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說說笑笑,吃飽喝足。便回到住處。走到大門口,杜雷就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似乎這門兒有點不對勁。記得走的時候兩片門板是對齊關好的。
狗娃似乎渾然不知,上前打開院門。
走進院子,挑亮了氣死風燈。忽然羽月大聲喊道,“咦,籮筐裡的東西怎麽不見了。”
“是呀,我的包袱也被人解開了!”彤月也喊起來。
杜雷不由得心中一緊,應該是招賊了吧。
可是事情遠沒有結束,走向後院,想去喂馬的白順急匆匆折回來,在杜雷身邊低聲說道。“後院的馬都沒有了,一匹也不剩。”
我靠。
杜雷心中暗暗地問候了一句。小子膽挺肥呀,敢到我這來偷嗎?而且六匹馬全給整走了。
衛俊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這長安城裡也敢明目張膽地來偷。
他對著杜雷打個招呼,轉身就往外走。
七轉八轉之後,衛俊來到了一所不起眼的房子面前。
輕扣了幾下院門。
院子裡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誰呀!”
衛俊沒有答話,而是繼續在門板上敲了三下。
聽到這三下動靜,院子裡的女人很是驚訝,小跑著趕來開門。
一開門,果然見衛俊站在面前,這女子急忙躬身施禮。“荷花見過俊少主。”
衛俊走進來一言不發,荷花急忙在後面關上了院門。
“俊少主,您似乎不太開心?”荷花小心的問道。
衛俊一直走進裡屋,在椅子上坐下來,才緩緩開口。“最近長安城裡又有新的人物出現嗎?”
荷花想了想,微微搖了搖頭。“沒聽說有什麽新的人物出現,現在只有馬少主自己獨撐局面。”
衛俊點點頭。“我今日剛回長安,馬就被人偷了。”
荷花神情顯得很是詫異。“俊少主,這絕對不是我的人乾的。”
“我的人都是認識您的,誰敢對您下手啊?”
衛俊臉色依舊是凝重。“那你說會不會是其他的人乾的?”
荷花想了一會兒,小心地試探說道。“這個我不敢保證,馬少主最近人收了很多雜七雜八的人,尤其是劉東的手下來了很多。”
劉東的手下歷來偷雞摸狗,可是強項。
衛俊這下似乎找到了方向。“一共六匹馬,你幫我打探一下,希望能盡快找回來。”
荷花答應下來,又換了一個話題。“俊少主,荷花還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衛俊抬了抬手。“你說便是。”
“俊少主,您還是回來吧,現在馬義少主用了大量劉東的人,良莠不分,什麽人也往裡帶,現在搞得烏煙瘴氣!”
聽到這裡,衛俊雖然有些心痛,但衛俊更在意的是自己提出走的時候,沒有幾個人願意跟著他。
“路是大家自己選的,當初既然大家選了馬少主,那我也沒什麽話好說。”
荷花顯然懂他的心思,對他躬身一禮,接著說道。“俊少主,你也要替我們這些下屬想想我們有老有小,豈能如您那般瀟灑,一走了之!”
聽到這裡,衛俊一陣沉默。“好了,這件事以後再說,我先走了。”
衛俊之所以想得離開,是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此時他的心有些亂了。
他決定再去找自己的老爺子談一談。
當然見面不能空著手,必須給老爺子買上壺酒。
見他又來了,衛離司顯得很是詫異。“俊兒,你不是離開長安了嗎?”
衛俊只是點點頭,擺開兩個碗,倒了兩碗酒,一碗恭恭敬敬地放到父親面前,自己端起另外一碗一飲而盡。
“我這次是陪杜雷回來的,快過年了,來買些東西順道來看看你!”
衛離司哈哈一笑。“我一個老頭子有什麽好看的,再說吃喝也少不了我的!”
衛俊接著又換了一個話題。“剛回來就被人偷了馬,我這心裡憋著氣!”
聽他這麽一說,衛離司笑得更加開心。“所以你又想留在長安城了,對嗎?”
不愧是老江湖,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的心事。
衛俊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爹,主要是我覺得現在,被馬義搞得烏煙瘴氣,我聽說他把劉東的人都給收編了!”
衛離司歎息一聲,端著碗站起身來,先抿了一口酒,才緩緩開口,“跟著杜雷的日子很苦吧?”
衛俊猶豫了一下。“倒也不苦,就是有些無事可做罷了!”
衛離司悠悠地說了一句。“是又想回到長安城來花天酒地的生活嗎?”
“爹,孩兒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孩兒真的覺得現在,”
不等他說完,衛離司輕輕地把酒碗往桌上一放,算是打斷了他繼續說下去。
“俊兒啊,長安城現在什麽樣已經跟你沒關系了!”
“馬彪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馬義不過苟延殘喘罷了!”
衛俊似乎還有些不太甘心。“爹,當年馬彪不過是做了錯事,要不然,”
衛離司再次打斷他的話。“要不然現在你們還安安穩穩對嗎?”
“你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有句話說得好,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你也不想想看,太子李建成衛隊也不過千把人,秦王李世民衛隊只有八百人!”
“別說是你們成千上萬的人手,就算是幾百人,他李淵豈能放任你們不管,收拾馬彪是早晚的事!”
聽到這裡衛俊的臉微微有些發燙。“爹,孩兒明白了,孩兒再也不提回長安之事了。”
說完他站起身來。“爹爹早些歇著,我先回去了。”
“去吧,離得長安越遠越好,長安城不是你能待的。”
告別了自己的老父親,走在長安城的大街上,衛俊的腦海中回想過了,自己一路跟著馬彪奮鬥過來的一點一滴。
現在的這一切都已經是過眼雲煙。可是想想自己的老爹所說,既然選擇了離開,長安城的一切就跟自己沒了關系,馬義是死是活也跟自己沒有半毛錢的聯系。
所以現在自己不用再操心這些事,自己隻操心眼前的一件事就夠了。
這一件事就是馬,趕緊把馬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