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又從袖子裡拿了兩張一千兩的飛錢出來,往桌上一放。
“雲大哥,這主家給的賞銀,您收好了!”
雲中飛低頭看了看銀子,他隻拿了一張,又把另外一張推回到了劉東的面前。
“我在這吃你的,喝你的,這銀子自然是咱哥倆平分。”
劉東推讓了幾下,也就又把這張飛錢收了起來。
“雲大哥你稍等,我已經安排了轎子,馬上就到。”
雲中飛對著劉東豎了豎大拇指。“賢弟,思維縝密,這事情安排得細致。”
劉東嘿嘿一笑。“雲大哥正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呀!”
很快一頂小轎就到了院門口。
劉東騎馬在前,雲中飛做轎在後,兩人一前一後趕往得月樓。
中午,得月樓客人並不多。
唐朝時期正好是由一天兩頓飯,向三頓飯的過渡時期,所以中午酒樓的生意一般比較慘淡。
兩人進到包廂,菜上得很快,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十幾道菜就擺上了桌子。
劉東笑著給雲中飛倒了一杯酒。“雲大哥,近期這樁生意,全靠你的幫助,我敬你一杯。”
雲中飛嘿嘿一笑,舉起酒杯跟劉東,輕輕一碰,便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雲東飛也不客氣,抄起筷子就開始吃。
一邊吃一邊喝。期間,劉東不斷地勸酒,不斷的說著奉承的話。
不知不覺,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劉東又抄起酒壺倒酒,可是一滴酒也沒倒出來。
他晃了晃酒壺笑著說道,“唉,酒沒了,我再去問店家要壺酒。”
雲中飛也毫不在意。劉東走出包廂門口。
故意大聲喊道。“店家再來壺酒!”
遠處白順答應一聲,拿著一壇酒送了過來。
兩人交換過眼神,劉東一咬牙轉身進了包廂。
“雲大哥一壺一壺地喝,太麻煩,我直接要了一壇,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說著話,從酒壇子上取下兩個大海碗。
雲中飛也是個見酒眼開的主。有酒喝他自然高興。
劉東打開封口,咕咚咕咚倒了兩大碗。
“雲大哥來嘗嘗這個酒。”
此時在雲中飛已經有些許的醉意,再加上喝了幾杯酒,口中的味覺也不那麽的靈敏。
毫無防備的雲中飛,就這樣端起大海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幹了下去。
喝完了酒。雲中飛還抹了抹嘴角。“好酒,好酒。”
話音剛落,他忽然眉頭一皺。緊接著他又捂肚子。
很快他回過神來,指著這壇酒。“這酒裡不對勁。”
說完他猛然抬頭看向劉東。“不,是你,你不對勁。”
劉東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雲大哥對不住了,我不把你交出去,我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你,卑鄙。”狠狠地說完這句話,雲中飛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劉東上前試著推了推雲中飛。
見他一動不動,這才放下心來。
轉身出了包廂。
包廂外面不遠,杜雷等人早已經焦急地等在那裡。
劉東衝他們招了招手,指了指包廂裡。
杜雷一揮手,白順等人急匆匆地衝了進來。
此時的雲中飛,癱在那裡就像是任人宰割的肥羊。
……
嘩。
一瓢冷水當頭澆下。
雲中飛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這是哪裡?他試著扭動身子,卻發現自己被捆在一根木樁上。
再四下看看,周圍全是茂密的黑松林,林子很密,周邊甚至點著幾個火把,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
再抬頭看前面。
杜雷雙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看著他。
“雲中飛,知道為什麽抓你來嗎?”
雲中飛也不是傻,當然明白這是幾個意思。
只不過他恨的不是杜雷,恨的是劉東。
瞪著有些猩紅的醉眼,雲中飛恨恨地問道。“劉東在哪?為什麽要害我?”
此時的劉東早嚇得躲到一旁,哪裡還敢露面?
“劉東在哪不重要。”
“你還是想想你是如何害別人的吧!”
面對杜雷的步步緊逼,雲中飛無奈地歎息一聲。
“唉,常在河邊走,到底還是濕了鞋呀!”
聽到雲中飛這番話,杜雷知道對方有緩和之意,便順著他的話茬說道。
“雲中飛,你罪不至死,但你若是什麽都不肯說,那我也救不了你。”
聽說自己不至於死雲,中飛,自然是欣喜一場。
很快便是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果然如杜雷所說,幾起在家中的刺殺,以及最後何文的遇襲都是他所為。
而長孫無忌跟羅定這兩起,他卻壓根沒提。
這也就印證了杜雷的判斷,這兩起是另外有人所為。
而此時雲中非提供的一個細節,卻引起了杜雷的主意。
那就是劉東曾經給他一樣東西,讓他遺留在何文遇襲的現場。
故此他才故意跟何文糾纏,被何文扯住了衣袖。
至於在現場遺留的是什麽東西,他已經不記得了。
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杜雷也只是記錄了一下。
他的注意力已經放在了長孫無忌跟羅定遇襲這件事上。
長孫無忌是在街上遇襲,兩名凶手已經死亡,而且這麽多天過去,早已經埋了。
而且據說。身上也沒帶啥東西。
所以想尋找線索還是要從羅定遇襲這件事上下手。
夜幕降臨。
杜雷再次來,到了羅定遇襲的小酒館。
這麽多天下去,小酒館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營業。
而且看起來生意還不錯。
看到杜雷進來,店小二笑著上前張羅。
“這位客官裡面請,您吃點什麽?”
杜雷不著痕跡,手心一翻,禦賜金腰牌一亮。
一看是官家人,小夥計臉上的笑容有點僵,但旋即回過神來。“這位爺,您有什麽吩咐?”
杜雷笑著點點頭。
指了指後堂,自己先朝那邊走了過去。
櫃台裡店掌櫃一看,杜雷自己奔後堂去了,剛要開口,小火雞跑到面前跟他耳語了幾句。
店掌櫃這才著急忙慌跟了上去。
後堂其實就是店掌櫃和夥計住的地方。
店小,後堂自然就小。
甚至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杜雷只能站著。
“這位官爺,到我這小店來,有何吩咐?”
杜雷面色凝重。“前幾日有秦王府的人在這遇襲,你可還記得?”
記得當然記得,這麽大的事店家能不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