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剛進城沒多久,就有人引路了,直奔宛城的議事堂,只不過在議事堂前,一人橫刀立馬的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人腰板很粗,胡須如雜草一般,梳是不可能梳直的,估計得用烙鐵拉直,只不過現在的人還不會這門技術。
他的臉很白,這是目前胡大見過最白的一個人,呂布的臉都沒他白,當然這只是在男人之中,若跟女人比起來,還稍顯遜色。
胡大一看就知道,這是張繡設計的難關啊,這才是剛開始,以後一定還有好幾重考驗呢。
旁邊一口二人環抱不住的大圓鼎,裡面裝滿了水,鼎下柴火燒得正旺,鼎中的水已經在瘋狂的翻騰著了。
胡大勒緊馬韁,問了句:“你乃何人,為何攔住在下去路?”
這人道:“在下姓胡名萊。”
“胡萊?”
“不錯!”
胡大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這世上還真有這樣的名字,希望他待會兒別真的胡來就行,於是道:“你也姓胡,那你與胡車兒是什麽關系?”
胡萊不苟言笑道:“沒什麽關系,我們只是同村而已,在我們家鄉,一個村都姓胡!”
胡大聽到這裡,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尋思著自己會不會是這個村出來的,被哪個父母丟棄的?
稍想一下,便不再多想,又問道:“你攔著在下的去路,到底為什麽?”
胡萊道:“想跟你切磋一二。”
胡大點點頭,掃了一眼旁邊鼎裡沸騰的水,道:“哦,既然是切磋,應該是點到即止,旁邊燒的開水是幹什麽用的?總不會是給人喝的吧?”
胡萊道:“自然不是給人喝的,那是煮肉用的,只不過煮的是人肉而已!”
胡大一聽就知道什麽意思了,呵呵一笑,毫無緊張之樣,打趣道:“你覺得會煮誰的肉?”
“不是你的,就是我的。”
胡大道:“哦,那還是煮你的好了。”
“為什麽?”
胡大道:“因為在下的肉不好煮啊,估計煮一年也煮不爛。”
胡萊哼哼一笑,道:“沒關系,一年煮不爛就煮兩年,反正遲早會煮爛的。”
說完這句,胡萊直接一拍馬屁股,那馬就朝胡大奔來。
一到近前,大鐵槍呼呼的帶著一陣風,就朝胡大的腦瓜門兒掄來了,這一招胡大若是躲不過,直接就萬朵桃花開了。
胡大不慌不忙,一直等到大槍快捫到頭了,突然把頭一彎,大槍呼的一聲就過去了。
胡大才懶得浪費時間,胡萊一招過後,胡大大槍嗖嗖嗖一轉,就開始反擊了。
兩兵器相碰,咣咣之色不絕於耳。
戰至五十合的時候,胡大覺得胡萊的武藝,還真不亞於胡車兒,難道他們村全都練武的嗎,全村皆武?
打至一百五十合,胡大的槍尖直接就抵住了胡萊的脖子,離他脖子一寸的地方停住了,這槍法絕對是爐火純青,一般人是把握不了這個分寸的,胡萊當時就立著不動了,滿臉的不敢相信,隻把馬往邊上一移,道:“胡先生武藝果然不凡,在下佩服,我主公在裡面恭候多時,快快進去吧。”
胡大走了兩步,看了胡萊一眼,他果然沒往鼎裡面蹦啊,若今天胡大敗了,會不會被扔到鼎裡煮了呢?
胡大不知道答案,因為他沒有敗,他也不可能敗,就因為他叫胡大。
胡大騎著馬到了台階前,就下了馬,然後馬就被人牽走了,當胡大走上第一個平台的時候,裡面就衝出來了二十來個高大威猛,赤手空拳的人。
眨眼之間就把胡大圍在了中間。
胡大一笑,心想,雕蟲小技,比兵器都不行,還敢跟我比自由搏擊,這一回你們可算是撞到槍口上了,老子十年無敗績,那成績可不是吹出來的。
於是把關節握得啪啪直響,像竹節爆裂的聲音一般。
也不知是誰喊了句:“上!”
然後這夥人便一窩蜂一樣朝胡大襲來。
胡大拳腳並用,幾乎是一招一個,都打在人體薄弱的地方,隻一刻鍾不到,二十個粗壯的漢子,全部倒在地上嗷嗷的鬼叫著。
然後胡大接著往前走,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非是旁人,正是賈詡,大老遠就呵呵的笑了起來,到胡大近前把手一拱,道:“胡先生武藝果然了得,在下賈詡字文和,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胡先生,還望先生不吝賜教啊。”
胡大歎了口氣,武的比完了,現在又要比文的了,考智力的來了,於是把手一拱,道:“在下願聞請詳,請文和兄問吧。”
賈詡稍稍一轉眼珠,然後開口道:“山中有一隻猛虎,他非常的餓,而在他面前,有一隻肥大的羚羊,和一隻瘦小的兔子,你覺得那隻猛虎會追羊,還是會追兔子?”
就這個問題,傻子都知道猛虎會去追羊,因為只有吃了羊,他的肚子才會飽,而吃了兔子之後,他一定還很餓,於是胡大乾脆利落的回答道:“兔子,我覺得那隻猛虎會去追兔子!”
賈詡聽後為之一震,馬上道:“先生啊,題目很清楚啊,那隻猛虎已經很餓了,追那隻瘦小的兔子,是填不飽他的肚子的啊,可能還不夠打牙祭的。”
胡大呵呵一笑,道:“其實先追哪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去追,先生出這道題,並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而在考驗在下的應變能力對吧?”
賈詡再次把後一拱,眼裡已經多了幾分尊重,馬上道:“先生機智過人,聰明絕頂,果然名不虛傳,先生所言不錯,普通人碰到這個問題,一般會猶豫再三,因為這是一個很明顯的問題,按常理那隻虎會追羊,但就因為他是一個問題,別人會猶豫很久,其實無論追羊或是兔子,只要能當即立斷的回答,就算了不起了。”
胡大哈哈大笑,眼神中也帶著幾分尊重,不知為何,他與賈詡頭回聊天,卻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道:“文和啊,這天底下,能想出這麽刁鑽問題的人,只怕只有你了呀。”
賈詡也哈哈大笑,邊引著胡大往堂內走,邊道:“先生真是折煞在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