妃宮中的香囊都是皇后娘娘特供的，奴才並不知道那些香囊是動了手腳的，若是知道，就算奴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呀！”

  樓皇后咬緊牙，忿忿地冷喝一聲：“一派胡言！”

  緊接著，太后瞥了眼安公公，安公公會意的拍了兩下手掌，便有禦林軍從殿門口進來：“回稟太后娘娘，在未央宮搜到的證物也全都帶來了。”

  眾人的目光順著望去，成堆的麝香香囊，沾滿鮮血的皮鞭，紫葛果泡製的酒壇，所有的證據再度將樓皇后推向萬劫不複。

  不顧樓皇后面若死灰的絕望，接下來又出現了幾名指認她罪狀的婢女，其中不僅有寒月，還出現了一名讓皇后娘娘和紅音面色驟變的婢女。

  那婢女的臉頰手背上，都還殘留著深邃的鞭痕，暴露在空氣裡的傷疤都這麽駭人，可想看不見的身體會多麽的慘不忍睹。

  她讓趙婉兮突然想起那夜枯井裡消逝的芳蹤，想必就是這個丫頭吧！她怎麽也會出現在這兒？那夜到底是誰救走了她？

  接下來，便是一樁樁的指證，果然不出趙婉兮所料，渾身是傷的婢女正是那夜紅音命人鞭策的丫頭，同樣也是那日在未央宮給雲貴妃和如賢妃倒酒的婢女。

  正因為那日被趙婉兮看出端倪，壞了皇后的好事兒，所以這婢女才受到牽連被責罰，沒想到紅音出手這麽狠，差點就要了那丫頭的命！

  聽到這兒，趙婉兮也不禁暗暗捏緊了拳頭，這樣惡毒狠辣的皇后當然該死，她身邊那個叫紅音的丫鬟也不配活著！

  輪到寒月說話，她面色平靜如水淡淡敘述了皇后娘娘“命令”她如何迫害雲貴妃小產的全過程，樓皇后氣得頭頂冒煙，近乎咆哮——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本宮壓根兒就不認識她。”

  卻不想，寒月秀眉一挑，冰冷的眸光如同利刃般鋒利，直逼向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怎麽能說不認識奴婢？三年前你故意杖罰奴婢，趕出未央宮，就是為了讓奴婢有機會進入皇上寵妃的行宮，好給皇后娘娘作內線……”

  樓皇后氣得毛孔都豎立起來了，指著她的鼻子：“你血口噴人！哦……本宮想起你來了，你就是那個與侍衛私通的賤婢，本宮當年一念之仁，竟然沒下令杖斃你，留了你的性命來禍害本宮。太后，你千萬別相信這個賤人的話……”

  太后娘娘的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皇后，證據確鑿，哀家若是還一味的袒護你？只怕是難以服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