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月一指曹備厲聲呵斥。“你個酒鬼為何需要口噴人?幾時見我拿了你的銀子?”
曹備本就故意找茬,上來拽著馮大月的衣袖,就要搜身。
馮大月是什麽人,自然是不肯,兩人就在糾纏之際,丁元不失時機的出現了。
見此情景,丁元招呼手身邊幾個人。“哎哎哎,過去看看怎回事兒!”
見到有人來,馮大月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喊道。“諸位給評評理,這個醉漢,非說我偷了他的銀子。”
曹備也直了直身子,指著馮大月大聲喊道。“就是你偷了我的銀子,我的銀子一錠就是一兩,我帶了兩錠,現在就在你身上。”
馮大月一聽有點傻眼了,兩錠銀子明明是自己出門前順手揣起來的。
怎麽成了對方的?
可話說回來,對方又如何知道自己帶了二兩銀子。
他哪裡知道丁元曹備乾的就是這種生意,手往他身上一搭,這是多大的銀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見他在這猶豫,丁元假裝大義凜然,一副主持公道的樣子。“你就讓他搜只要身上沒有銀子,你這不就自證清白了嗎?”
馮大月心裡話我自證個毛線啊,問題是我身上真有銀子。
他只能極力辯解。“哼,這二兩銀子分明是我從家裡帶出來的,你為何說是你的?”
丁元假裝詫異。“這麽說你身上真有二兩銀子?”
馮大月猶豫著答應一聲。“是啊,我身上真有。但這銀子真的是我帶出來的。”
那邊曹備可不管不顧衝上來就往他懷裡摸。
他本人就想把水攪渾,只在這爭吵沒意思,必須得打起來才好玩。
見他上來就往自己懷裡掏銀子,馮大月自然是不答應,一來二去兩人可就動起手來。
見到兩人打起來,丁元也不上前勸阻,只是讓手下幾人大聲呼喊,他在等,等馮大月的家人趕出來幫忙。
果然馮大月家裡人終於聽到了喊聲,出來一看,自家老爺跟人家打架了,這還了得,幾名夥計一擁而上。
這邊曹備一看不幹了,大聲喊道。“以多欺少算什麽好漢。”
聽到喊聲丁元自然心領神會,一跺腳也喊了起來。“就是就是不要以多欺少。”
一邊說一邊對著身旁的人喊道。“快快去把他們給勸開。”
這幾個人二話不說就衝了上去,攔住了馮大月的幾名嘉賓,看起來像是勸說,實際上下手勁兒可真狠,咕咚就把對方一名夥計給推了個屁股墩兒。
這下這幾名小夥計就不幹了,嗷嗷吼著衝著這幾人就動上了手。
很快雙方就成了一場混戰。
趁著這股勁兒曹備轉個身,找準了馮家的一名夥計,狠狠一拳呼在了腮幫子上。
“唉呀。”這小夥子大喊一聲,吐了一口血帶出兩三顆牙來。“我的牙牙!”
曹備二話不說又轉身對著自家這邊兒一名夥計又是一拳,這夥計也被打掉了兩顆牙。
這下好了,兩邊都有人,牙被打掉而下手的都是曹備。
可是都在混戰,誰也不認得誰,誰知道牙是被誰打掉的呀。
此時丁元已經帶著北恆州府的衙役趕來了。
一見雙方還在混戰,捕頭田三水立刻大喊著衝上前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算是把雙方給分開。
田三水瞪著眼。“朗朗乾坤,大庭廣眾之下,為何打架動手?”
曹備自然不依不饒,依舊敘說著自己相同的理由。
馮大月自然是口否認。見雙方僵持不下,田三水招招手。“既然你們都不承認,那就隨我去府衙,讓蔡刺史好好審審。”
說完一揮手,幾名衙役一擁而上,直接用鐵鏈把在場眾人都鎖了,拉著就往府衙走。
田三水走在隊伍最後面,跟丁元交換過眼神,微笑著點了點頭。
田三水帶著這幫人,到了府衙,卻沒有走入大堂,而是直接帶進了一旁的大牢。
守在大牢門口的衙役見了急忙上前來打招呼。
“田捕頭,這大過年的您怎麽了?”
田三水,氣憤地指著身後曹備和馮大月。“先把他們關進去,大過年的晦氣。”
馮大月有點兒傻眼了,一邊想往外掙脫,一邊大聲喊冤。“官爺,官爺,為何不經審理就直接把我關起來。”
田三水跺著腳罵道,“大過年的天什麽亂,等過了上元節,刺史大人開始理政,自然會審理。”
得,一杆子支到上元節之後。馮大月此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再看看周圍,自家的仆人全都衝出來幫忙,家裡只剩了老婆跟孩子。
叫苦之於馮大月又感到一絲的慶幸,好歹消息已送出去了。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自己,那所謂的信鴿,早已經成了崔佳文的口中餐。
……
金大皮跟田小七跟著彭晏等人,又走了一上午。
情況基本上摸清了,二百人的押送隊伍,十三輛囚車。
按照這速度來算,再有三天才能到公雞山。
找條岔路,兩人繞過彭晏的押送隊伍,急忙趕回通天寨。
夏家兄弟陪著林化一路跟到太陽偏西忍不住開始抱怨起來。
“隊長,今天晚上咱們乾脆找個機會把那盧鵬乾掉回去交差。”
林化何嘗不想,可是這彭晏雞賊得很,住的都是官家的驛站,不是普通客棧。
他如果表明身份自然是可以住得進去,可是那不就等於明確地告訴對方,人是自己殺的嗎?
所以必須得等,等彭晏他們住進了尋常的客棧,再伺機而動。
夜幕降臨。
杜雷他們又開始了行動。
按照地圖所標,今晚他們要奔赴四百裡。
雖然一個晚上四百裡看似不多,但其實不難。
因為這四百裡裡面要翻過一座石頭山。
石頭山雖然不是很高,但必須要下馬牽著過。
所以難度依然不小。
往前跑了一百多裡地就到了這座石頭山下。
顧名思義,既然叫石頭山,山上全都是亂石。
借著月光往上一看,融化的冰水重新凍在一起,從反光的條件來看,簡直就跟鏡子一般。
看到這一幕,杜雷暗自歎了口氣,這可不是一趟輕松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