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接著說道,“布家父子現在突厥軍中,心卻向我大唐,為了保密起見,送來的戰表之中,我並未提及,還請父皇見諒。”
李淵點了點頭,“此舉倒是可以理解,無妨無妨,不知他布頓父子,在突厥軍中,地位如何?”
“回父皇,那布頓乃是頡利可汗麾下重要戰將。”
“據他自己講,經過這麽多年的耕耘,他已經取得了頡利可汗的信任。”
聽到這,高祖李淵腦海中,忽然閃過了李世民跟自己說過的話。要想離間突厥人,就要從他們自己內部來下手。
很顯然,這個布頓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按照高祖李淵的理解,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自己的親兒子,只要與這件事沒關系,那就最好不要讓他知道。
想到這,李淵笑著又問了幾個無足輕重的問題,便賞了一些金銀財寶,讓李元吉回去歇息。
等到李元吉走了,旁邊的德貴才開口說道。“聖人,齊王殿下一路奔波,您為何賞賜他的物品反而最少?”
高祖李淵微微一笑,“元吉領兵最多,勝不足喜,故此朕賞賜他的物品少些,也在情理之中。”
很顯然,回到家中的李元吉並沒有理會父皇的意思,聽說自己得到的賞賜最少,心中不免有些悶悶不樂。
令人做了兩樣菜,倒了一壺酒,他便呲溜呲溜地喝了起來。
越是喝這心中越是鬱悶,這時候有人來報,說禮部尚書高橋求見。
聽說是他,齊王李元吉皺起了眉頭。
自己和禮部往來並不多,況且迎來送往的這些事情也跟自己無關,多半是大哥李建成出面。
但是高橋也是朝廷的重臣,自己沒有理由不見他。
高橋快步進來,滿臉堆笑的給齊王李元吉見禮。
“老臣高橋,拜見齊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齊王李元吉倒是很會做人,快步上前把高橋攙了起來。
“高愛卿,快平身,來人呀,賜座。”
客套完畢,李元吉笑著問道,“不知道愛卿深夜前來,有何要事?”
高橋笑著拱手說道“殿下,聽聞您前些日子,把沈氏給休了。”
齊王點點頭。“不守婦道,縱容其父為非作歹,本王豈能容她!”
高橋連連豎著大拇指,“殿下做的對,這樣的女子留在您的身邊,豈不壞了殿下的名聲。”
說到這兒,他話鋒一轉,“殿下,您可是皇子,豈能沒有個正室的夫人?”
“老臣前來,想為您說個媒,不知道殿下您可否願意?”
李元吉笑了,原來是為這事。
想想也對,自己把沈氏這個正牌的夫人休了,身邊只有幾個側室,這正宮的位置空缺可不行。
“不知道愛卿所說是哪家的姑娘?”
高橋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殿下,我所說之人,乃是千牛將軍蒙貴之女,名叫蒙娜,此女年方二八,生得貌美如花,琴棋書畫,無不精通,不知道殿下可否滿意?”
哦!齊王李元吉對蒙貴還是知道的。
但是蒙貴那五大三粗的相貌,生出的女兒會好看嗎?
高橋自然看出了齊王李元吉的疑慮,笑呵呵的從衣袖中取了一個卷軸出來。
“殿下,蒙娜不便前來,我帶了她的畫像,請您先過目。”
這說媒能做到這個地步,高橋也算是空前絕後。
齊王李元吉接過卷軸,徐徐打開。
畫像上的女子果然是貌美如花,那眼神畫的直接絕了,美目盼兮,四處流彩。
看的李元吉連連點頭。
高橋是個極善察言觀色之人,見此情景,知道這邊沒問題。
便笑著說道,“殿下,若您同意,明日早朝之上,我便向皇上稟報,請他裁定此事。”
李元吉聽了急忙擺手,“不妥不妥,這娶妻乃是我的私事,就不要拿到朝堂之上來說。”
“好說好說。”高橋答應著,起身告辭。
送走了高橋,齊王李元吉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
李元吉的心情好了。
杜雷的心情卻沒有太好。
羅志和魯漢兩人同時向自己遞交了辭呈。
杜雷知道這兩個都是太子李建成的人。
這麽著急的離開,一定是得到了太子的授意。
本來自己享個清閑,專心的訓練這兩百軍卒。
縣裡的大小事務交給這二位,那放心的很。
可沒想到這二位腳底抹油,要溜。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要走自己自然也留不住。
只不過兩人走後,自己卻有點尷尬。
自己帶來的,耿莊常富白順他們那都是舞刀弄槍的家夥,做捕頭沒問題。
可是羅志走了,這個文官誰來做?
不能問上面要人,要來的,還不知道是誰的心腹,自己的身邊再多個眼那可受不了。
所以只能矬子裡拔將軍,最後他把這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交給了耿莊。
耿莊做縣丞,常富做捕頭,其余的也都各自安排了職位。
對這個安排,耿莊那是一肚子的不滿,可是他也明白這哥幾個裡面就他還算是半個讀書人,後來是考取功名無望,無奈才轉投了軍營。
有耿莊和常富,杜雷自然是繼續做他的甩手掌櫃,天天照著這二百軍卒往死裡練。
這一練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這二百軍卒被他練的跑起來,那跟猴子似的,估計真的猴子都未必追的上。
至於射箭,力氣大的已經能開三石之弓。百步穿楊那也不在話下。
至於格鬥更不必說,進步快的,已經能跟羽月彤月過上個幾十招不露敗相。
可以說這兩百名軍卒,已經具備了相當的戰鬥力。
這天杜雷正在艾山下,照著這幫人使勁。
常富騎著快馬,急匆匆地趕來,人未到,已經高喊起來。“杜縣令,長安城來人了,快回去。”
杜雷連連搖頭,自己在這清閑慣了,長安城來人,準沒啥好事。
果然,他隨著常富回到縣衙,見一名錦衣使者正在那喝茶。
見到杜雷,這使者站了起來,對他拱手一禮。“可是杜縣令?”
杜雷也連忙拱手回禮,“正是杜某,不知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