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順無奈的歎口氣說道,“安娜,你真的忘記我們的從前了嗎?我們倆從小可是青梅竹馬呀。”
安娜無奈的說道,“我現在是路家的遺孀,我的兒子姓路。”
從她的話中白順還是聽出來一絲淒涼,但也聽出了一絲感情。
他上前扶住安娜的肩膀,激動的說道,“安娜,你放心,以後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會好好待你們娘倆的。”
“不,”安娜眼臉色一變,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白順轉過身輕輕把門虛掩。
安娜搖搖頭,“不要不要關門,我怕別人說閑話。”
白順眼一瞪。舉了舉手裡的彎刀,“誰敢多嘴多舌我就殺了他。”
安娜默默無語的往後走去。
一邊走,白順就把情況簡單的跟安娜說了一遍,最後還強調道,“這可是縣裡的重要物資,到時候我們的好生看護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安娜看了看他說道,“我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恐怕幫不上你,我能做的也就是給你一日三餐。”
白順點頭說道,“”你放心,我自有安排。”
安娜又說道“白天人多眼雜,你們就過了三更天送來吧。”
離開路家莊,白順的心情,快樂的就要飛起來。
而耿莊等人的心情也同樣有點兒起飛。
現在有這樣一個合適的去處,他們對杜雷也算是有所交代。
恆安縣城裡,杜雷聽完常富的匯報。
也是一陣陣的唏噓,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安排,最後還是露餡了。
這樣讓他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行動已經被人嚴密監視。
所以現在如何保證自己做事的安全,繼而找出這些人,成為他的首要考慮的事情。
路家莊,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能先放到這裡再說了。
好歹有兩隻老猿在,銀子的安全性還是有所保障。
此時恆安縣城。西郊的西甲馬場。
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何蒙。舔著大肚子進了馬場。
一個看起來有點瘦弱的年輕人快步迎上來,躬身相迎,“這位爺您是來看馬的嗎?”
何蒙二話不說,遞上薛萬徹留給自己的腰牌。
“我要見你家掌櫃。”
年輕人接過腰牌,翻來覆去看了看。神情變得有些肅穆,“請您請稍等。我這就去給通報。”
說完,一轉身,飛也似的往旁邊一間屋子裡跑去。
等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一位一身錦衣的中年男子,隨著年輕人走了出來。
來到何蒙跟前,笑著拱手說道,“在下沈佳琪。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何蒙拱手回禮,“在下何蒙,北恆州王進府上管家。”
很顯然,對方聽到王進這個名字之時,神情微微一怔,旋即拱手說道,“何管家,裡面請,裡面請。”
隨著沈佳琪走進屋裡,何蒙目光一轉,看到這間屋子擺設極其簡單,只有一桌,幾把椅子。
桌上擺設著幾個碗,碗旁邊一隻水壺,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招呼何蒙在椅子上坐定之後,對方笑著問道,“不知道何管家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何蒙也是微微一笑,“前些日子,薛萬徹將軍到我那裡,給我留了這個腰牌,說我有緊急情況可以到這邊來走動走動。”
沈佳琪聽了,神情肅穆,“何管家請放心,若有遇到用到之處,盡管開口便是。”
何蒙微微點了點頭,“有件棘手的事,現在出關,要恆安縣的憑證,我這邊跟恆安縣令杜雷所過節,所以這個憑證還請多多費心。”
沈佳琪聽完也不由得歎息一聲。“實不相瞞,這個憑證我現在也頭疼,對我們突厥人來說,現在想拿到一個憑證,那也不是件容易事。”
何蒙聽完神情有點暗淡,“這麽說你就一點辦法沒有?”
沈佳琪,沉思片刻,“也不是沒有辦法,但要等幾日才行。”
沈佳琪說的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走官軍的路子,他與恆安縣守軍狄農有些交情,從他那裡拿到一張憑證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費一些周折罷了。
何蒙聽說要等幾日才能辦好,心裡一陣失落,沒想到薛萬徹安排的人,連這點事都這麽墨跡。
此時的沈佳琪肯定沒有想到,離開西甲馬場的何其對自己有幾多失望?
何蒙根本沒有想到,沈佳琪並非是如此不堪。而是對他有所懷疑。
看到他離開。沈佳琪招招手,喊了兩個隨從過來,“把這個何蒙給我盯住了。”
“掌櫃的,您是懷疑什麽嗎?”
“先看清楚這個何蒙,有沒有跟官府接觸,然後咱們再決定幫不幫他。”
“可是他有令牌。”
“好了,我自有分寸,你們去吧,”沈佳琪打斷下屬的話,然後他自己起身來到裡間。
從籠子裡取出一隻信鴿。匆匆寫了幾筆,便把信鴿放了出去。
恆安縣衙裡,杜雷聽著張允的匯報,說何蒙去了西甲馬場,不由得眉頭一皺。
這個西甲馬場雖然是突厥人所開,卻是一直是安分的很。
沒想到居然跟何蒙扯上了關系。
他沉聲說道,“盯緊了這個何蒙,也盯緊了這個馬場,看看他們到底要什麽動向。”
三更天一過。白順帶著馬隊悄然駛進了路家莊。
安娜早就等在門前,聽到動靜趕緊給他們開門。
一行人把銀子搬進來之後。打算離開。
常富把白順拉到一旁,低聲問道,“師兄你是不是看上這個寡婦了?”
白順臉色一沉,嚴肅的說道,“注意你的措辭,她有名字,她叫安娜。”
從這句話裡常富聽出了別的意味,她反問道“師兄,可是以前就跟安娜認識。”
白順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歎了口氣,這常富已經知道了答案。
這天一早,何蒙,帶著馬隊又上路了。
馬車上下面是鹽,上面蓋著布匹,這看過去似乎也沒什麽一樣。
隨行隊伍裡的盧鵬,心裡清楚這些東西,那都是十分緊俏的物資。就這樣給突厥,太可惜了。
憑著木亮給開的出關憑證,幾乎沒費吹灰之力,一行人就十分順利出了邊關。
盧鵬一言不發,默默的把這些東西全都記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