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七被銀月拉去逛街,真是痛並快樂著。
本來是無聊到龍風雲這裡解悶的,沒想到卻被被銀月半路截胡拉來做苦力。
雖然閑得無聊這下有了事做,不過陪女孩子逛街這件事不管是現代男人還是古代男人似乎都不喜歡。
對於龍風雲的寶貝妹妹大家都是非常寵著的,所以也只能乖乖就范,跟在銀月的後面寸步不離,他知道龍風雲一直擔心銀月的安全,所以盡職盡責地擔負起了保鏢的職責。
銀月好久都沒有出來好好的逛街了,原本說是給林嬌買些肉骨頭回去做湯的,結果看到街邊琳琅滿目的商品就不想走了,不管賣什麽的都想過去瞧瞧,逛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還沒走到肉鋪。
路過布行首飾店也要進去逛一圈,林林總總的買了不少的東西,說是林嬌整天穿的跟個男孩子似的,要給她買些衣服首飾。
阮小七兩隻手都拎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跟在後面一陣唉聲歎氣,一直抱怨,說這本來應該是龍風雲的活叫他給幹了。
銀月聽阮小七抱怨嘻嘻一笑,跑到一個賣糖人兒的攤子前,買了兩個糖人兒,拿過一個一把塞進阮小七還再喋喋不休的嘴裡。
“獎勵你一個糖人兒,怎麽樣,甜不甜?”
“甜,甜!”阮小七無奈地說道,一臉苦笑。
銀月感覺逛得差不多了,終於帶著阮小七來到了一家肉鋪攤子。
“老板給我來些牛棒骨和牛尾。”
“您要多少?”
“就這根大的吧,還有這個。”
銀月指著一根比較粗大的牛棒骨還有一根牛尾對賣肉的老板說道。
銀月剛剛眼睛一直在盯著骨頭挑選,沒有注意賣肉的人,這一對話才發現,這肉攤上的老板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不過他的一雙眼睛好像有些問題,一看就是盲人,眼皮像是睜不開一樣,而且看不到瞳孔,只是從半睜的眼皮縫隙中露出一部分眼白。
“老板您的眼睛?”
“放心,我雖眼睛看不見,但又能看得見,不會給你拿錯的。”
賣肉的老板似乎是聽慣了這個問題,很平淡地說道。
“什麽叫眼睛看不見,但又看得見?真是個怪人!”
銀月心裡嘀咕,不過沒有說出來,畢竟有些不禮貌。
只見這肉攤的老板仿佛能看見一般,準確的拿到了銀月所指的骨頭,稱過重量之後麻利地摸出一條草繩將棒骨和牛尾捆扎在了一起,不過有一點奇怪的是,這年輕人嘴裡總是會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
“哇,好神奇,明明是個盲人,但是真的好像能看見一般。”
銀月感覺很驚奇。
“這些要多少錢?”
只見那年輕人剛要開口突然從肉案後面躥了出來,一把捉住銀月旁邊一個男人的手。
“啊~”
銀月被年輕人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扭頭向他的手看去,只見被年輕人捉住的男人手裡抓著一個錢袋,正是銀月自己的。
“小偷!”
銀月心中一驚。
阮小七也和銀月一樣注意力一直在這個眼盲的年輕人身上,加上周圍都是買菜買肉的百姓,環境嘈雜,根本沒有留意小偷的動作。
“好啊,竟敢偷東西,走,跟我上府衙走一趟!”
阮小七怒道。
“胡說,誰偷東西了,這明明就是我的!”
小偷拒不承認,反說這錢袋是他的。
“你才胡說,這是我的,是你偷我的,人家都捉住你的手了!”
銀月十分氣憤的說道。
周圍的百姓一看有熱鬧紛紛圍攏了過來,大家也都看出來了,多半是這個被捉住手的男子是個小偷,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議論紛紛。
“這錢袋是我剛從身上拿出來的,你抓著我的手做什麽?你分明就是誣陷!”
小偷自然不肯承認,狡辯地對賣肉的年輕人吼道。
“我跟這姑娘素不相識為何要誣陷你?就是你偷了這姑娘的錢袋!”
“哼,你一個瞎子,哪隻眼睛看到我偷她的了?”
小偷不慌不忙地譏諷道。
這小偷並不怎麽害怕,他心想就算是鬧到了衙門也不能把他怎麽樣,目擊證人只有這個賣肉的老板,而這人卻是一個盲人,一個盲人說的話怎麽可能被采信?
雖然小偷不知道這眼盲的年輕人是如何發現自己偷東西的,不過他並不十分擔心。
“呵呵,諸位可以拿過錢袋來聞一聞,如果是他的,這上面就不會有女子身上的香味!”
