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瓊的次子秦理帶人在遠處的小胡同裡,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場懸殊的戰鬥。
他看得出來,李三根本不是這些昆侖奴的對手。
而且他也沒有把握戰勝這些昆侖奴。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去請求援兵。
得到消息的秦瓊心中也是一緊。
自己府上的這些護院家丁自然沒什麽戰鬥力,要論戰鬥力,除了守衛皇宮的禁軍,東宮的衛隊,那就只有秦王李世民的衛隊了。
秦王李世民的衛隊雖然只有八百人,但論起戰鬥力,可抵得上普通軍隊幾千人沒有問題。
衛隊長翟長孫親率二百軍卒趕來支援。
循著秦理留下的痕跡一路追擊,他們也趕到了永和坊。
聽著身後急促的馬蹄聲響,巴爾的瞳孔在收縮。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唐軍來得好快呀。”
身旁的兩名波斯舞姬對他齊齊地躬身。“主人,我們攔住唐軍,您走吧。”
巴爾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讚許地點點頭。“我會向王爺稟報你們的功績,善待你們的家人。”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前衝去。
兩名波斯舞姬嗚裡哇啦喊了幾聲。余下的昆侖奴立刻齊齊的調轉身子,隨著他們一起衝向了唐軍。
這是一場懸殊的戰鬥。
雖然他們個個武藝高強。雖然昆侖奴,驍勇善戰,力大無比。但他們面對的是訓練有素,整齊劃一的唐軍。
面對的是唐軍精銳中的精銳。
這些可都是後來的玄甲軍精英啊。
幾個回合之後,昆侖奴便死傷殆盡。
兩名波斯舞姬也身受重傷。看著眼前的一幕,翟長孫忍不住的一聲歎息。“你們的主人已經跑了,你們何必再為他賣命呢?”
受傷倒地的昆侖奴突然間齊齊地嚎了幾嗓子,然後身子劇烈地抖動了幾下,便再也不動了。
旁邊的秦瓊看得明白,這是服毒自殺了呀。
而兩名波斯舞姬,顯然沒有這麽大的勇氣,兩人你看我看你還在猶豫。
見此情景,秦瓊急忙一揮手,招呼唐軍停止進攻。
他策馬來到兩人跟前。“你們並沒有什麽過錯,要說有罪,那也是你們的主人有罪。你們何必為一個已經逃走的人,白白地送了性命。”
面對他這一番話,兩名波斯舞姬選擇了沉默。
翟長孫趁機一揮手,命軍卒上前把兩人綁了。
為了給兩人寬心,秦瓊接著大聲喊道。“趕快傳醫生,給這兩人好生醫治。”
聽說能夠得到醫治,兩名波斯舞姬,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而這一切讓躲在暗處的李三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知道屬於自己的功勞已經沒有了,自己能做的只能是去到太子面前,靠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為自己爭回顏面了。
聽說李三兒來了,太子李建成還是懷著很大的期待,以為他發現了什麽重要的線索。
可是一見面,李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張著嘴就哭起來。“殿下,我苦呀,我心裡苦呀!”
一看這個李建成就知道肯定是事情辦砸了。
“李三到底怎麽回事?你先把事情說清楚。”
李三這才抹了抹眼淚,帶著哭腔說道。“殿下,我經過千辛萬苦,最後查到,是西市一個叫巴爾的西域人在背後暗中搗鬼。”
“我就在今晚我帶人準備去抓捕的時候,沒想到秦王府的人橫插一杠,我帶人奮勇拚殺,斬了十幾名昆侖奴,可最後剩下的活口卻都被秦瓊帶走了。”
讓李三沒有想到的是,李建成聽完他這番話卻是一陣沉默。
李建成之所以沉默,是因為秦瓊。
秦瓊雖然內心傾向於李世民。但表現得還不是那麽明顯。至少表面上不明顯。
而且秦瓊還是高祖皇帝李淵的大紅人。
想想前些日子秦雪瑤跟杜雷結婚的時候,高祖皇帝又是賜婚又是賜了免死金牌。
所有的這些都無不昭示著秦家的榮耀。
就算秦瓊抓了幾個活口那又如何呢?那也是為大唐出力呀。
所以這個功勞被搶了,李建成無話可說,只能忍。
如果非要追究,那也只能怪李三武藝不精,謀劃不到,才讓秦瓊有了可乘之機。
但不管怎麽說,李三帶給自己的也算是一個好消息,真凶抓住了,至少長安城太平了。
所以嘛,李三沒有功勞但還是有苦勞的。
“既然人讓秦瓊抓去了,那你就不用管了,下去歇著吧!”
說完轉眼看向旁邊的衛隊長萬多。“給他拿些銀兩,好好地撫恤死去的兄弟。”
走出東宮,李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付出了十幾人的代價,付出了一通啼哭。換來了太子李建成三千兩銀子的賞賜。
這買賣劃算,值,超值。
秦王府裡。
面對審問,那牙開始表現得很強硬。
一問三不知。這讓長孫無忌有點兒無計可施。
旁邊的杜雷見狀,二話不說拔出匕首就走了上去。
“長孫先生您真是心慈手軟,面對這樣的家夥跟他廢什麽話?”
說這話,杜雷把匕首在那牙的面前晃了晃。
“要麽生,要麽死,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如果長孫先生問話,你再不回答,那我們就都不要浪費時間了。”
那牙眼中明顯地閃過一絲恐懼。但是硬撐著倔強,“我早就說過了,我什麽都不知道。”
長孫無忌再次沉聲問道。“你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乾的?”
那牙再次搖頭。
杜雷一聲冷笑。“好了,你沒有機會了。”
說著招呼身邊的人。“把他的眼蒙上,不要讓他記住我的樣子,免得死了再來找我。”
那牙的身子,下意識的抖了一下,畢竟不是誰面對死亡都會那麽的坦然。
很快有人拿黑布蒙住了那牙的眼睛。
杜雷手裡的匕首瞄準那牙脖子旁的木樁,咣的一下扎了進去。
鋒利的匕首堪堪擦著那牙的脖子,劃開了那麽一絲絲的小血口。
雖然只是一絲絲的血口,但也是一陣刺痛。
那牙忍不住的嗷了一聲。
杜雷知道對方的心理防線已經松動。
“唉,有點兒扎偏了,我重新來。”
他再次拔出匕首,對著那牙脖子另外的一側,又是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