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向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稟報:
“啟稟大汗,執信必可大人求見!”
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聽說執信必可回到了汗庭,非常的奇怪——我並沒有召見執信必可,執信必可怎麽回來了?難道南部邊境又發生了什麽非常緊要的事情?
“馬上讓執信必可大人進來!”
“奴才參見大汗!”
“執信必可,你回來幹什麽?難道……”頡利可汗走近了執信必可身邊:
“難道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頡利可汗的臉上有些關切。執信必可回答道:
“啟稟大汗!奴才此次回來的確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向大汗匯報!大汗!奴才在南部邊境一帶一直在思量著將阿史那買家都王儲殿下放在西部邊境實在是太過輕率……”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靜靜地聽著執信必可的話。
“大汗!阿史那買家都王儲現在還年輕,閱歷和謀略不夠沉穩,再加上西部臨近薛延陀汗國這樣的強敵。奴才恐怕阿史那買家都王儲難於應付啊!”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聽到了執信必可的話後冷哼一聲:
“哼!不是還有阿史那斯摩和執思雲力兩個人在一旁幫著他嗎?”
“大汗!”執信必可看了看帳篷外面。壓低聲音繼續說道:
“大汗!與薛延陀汗國的戰敗實在是蹊蹺,當時,前鋒營為什麽那麽快就被薛延陀的騎兵部隊攻破,還有,前鋒營的突厥耳目為什麽沒有在薛延陀汗國發起進攻的對大營發出警報。”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一邊聽著一邊點點頭。
“前鋒營的組成都是以漠南諸部為主,阿史那斯摩大人在任職我大突厥比特勤的時候,就擔當著與漠南諸部聯系與安撫的重責,還有,阿史那斯摩還曾經作為我東部突厥的使臣,出使西部突厥。途中就路過薛延陀汗國。如果阿史那斯摩和執思雲力兩人將阿史那買家都王儲劫持,獻給薛延陀作為賀禮,並且打開西部邊境路障,放薛延陀汗國騎兵進來,到時候大汗苦心經營的大好局面就毀於一旦了。”執信必可的話使得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被嚇出來了一身冷汗。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的思緒又回到了當初阿史那斯摩和執思雲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當時,執信必可暗中向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說出了自己的懷疑——“可汗陛下,阿史那斯摩和執思雲力說他們是經過了廝殺逃出來的,在阿史那斯摩和執思雲力來的時候,奴才暗中觀察了一下,並且還檢查了一下他們的戰馬,發現他們和他們的從人身上雖然多多少少的都有些傷痕,但是,他們的戰馬卻毫發無損,恐怕阿史那斯摩和執思雲力沒有說實話吧!”在當時,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也對阿史那斯摩和執思雲力有所懷疑,不過,出於對於執信必可的牽製,而且阿史那斯摩和執思雲力在汗庭的這一段時間一直在阿史那買家都身邊奉承侍候著,使得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將懷疑的重點慢慢的挪到了執信必可的身上,可是,懷疑終歸是懷疑,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減少,卻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消失。
“執信必可大人,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貿然改變主意的話,執思雲力和阿史那斯摩會不會認為本汗出爾反爾?”
“大汗……”執信必可本來想說大汗您一言九鼎,可是,看到了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的眼睛,突然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冒犯了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的權威,馬上跪下來,不說一句話。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看著執信必可:
“執信必可,你就代替本汗去傳令吧!”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說完之後揮揮手,示意執信必可下去。執信必可下去之後,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的內心煩躁——自從到了漠北以後,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感到自己的權威在不斷的下降,如今,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更是覺得阿史那買家都、阿史那斯摩、執思雲力、執信必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在利用自己。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拔出了自己的馬刀,將帳篷中的刀架砍成了兩半。
阿史那買家都的營地中,執信必可傳達了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的命令——介於西部邊境的複雜局勢,阿史那買家都和執信必可的防地互換,由王儲阿史那買家都駐防南部邊境,執信必可大人換防至西部邊境。防范薛延陀的來襲。阿史那斯摩聽了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命令之後,向阿史那買家都王儲使了個眼色。阿史那買家都暗中點點頭。
“執信必可大人,這次小王能夠換防南部邊境,全部都是執信必可大人的功勞,小王前幾日在草原上打了些野味,而阿史那斯摩大人正好還剩下一壇子中原好酒,正好就著野味下酒。就是不知道執信必可大人願不願意賞這個臉了?”
