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京城長安,太極宮,宣政殿。李建成正在讀從遼東送來的奏報。
“臣禦前都尉趙得意參見陛下,臣幸不辱命,在謝弘道長和遼東留守府薛仁貴、蘇定方,還有遼陽太守孫玉策等人的協助下,終於在渤海國扎下根基!如今道家已經深入渤海,原先風靡整個草原大漠的薩滿教最後一點火苗已經熄滅,另外,渤海國國主乞乞仲象已經啟程,要來長安覲見陛下!臣趙得意恭請聖安!”李建成將奏報一合。臉上難掩喜悅的笑意——渤海國剛要建立的時候,李建成就知道乞乞仲象的野心。只不過,當時三韓之地尚未完全控制在大唐的手中。再加上倭國的威脅也沒有完全消除。如今,道教已經在整個渤海國扎根。到時候,再通過道家將中原文化繼續向渤海國傳播。要知道,在漢唐時代,周圍的少數民族對於中原文化的認同率可是非常高的。不像後世宋元明清時期。要麽就是空談詩文,要麽就是摧殘文化。搞到最後,引發了華夏民族的災難。只要通過文化侵襲,徹底將渤海國同化掉,在通過渤海國的領土,繼續向廣闊的西伯利亞滲透,雖然西伯利亞的氣候讓人感到苦寒,可是,地底下的寶藏,那肥沃的黑土地,後世開采的石油,一直不枯竭的黃金。都是李建成垂涎欲滴的。李建成下旨,為了縮短渤海國郡王乞乞仲象以及郡王世子的路程,李建成下令東巡洛陽,讓遼陽到洛陽的地方官員沿途好好招呼渤海國的郡王和世子。當渤海國郡王乞乞仲象與自己的兒子來到洛陽之後,對於李建成非常的恭敬,李建成也熱情的款待了乞乞仲象和渤海國的世子。在宴席上,乞乞仲象甚至還說出了希望將自己的兒子留在長安,請李建成安排名師教導。
“哦!渤海郡王想讓令公子留在長安,拜師學藝!?”對於乞乞仲象突然提出,要將自己的兒子留在長安,學習中原文化的要求。李建成感到了一絲突然。不過,馬上李建成就爽快的答應了。
“尚書左仆射房玄齡!”
“臣在!”
“馬上挑選飽學鴻儒,作為渤海國世子的老師。還命工部在長安和洛陽宮殿附近建造渤海國主的別院。一定要莊嚴,宏大。”
“是!臣遵旨!”看著李建成那張笑臉,乞乞仲象的心裡隻好無奈的歎口氣。第一就是,是乞乞仲象沿路觀察,徹底感受到了李唐帝國的強大;第二就是渤海過經過了乞乞仲虎的亂子之後,渤海國的實力大為損傷——乞乞仲象自從知道自己的六個兒子的死都是跟乞乞仲虎有關以後,十分氣憤。為了斬草除根,也為了掃除自己兒子即位的障礙,乞乞仲象下令,將乞乞仲虎的兩個兒子也一起殺掉。並且對乞乞仲虎的舊部們也進行了清洗。而乞乞仲象的舊部自然不會素手就擒。尤其是其中還有很多倭國、原先高句麗人組成的士兵。原本就與靺鞨人勢不兩立。聽說了乞乞仲虎的事情之後,很多人都傳言,乞乞仲象殺掉乞乞仲虎之後,就會對非靺鞨人下手。很多人化身盜匪,整個渤海國中到處都是仇殺,到處都是相互殺戮。薛仁貴和蘇定方的唐軍也順勢對渤海國的邊關進行蠶食。就是乞乞仲象的后宮之中也是危機四伏。就在上個月,乞乞仲象的兒子身邊就發生了三次刺殺投毒事件——是乞乞仲虎的舊部還是巴裡虎在乞乞仲象后宮的女兒,這都不確定,當然,巴裡虎的幾個女兒的確有作案動機,乞乞仲象雖然對巴裡虎的幾個女兒很寵愛,但是,長時間沒有受孕,有些人難保不會起什麽心思。在這危機四伏的渤海國中,乞乞仲象不得已才做出這樣的選擇。只要自己的兒子還活著。乞乞仲象就覺得還有希望。將自己的兒子留在中原,自己回到渤海之後,馬上就可以大展身手。到時候整合渤海國中所有的勢力,在仿照中原的集權模式,留給自己一個完全自我做主的國度。事實證明,乞乞仲象的願望只能是一個美好的願望而已。(乞乞仲象死後,在長安的渤海國王子回到了渤海國之後,馬上在李唐的支持下清洗了所有渤海國內部的反對勢力,隨後,舉國歸附到了李唐的統治下。這是後話。)
當晚,李建成又暗中召見了趙得意。
“趙得意大人!”趙得意向李建成謙虛道:
“陛下,貧道靈官。”趙得意一方面向謙虛,一方面又強調自己的道士身份。李建成聽到趙得意的自稱。
“看來,道長是看破紅塵了。算了,既然道長執意如此,朕就下恩旨,待謝弘道長百年之後,你就是長春觀的觀主,這仙師的位置,以後就在靈官道長這一系傳承。”
“臣謝過陛下!”李建成點點頭:
“靈官道長,現在,給朕講講你們當時是怎麽滲透進渤海國的?”在靈官道長的描述中,李建成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薩摩大巫師從隆州城出城的時候,靈官道長攔住薩摩大巫師。
“大巫師,請先等一下!”
