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謝叔方也帶著一萬軍卒到了。
聽薛萬徹說完驚險的一幕,謝叔方暗自感到一陣後怕。
幸虧是薛萬徹來的早,要是光指望自己,此時的居庸關早已經成了突厥的囊中物。
第二天一早,頡利可汗命三軍擺開陣勢,派大將阿裡遊出去討敵叫陣!
薛萬徹和謝叔方兩人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謝叔方開口說道,“待我前去會會此人,薛大哥請為我觀敵瞭陣。”
謝叔方催馬而出,手裡長槍一指,阿裡遊。“來將通名。”
阿裡遊哈哈大笑。“我乃你阿裡遊爺爺,無名鼠輩快來送死。”
見對方如此無禮,謝叔方也懶得再跟他囉嗦,手裡長槍一擺,舉槍便刺。
阿裡遊舉起手裡的大砍刀相迎,兩人你來我往,就打到了一處。
謝叔方是唐朝的一員猛將,武功了得,沒想到這阿裡遊功夫也不含糊。
兩人叮叮當當打了足有半個時辰,不分勝負。
此時居庸關上忽然響起了一陣鑼聲。
鳴金,這是要收兵的意思。
謝叔方不敢戀戰,虛晃一招撥馬便走。
阿裡遊可不管這些,你要走,我便追。
見他追過來,薛萬徹不慌不忙取下弓箭,瞄著阿裡遊,嗖一箭射出。
阿裡遊見對方射箭,不敢怠慢,急忙閃身躲過。
頡利可汗見狀,也急忙下令收兵。
阿裡遊回到陣中,一臉的不甘。“可汗,若不收兵,我就是追到城內,也要斬了那老小子。”
頡利可汗搖搖頭,“敵將並沒有什麽敗跡,城上便鳴金,多半是有其他變故,我們靜觀其變。”
頡利可汗說的沒錯,城上鳴金,是因為齊王李元吉到了。
李元吉聽完了雷虎的匯報,自然是對這員猛將狠狠地誇了一番。
又去城牆上看著謝叔方和對方打了一架,見謝叔方一時之間無法取勝,李元吉果斷下令撤兵。
謝叔方心有不甘,“殿下,我自信還能再與他打上幾百回合,為何鳴金?”
李元吉微微一笑。“謝將軍連夜趕來,身體勞累,歇息再戰。”
說完命人把自己的旗號插到居庸關上去。
看到城上了插了李字大旗和齊王的大旗,頡利可汗心中不由的一緊。
想不到李淵居然派了自己的三兒子過來。
這個李元吉可不是善茬,勇猛善戰,自己可沒少吃他的虧。
旁邊的疊羅支出主意說道,“父可汗,他們從長安趕來必定十分勞累,我們何不立刻叫陣,看他李元吉敢不敢應戰。”
頡利可汗點點頭。“我兒所言極是,你去安排吧。”
疊羅支再次喊過了巴魯奧等人,命令他們叫陣,就喊李元吉出來答話。
此時的齊王李元吉,剛洗了把臉準備歇會兒,聽守城的軍卒來報,外面敵人又開始叫陣,而且口口聲聲點名要自己出去。
敵軍的這點兒小伎倆,怎能瞞過他堂堂的齊王?
他毫無懼色,不顧謝叔方和薛萬徹的勸阻,吩咐眾人出陣迎敵。
看著齊王李元吉出來,頡利可汗忍不住一陣得意,一陣小伎倆得逞的奸笑。
不等他開口,阿裡遊再次一催馬衝了出去。
謝叔方見狀就要出戰,卻被齊王李元吉喊住了。
“謝愛卿莫急,待本王會會此子。”
說完,齊王李元吉摘下長槍催馬而出。
見李元吉出來,阿裡遊哈哈一笑。“李元吉快來受死!”
李元吉見對方如此猖狂,也失去了問對方姓名的興趣。
他直接一催戰馬,來戰阿裡遊。
阿裡遊二話不說,劈頭蓋臉一刀砍過來。
李元吉不慌不忙,一帶戰馬閃過。
阿裡遊再砍,李元吉再躲。
阿裡遊砍了三刀,李元吉讓了三刀。
頡利可汗見狀,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感覺,李元吉這是故意讓了三招啊。
而這邊薛萬徹和謝叔方兩個人也在暗自著急。
謝叔方略顯急躁的說道,“這阿裡遊十分凶猛,齊王殿下此舉可是有點兒輕敵呀!”
說話間,那邊阿裡遊又是狠狠地一刀劈了下來。
這一次齊王李元吉卻沒有再躲閃,雙手持槍往上一舉,暴喝一聲,“開。”
這一下可把薛萬徹和謝叔方嚇壞了。齊王李元吉,這是要用蠻力和對方來個硬碰硬,想用槍來磕飛對方的大刀啊。
頡利可汗看到這一幕,不由的暗自一聲歎息,完了,阿裡遊凶多吉少。
阿裡遊可不管這些,見齊王李元吉不過是個小白臉,身子又如此瘦弱,居然敢和自己硬碰硬。
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又加了幾分。
叮當。
哢。
一刀一槍,便撞在了一處。
啊!
阿裡遊就覺得自己虎口生疼,雙膀發麻。
手中大刀,再也把持不住。
嗖。
直接被磕飛了。
“好!”謝叔方第一個帶頭喊了起來。
薛萬徹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一揮手擂鼓助威。
而這邊,阿裡遊可就慘了,沒了兵刃,哪裡還敢戀戰,一撥馬轉身要走。
李元吉不慌不忙,手裡長槍挽個花,朝著阿裡遊就扔了過去。
撲哧。
給阿裡遊扎了一個透心涼。
唐軍這邊,士氣大漲,戰鼓擂的震天響。
李元吉追上阿裡遊,拔出自己的長槍,一指頡利可汗這邊。
叫陣之意明顯。
頡利可汗看了看左右,沉聲問道,“哪位將軍願意出戰?”
旁邊閃出一人,年紀約莫二十來歲,生的倒是細皮嫩肉,白白淨淨,他躬身說道。“可汗,小將願往。”
頡利可汗看了看他,“布來,你可要小心。”
布來答應一聲催馬而出。
來到兩軍陣前,報過姓名,李元吉。笑著說道,“小子,你不是我的對手,莫要白白送了性命,回去吧。”
布來也不搭話,催馬上前嘴裡高喊。“呔,我要為阿裡遊將軍報仇。”
兩杆長槍碰在一起。
李元吉有心留他一命,並未使出全力。
而讓他詫異的是,布來的功夫確實不低。
兩人二馬錯蹬之際,布來低聲說道。“殿下,我乃布頓之子。”
布頓,聽到這,李元吉就是一愣。
在太原尚未起兵之時,布頓乃是他們李家的一名護院。
後來兵荒馬亂,便失去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