“妙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銀月對年輕人十分感激和佩服,如此機智果敢的年輕人怎麽就瞎了眼睛呢?
“對,聞一聞便知!”阮小七連忙附和道。
周圍的百姓也一同跟著起哄,小偷見情況不妙用力的掙扎起來,想將自己的手掙脫出來,不過年輕人似乎力氣不小,那小偷掙了兩下愣是沒掙脫。
小偷氣急敗壞,另一隻手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就向年輕人刺去。
“找死!”
阮小七手疾眼快一把捉住小偷拿著匕首的手腕,用力一扳,匕首應聲落地。
阮小七怒氣上湧,飛起一腳踹在小偷的小腹之上,將其踹出去五六米遠。
圍觀的百姓見有人動起了手,還動了刀子,下意識的往後退去,唯獨有一人不退反進,朝銀月靠了過來。
“小心!”
年輕人一把拉住銀月的手臂,向自己這邊拉了過來。
只見那靠近銀月的男子手裡也拿著一把匕首,剛剛正向銀月刺來。
阮小七的肺都要氣炸了,銀月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如何向龍風雲交代?再說自己也當銀月是自己妹子,要是出了什麽事,自己也得悔恨一輩子。
阮小七不敢耽擱連忙又飛出一腳將持刀男子踢飛,不過他不敢追出去,生怕這兩人還有同夥,傷到銀月。
那兩人見阮小七和年輕的賣肉老板似乎身手不錯,於是放棄攻擊,爬起來便跑,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老板,你的手臂!”
銀月見年輕人手臂上被割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連忙驚呼道。
“沒事,皮外傷而已。”
年輕人搖搖頭說道。
“謝謝你,正好我家是開醫館的,你快跟我走吧,把你的傷口處理一下。”
“不必麻煩了,我自己包一下就好了。”
“那怎麽行,你的傷口這麽大,必須得縫合一下,快跟我走。”
“對,我這妹子可是惠民堂的掌櫃的,治你這傷一點都不麻煩。”
阮小七也對這見義勇為的青年十分有好感,幫著銀月勸說道。
銀月覺得這小夥子不但幫自己抓小偷還因為救了自己受了傷,所以說什麽也要帶回去給他治傷,順便好好的感謝一下才行,於是硬拉著年輕人往回走。
“張叔,幫我看會兒攤子~”
“行,你快去治傷吧。”
銀月三人急匆匆地趕回了惠民堂,龍風雲正在指點學生給病人診脈。
“哥,快來給他處理一下~”
龍風雲聞聲抬頭看去,只見銀月拉著一名年輕男子從門口走了進來。
見銀月急匆匆的樣子,龍風雲不敢怠慢,連忙走了過來。
“怎麽回事?”
“是他剛才救了我,手臂被匕首割傷了!”
“嗯?是什麽人要傷你?”
龍風雲心裡一驚,關切地問道。
“一會兒我們再詳說,哥你先給他處理一下。”
“好,來手術室。”
銀月將年輕人拉進手術室,龍風雲檢查了一下傷口,發現傷口不但長而且有些深,於是開口說道:“傷口有些深,得必須打破傷風!”
“好,我知道了。”
銀月二話沒說,馬上調出系統兌換了一支破傷風疫苗和麻醉劑出來。
“哥,給你。”
“好。”
傷口處理很簡單,只要縫合好就行,不過目前龍風雲只能配製出全麻的內用藥,所以局部麻醉還得靠銀月兌換麻醉劑。
很快傷口便縫合好了,消毒,包扎都弄的妥妥的,破傷風也給打上了。
龍風雲認真地打量了一番年輕人,對於這種從未聽聞和見過的處理方式,這年輕人居然沒有詢問,似乎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傷勢,龍風雲感覺到此人和特別。
“你就不覺得奇怪嗎?”銀月倒是忍不住問道。
“我知道你們是不會害我的。”年輕人平靜地答道。
“不錯!”龍風雲十分欣賞地點點頭。
其實龍風雲早就注意到了年輕人的眼疾,不過一直沒問,等著銀月自己說。
銀月見龍風雲看著自己,於是便把剛剛的事情經過詳細地講了一遍。
“雲弟,這次都怪我,沒能保護好月兒。”
阮小七見龍風雲處理好了傷口湊進來自責地說道。他覺得關鍵時刻還是外人救了銀月感到有些自責。
“小七哥千萬別這麽說,若是沒有你,他們倆都會有危險。”
“嗨你就別安慰我了,還是先謝謝這位小兄弟吧,多虧了他。”
“是啊,多謝這位兄弟,敢問高姓大名?”
“兄台不必客氣,在下秦方。”
“好,秦方兄弟,恕龍某冒昧,您的眼睛?”
“沒什麽冒昧不冒昧的,我都已經習慣了,我這眼疾乃是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