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老袁等人帶著林氏,出了於家莊不遠。
林氏忽然一捂肚子,蹲在那裡不停地喊疼。
李三舉著火把走上前,帶著一絲不耐煩。“怎麽回事?”
“三爺,我們女人的事,你也不會懂的。我要處理一下。”
一聽這個,李三把手裡的火把往地上一插,拿手扇了扇鼻子,往回退了幾步。
“真tnd晦氣,快點兒快點兒。”
林氏答應著,舉起火把,往路邊的草叢裡走去。
看著火光進了一旁的樹林,老袁略顯擔心。
“三爺要不要過去盯著她?”
李三嘿嘿一笑。“盯什麽盯,荒郊野外的,她能跑哪去?”
林氏走進樹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找塊空地,把火把往上一插。又走到一旁,在草叢裡踩了幾步,弄出有人走過的痕跡。
然後接著又返回到樹林,找了一棵大樹,三下五除二爬了上去。
誰也不會想到看起來文文靜靜的林氏,爬起樹來,居然跟猴子一樣的靈活。
此時的李三跟老袁還在那商量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足足等了一盞茶的功夫,老袁察覺到了不對。
“三爺好像不對勁呀。”
李三也是一皺眉,衝旁邊兩人招招手。
“你倆過去看看。”
這兩人雖然很不情願,但也只能無奈地朝著樹林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大聲喊道。“林家娘子,林家娘子。”
一連喊了好幾聲,樹林裡靜悄悄的,沒有回應。
李三聽到情況有異樣,撒丫子跑了進來。
看到眼前的一幕,李三氣的牙根子發癢。
忍不住地跺著腳吼道,“快找快找,一定得把人找回來。”
很快有人便發現了林氏踩過的痕跡。
“三爺您看應該是從這個方向跑了!”
李三跑過去蹲下來查看了一番,揮了揮手。
幾十名手下迅速扇形散開,追了出去。
一直等到火光消失不見,林氏才悄悄地從樹上滑落。
小心地摸到路邊原路返回。
不得不說林氏這膽子可真的夠大。
居然又跑回了於家村。
回到於家村不說,又徑直回到了出發前住過的那家客棧。
看到他去而複返,小火雞跟店掌櫃都嚇了一跳。
狗剩笑嘻嘻的走上前來,“夫人,你怎麽又回來了?”
林氏微微一笑。“我不走了,要回來多住兩天。”
說完,從衣袖中取了一錠銀子放到了櫃台上。
“給我找個僻靜的住處,一日三餐送到房裡。”
掌櫃的輕輕敲了敲櫃台。“狗剩,磨磨唧唧幹嘛呢?趕緊去準備房間呀!”
林氏走了幾步又忽然回過頭來,笑著對店掌櫃說道,“店家,若是有人來問起,你知道該怎麽說吧?”
店掌櫃笑得臉上褶子能夾死蒼蠅。“沒見過,沒見過,從來沒見過。”
林氏滿意地點點頭,隨著狗剩走進了後院。
李三帶著眾人跟沒頭的蒼蠅一樣,一直折騰到天色將明,沒有任何的收獲。
老袁忍不住開口提醒。“三爺你說會不會?他又跑回於家村了?”
李三歪著頭尋思了一會兒。“不管他去哪了,我想最後他無非就是兩個地方。”
“要麽去長安城,領盧鵬的屍首,要麽就是回長海。”
說完他看了看老袁。“你帶人返回長海,我帶人去往蒲津渡,如果她實在不配合,那就……”說到這,李三做了一個砍的動作。
老袁點點頭。“屬下,明白。”
說完招呼了十幾個人,順著官道原路返回。
天色大亮,翟長孫他們也追到了於家莊。
找來找去自然也問到了這家客棧。翟長孫還是表現得十分客氣。
他拿著畫像來,到店家面前徐徐地展開。
“掌櫃的,麻煩你看一下可否見過這個人?”
店掌櫃一看他穿的是官軍的服裝,心裡就有點兒發慌。
再看手裡拿著是林氏的畫像。
他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沒見過,沒見過,你們去別處問問吧。”
翟長孫道聲謝,轉頭就走,走出門口又忽然覺得似乎不對勁。
這個人只是掃了一眼,神情中似乎有些慌亂,在那一連串的搖頭就是為了掩蓋他的慌亂。
這麽說他應該見過林氏。
走出客棧沒多遠,翟長孫招手把錢富貴喊來,叮囑了幾句。
錢富貴點點頭,又重新帶人回到了客棧。
看到他去而複返,這次店掌櫃直接笑著迎出來。
“這位軍爺,您有什麽吩咐?”
錢富貴冷冷地嗯了一句,再次打開林氏的畫像。
“睜開你的眼,給我看仔細了,到底有沒有見過?若有半句謊話,”說到這,錢富貴一抬手,滄浪一聲,腰間佩刀拽出來半尺多長,然後哢嚓重新歸鞘。
看到這一幕,店掌櫃連忙點頭哈腰陪著笑。“放心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錢富貴指了指後院。“把人都召集起來,我要挨個檢查。”
一聽這話,店掌櫃急眼了。“軍爺,軍爺,你別這樣,我要把人都喊出來,這以後誰還敢住呀?”
錢富貴再次把刀抽出來,往櫃台上一放。
“是你自己去喊還是我去喊?”
店掌櫃無奈只能連聲答應著,招呼狗剩一聲往後院走去。
很快住了的幾間房,客人都被喊了出來。
柴火棍拿著畫像,一個一個比對過,最後卻並沒有林氏的蹤跡。
錢富貴這還不死心,又派人上去挨個房間查過,確信沒有漏網之魚,這才帶著幾分不甘轉身出了客棧。
一直等到他走遠,店掌櫃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轉頭看向自己的小夥計。
“狗剩,人呢?”
狗剩嘿嘿一笑。“掌櫃的,昨晚他嫌房間潮濕,非要我給他換一間,我就把咱們院兒裡那間上房給了他。”
“你。”店掌櫃急得一跺腳。“那間房是給夫人專門留下的,你不知道嗎?”
“老爺,夫人不是回老家了嗎?還不定幾時回來呢?”
……
衛俊等人起個大早,一路打聽也找到了林中的住處。
看到又來了一撥人找自己的女兒,林中心裡頭還是有點兒忐忑的。
“實不相瞞,我那不孝的女兒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回來看過我了,他具體怎樣我也實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