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皇子裡面,秦王李世民應該會排除掉。
以自己對李世民的了解和兩個人的關系,他要動手的話,應該會跟自己打個招呼。或者喊上自己一塊兒去。
那就剩下了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
這二位杜雷就有點撓頭。
都是做事不太講究的主。
誰都有可能。
但杜雷更傾向於是太子李建成。
只是傾向他不敢斷定。
他還要等。
如果再等幾天沒有人來找自己邀功的話,那這事兒就是太子李建成乾的。
能來找自己邀功顯擺,那就是齊王李元吉的做事風格了。
不管誰乾的,但是目的達到了。
此時衝進去的耿莊已經把馬玉蓮給抱了出來。
兩人到一旁說悄悄話,杜雷命令常富他們把這幫人好好審審,把在障縣的落腳點全都給他問出來,拔乾淨。
此時馬重狼狽不堪的回到了長安城。
一見馬彪,馬重是放聲痛哭。
這把馬彪嚇了一大跳。
“重兒,到底何事,如此驚慌失措?”
“爹,杜雷,杜雷他太過分了。障縣我苦心經營多年,全完了。”
馬重抹著眼淚把早上的一幕非常誇張的說了一遍,說足有五六百人,瞬間把他們包圍,手下人拚死拚活才讓他逃了出來。
聽他講完馬彪半晌沒有言語。
很顯然他是個有腦子的主。
馬重如此明目張膽的擄走了馬玉蓮,被人查到線索也實屬正常。
“兒啊,你錯就錯在,沒有立刻把馬玉蓮帶離障縣。”
“這才給了杜雷反擊的機會。”
一聽他的語調,馬重有點愣住了。受害人應該是我呀,自己的老爹怎麽幫起杜雷說話了。
“爹,再怎麽說那杜雷也實在猖狂,居然下狠手。”
這句話倒是得到了馬彪的認可,他手裡拿著一塊巴掌大的白玉,一邊撫摸著一邊在地上來回溜達。
“障縣不是只有兩百軍卒嗎?怎麽會一下子出現這麽多兵?”
馬重急忙給自己辯解。“爹,那李淵上不是在月山打獵嗎?杜雷八成是找人借的兵。”
對於這個解釋,馬彪沒有過多的表態。
“你去準備一下,我要親自前往障縣,教訓一下杜雷,別讓他以為我馬彪是好欺負的。”
此時的馬彪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大禍臨頭了。
想動他的可不止杜雷。
回長安的一路上,太子李建成跟馮立沒乾別的。兩人就在商量怎麽能把馬彪給乾掉。
最終兩人商定,暗中監視馬彪動向,找機會就動手,而且還要偽造成是杜雷乾的假象。
此時,衛俊終於來到了障縣縣城。
在城裡左轉右轉,最後他在一家客棧門前停了下來。
客棧招牌很新,看出來似乎剛開不久。
衛俊剛一停下,小火雞便笑著迎上來。“客官,您要住店嗎?”
衛俊點點頭,把馬韁繩交給了他,徑直往裡面走去。
櫃台後面。一個虛發皆白的老者正在寫著什麽,聽到腳步聲下意識的抬起頭來。
當他看到是衛俊的時候,張了張嘴,轉身就要往櫃台外面走。
衛俊卻搶先一步喊道。“店家,給我來一間上房。”
老者停下了腳步,幾個彈指的錯愕之後,換上了一副笑臉。拉長了聲調,答應一聲,“好嘞。”
從身後拿了房間號牌,走出櫃台,“客官,請隨我到後院。”
說著話,老者轉身出了後門。
衛俊跟在他的身後,出了後門,見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說道,“這幾日,障縣是不是不太平?”
老者頭也不回,自顧往前。輕聲說道,“一天的功夫,馬重在城裡的眼線全被戳了。”
“據查,馬重逃脫了。”
衛俊點點頭,又輕聲叮囑,“你一定要藏好了,莫要被認出來。”
老者答應一聲,“我受傷之後容貌聲音皆有較大變化,不會有人認得。”
在客棧安頓好之後,衛俊耐心的等待天黑的到來。
天眼看就要黑了,高祖李淵他們到達了一個叫薛家鎮的小地方。
趁著大軍安營扎寨的忙活勁,薛萬徹湊到齊王李元吉身旁,“殿下,有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這是一句暗示,齊王李元吉給萬多使了個眼色。
萬多心領神會,立刻召集身邊的侍衛向遠處走去。
等到他們走遠了。薛萬徹才低聲說道,“殿下,盧鵬在長河縣殺過人,何文懷疑趙氏的死也跟盧鵬有關系。”
齊王李元吉眉毛一挑,“就是那個趙氏?”
薛萬徹輕輕點了點頭。
秦王李元吉摸著下巴沉思起來。“消息可靠嗎?”
薛萬徹從衣袖中把何文的信拿了出來。
“這裡有長安府尹何文書信一封。”
齊王李元吉知道,何文之所以寫信給薛萬徹,是因為盧鵬跟自己到了月山。
打開信,簡單的看了一遍,李元吉一陣沉默。
“如此看來,盧鵬是個心腸歹毒之人。他設計趙氏衝撞我的馬頭,看來也是另有所圖。”
薛萬徹一躬身,“殿下,何文懷疑趙氏之死跟盧鵬也有關系。”
李元吉點了點頭。
“看住盧鵬,莫要讓他逃了,待回長安之後,交給何文處理。”
薛萬徹卻是微微一搖頭。
“殿下,此事不妥,盧鵬知道太多,要是將我們的計劃說出來,於您不利呀!”
一句話提醒了李元吉。
他往遠處看了看。“你去安排,就在今晚找個機會把盧鵬做掉。”
薛萬徹左右看了看,“那回去之後該如何跟何文解釋?”
李元吉冷哼一聲,“死了就是死了,還需要解釋做什麽?”
此時的盧鵬正在跟眾人一起吃晚飯。
來了有一段時間,他跟這些護衛也都熟了。
這些護衛也知道他跟太子有點關系。
所以吃飯的時候,眾人也就願意多跟他聊幾句。
可是盧鵬聊別的可以,但是對自己的過去諱莫如深,閉口不提。
薛萬徹假裝無意的從他們身邊走過,對著裡面一名中年軍卒,輕輕遞了一個眼神。
這名軍卒心領神會,趕緊扒拉了兩口飯,放下碗追了上去。
跟著薛萬徹,走到一無人之處,這軍卒才緊走幾步追上來“將軍有什麽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