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春帶著仵作趕往現場的時候,盧鵬,布來等人也急匆匆的出了客棧往城外走去。
他們的目標是南門外五裡的遠山寺。
盧鵬相信靜海大和尚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安排。
看到盧鵬和布來同時登門,靜海高頌,一聲佛號。“二位施主,離約定時間還早,為何又來苦苦相逼?”
盧鵬微微一笑。“大師我不是來逼你的,我是來跟你商量一件事。”
靜海跟布來交換了一個眼神,布來微微地一頷首。
靜海這才轉臉看向盧鵬。雙手合十。“施主,你還想幹什麽?”
盧鵬笑意更盛。“倒是你不要害怕,我這次來了一不問你要糧二不問你要錢,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們這些人安排一個住處。”
這。
靜海看了看盧鵬身後這二三十號人一臉的苦相。
“施主,遠山寺地方太小,實在容不下你們這麽多人啊!”
盧鵬倒背,雙手圍著靜海轉了一圈。
“但是據我所知,遠山寺的僧侶就有五十多人,咱們擠擠總會有的方的。”
威脅滿滿的威脅之位,靜海還豈能不明白盧鵬的意思,如果實在住不下,盧鵬一定能乾得出來,一定會把寺廟的和尚趕走。
靜海無奈地歎了口氣。“既然如此,地方簡陋,施主可不要見怪。”
說完他轉臉看向身後的思考。“帶幾位施主到後院客房。”
所謂的後院客房是遠山寺,專門建了一個小院,用來留宿一些比較重要的香客。
這個院子大概能住二十幾人,如果擠擠,住三十幾個也能行。
看到這樣的安排,盧鵬很是滿意。
他一點也不客氣,對著思考高聲說道。“給我們準備些飯菜,早飯還沒吃呢。”
對於他這樣的要求,思考雖然心中十分不滿,但師傅有言在先,不要和這些人頂撞。
所以思考只能默不作聲,轉身離開。
此時,王春已經帶著梅花回到了縣衙。
一見胡順,王春就搖著頭,匯報勘察的結果。“大人太慘了,死者是梅花的丈夫和公婆,都是一刀斃命。”,
胡順點點頭,這樣的專業手法,絕不是梅花這樣一個弱女能做出來的。
所以梅花的嫌疑首先被排除。
這時候衙役孫九跑了進來。
“老爺,老爺,那人,醒了!醒了!”
醒了,太好了,醒得正是時候。
魯集長舒一口氣,恢復了意識。
試著動了動身子,咦,好像動不了啊。
這是怎麽回事?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自己現在待在一個溫暖的房間裡,身上。
他再次扭動身子,還是不能動,目光所及,居然是拇指粗的繩索。
腦海中閃過昨晚的一幕,他心裡一陣涼涼,自己這是被人抓了。
再看守在他身旁之人,穿的是捕快的青衣。
完了,自己凶多吉少。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
可是很快她又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對。
對方是個手無寸鐵的婦女,而且很確信對方,沒有發覺他們。
既然對方沒發現那問題就出在自己這邊。
自己帶人去暗殺,只有盧鵬布來,還有少數幾個人知道。
可是這件事是盧鵬安排的,他不可能害自己。
那就只能是布來了。
對呀,布家父子,在投奔可汗以前,可是在中原,做了好些年的護院。
對,一定是的。
自己被布來出賣了。而且出賣給了官府。
這時候,門一響有兩名衙役,走進來大聲說道。“老爺吩咐了,帶他去過堂。”
有兩人走過來,不由分說,拉著魯集就往外走。
一出房門,一陣冷風吹過來。魯集不由得打個哆嗦,瞬間清醒過來。
他的大腦也在飛快地做著思想鬥爭,自己是該堅挺到底,還是竹筒倒豆子呢?
堅持到底自己硬扛著,保住了盧鵬布來等人,可是到最後自己的結局恐怕難免挨上一刀。
竹筒倒豆子,到最後大家要死一塊死啊。
臨死拉倆墊背的。
不對,自己只是望風並沒有親自動手,如果能把凶手供出來,自己還有生還的機會。
堅挺到底,死路一條,坦白交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在生與死的選擇面前,魯集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
就在他糾結之際,已經到了大堂上,不由分說就被人摁倒在地。
胡順指著他對梅花說道。“你可認得此人?”
梅花哪裡能認得他呀,微微搖了搖頭。
胡順又指著梅花問魯集,“你可認得他?”
魯集自然也是搖頭啊。
胡順哪有那麽多的耐心,一拍驚堂木對著魯集厲聲喝問。
“你叫什麽名字?到底幹了什麽?從實招來。”
魯集沒有絲毫猶豫,大聲說道,“回縣令我叫魯集,昨晚我奉命去殺人。我只是在外面望風,也不知道裡面人死了沒有。”
“望風,那為何反而你被抓了?”胡順也有點意外。
“回縣令,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人打暈了,再醒來就被帶到了這裡!”
胡順著看了看王春。
王春上前把劉媽和梅花丈夫的畫像拿給魯集看。
一看到劉媽的畫像,魯集當時神色一變。
“回縣令,昨天我奉命要殺的正是這個女人。”
情況對上了,胡順松了一口氣,案子破了。
按照魯集提供的地點,王春帶了三班衙役二十多人,氣勢洶洶撲向了客棧。
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等他們到,早已經人去樓空。
店長會哆哆嗦嗦,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王春無奈只能帶著人回去複命。
聽說人跑了,胡順一臉失望。“看來這個案子還有點兒難度。”
嫌疑人跑了,還得繼續提審魯集。
魯集哪猜得到盧鵬敢去遠山寺腦袋搖得像波浪鼓。
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
王春見胡順一籌莫展,便小心的出主意。
“老爺反正這個魯集已經認罪了,咱們乾脆就把他當凶犯的了。再說這個魯集是個外鄉人,本地也沒什麽親友,殺了也沒人幫他喊冤。”
胡順倒不是個昏官,他略加思索,微微搖了搖頭。
“不急不急,等這件事稍微緩一緩再往上報,先把梅花那邊兒給安撫好,莫要出了什麽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