“啊!道長有什麽吩咐!”大巫師現在變成了靈官道長身邊的一條忠犬,對著靈官道長點頭哈腰的。
“大巫師,你現在出城,你想到怎麽去跟那些信徒說?”薩摩大巫師心裡不知道有多麽的急迫——靈官道長,我身上可是有你下的劇毒。如果要是三天之後,沒有解藥的話,那麽,我不是化作一灘膿血了。這時,靈官道長吹了一聲口哨:
“噓!”數十名身穿夜行黑衣的壯漢馬上圍了上來。
“靈官道長,你……你該不會想現在就結果我吧!?我對您還有利用的價值。”靈官道長笑了笑:
“大巫師,不要緊張,我只是想告訴你,到時候你該怎麽做?”渤海國與李唐接壤的邊城,薩摩大巫師站在一座高台上向底下的信徒教眾高喊道:
“眾位信徒,你們都是今天我把你們召集到這裡來,就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情!自從我們渤海國立國以後,就馬上發生了無法逆轉的疫情,你們知道是為什麽嗎?”
“知道,是因為那個惡魔之子。”
“是那個災星!”……薩摩大巫師看著底下群情洶湧,示意底下的人稍微安靜一點。
“各位教眾,各位信徒!請你們安靜一點。聽我說!其實,真正的禍水不是大王的王子,而是另有其人!那個人就是大王的親弟弟!乞乞仲虎!……”
“胡說!乞乞仲虎是我們渤海國最勇猛的勇士,也是我們最好的統帥。怎麽會是災星呢?”
“是啊!當初大巫師你說災星是大王的兒子,現在怎麽又說是大王的弟弟,該不會那個災星是你吧!”一些人原本就是乞乞仲虎的奴隸親兵,乞乞仲虎登上王位之後,他們自然會有好處。還有一些人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心中不知道該聽誰的。開局勢慢慢的有些難以控制。薩摩大巫師額頭上直冒冷汗。突然,數支冷箭射向了人群,人群中那些騷動的人都被射殺。
“啊!城牆上面有人!”
“快看!我們被包圍了!是唐軍!”
“有奸細!”
“大家都不要動,乖乖的聽話,只要不動的話,就可以活命!還可以讓自己的家人安全康復!”原來,靈官道長故意讓薩摩大巫師在城中吸引注意力,隨後,再消滅掉城門的守衛,讓事先埋伏在城外的少數唐軍潛入城中。控制了整個邊城的四門。並且利用弓箭射殺了那些騷動的人。
“各位,請相信我。”薩摩大巫師也喊了起來。
“你讓我們相信你,你拿出證據來!”薩摩大巫師向身邊的靈官道長看了一眼。靈官道長拿出了自己的葫蘆。
“你們家裡頭誰還有重症病人?相信我,可以幫助你們。”有人扶著幾個病人來到了他們身邊。靈官道長從葫蘆裡頭拿出了幾粒藥丸,放進那些人的嘴裡,那些人的臉上慢慢有了血色。
“啊!他是神仙!請神仙救命!”
“各位,大巫師說的沒有錯!如果你們不把災星鏟除,你們渤海國內將永無寧日!”
“鏟除災星,還我太平!”
“鏟除災星,還我太平!”
“鏟除災星,還我太平!”一大群人喊著口號,跟著薩摩大巫師離開了。就這樣,李唐的軍隊沿路控制了渤海國的數座邊城,使得渤海國的邊境後退了數十裡。並且,借助乞乞仲象鏟除乞乞仲虎的時機,挑起了乞乞仲虎麾下那些高句麗、倭國人與原先靺鞨人的仇殺,進一步的削弱了渤海國的實力。如果不是李唐在遼東部署兵力不足,薛仁貴和蘇定方害怕擴展的太快,會引發渤海國的反彈,薛仁貴和蘇定方真想將整個渤海國吃到肚子裡頭去。聽完靈官道長的敘述,李建成拍了拍靈官道長的肩膀。
“好,實在是太好了!”明宇公公突然在殿門外面稟報道:
“啟稟陛下,尚書右仆射杜如晦大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