“這……”阿史那買家都裝出一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怎麽?執信必可大人,你還是這樣不給面子嗎?”執信必可這些日子也想通了,如今東部突厥的沉淪在所難免,執信必可出於對於阿史那氏族的忠心,也覺得,與阿史那買家都的關系不能太過僵硬。執信必可點點頭。阿史那買家都和阿史那斯摩的臉上笑的是格外的奸。
“來來來!吃這個羊腿,這個羊腿最肥了!來來來!吃吃吃!”
“啊!多謝王儲殿下!”
“呃!執信必可大人,你還沒有吃呢!”
“好!好!好!我吃!吃!”
“咯!執信必可大人,來!這雞翅膀是山雞最好的肉,可是最鮮嫩的。”
“啊!好!我吃!”
“嗯!這就對了,大家都是朋友,吃上一些東西怎麽了?中原有一句話說的好,人這一輩子,就是吃吃喝喝,所以啊!這執信必可大人,人生就得多吃點東西,萬一哪一天做了鬼,你想吃就沒得吃了。”阿史那買家都殷勤的為執信必可切肉,在阿史那買家都的眼中,現在已經將執信必可看的像個死人——現在就多吃一點吧!省的到時候我阿史那買家都要給你這個死人上貢品。而在執信必可的心中,卻暗自有些感動——阿史那買家都王儲現在開始轉變了,也許,我們大突厥的複興之日馬上就要到了。如果執信必可知道現在阿史那買家都的心思,恐怕執信必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阿史那買家都。阿史那買家都一邊吃著,一邊向阿史那斯摩示意著:
“嗯!有肉無酒,樂趣沒有,阿史那斯摩大人,你那壇子上等的中原好酒呢!?還不快點把它拿出來,本王儲都口渴了。”阿史那斯摩正吃著,聽到了阿史那買家都的話,馬上點頭:
“啊!王儲殿下,這是奴才的疏忽,好,奴才馬上就來,馬上就來!”阿史那斯摩離席,來到了自己的帳篷裡頭,將自己的那壇子好酒搬出來,將酒壇子上的封泥打開,聞了聞裡頭的酒香,貪婪的吸上了幾口。
“啊!真是好酒,可惜,就要浪費了。”阿史那斯摩抹了抹嘴巴邊上的口水。將那一壇子好酒拿到了阿史那買家都的營帳內。營帳內飄忽著一股迷人的酒香,營帳內的人聞著這股子酒香,就連執信必可這樣不貪酒的人也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啊!真是好酒啊!阿史那斯摩,趕快給本王儲倒上一碗。”阿史那斯摩先給阿史那買家都倒上一碗之後,又馬上給執信必可倒上一碗。
“執信必可大人,來,喝上一碗!”相比阿史那買家都和阿史那思摩,執信必可的生活就像一個苦行僧一樣,即便如此,聞到了這種酒香,還是忍不住的喝上了一大碗:
“啊!好酒啊!”執信必可喝上一碗之後,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些紅暈。
“啊!既然是好酒那就多喝幾碗!”阿史那斯摩不動聲色的將自己手上暗中藏著的那粒紅色藥丸放入了酒壇子裡。執信必可第一次喝這種酒,有些不適應。喝上一碗之後,就向阿史那斯摩推辭道:
“啊!阿史那斯摩大人,這是好酒,不過,我在南部邊境有些事情必須要做,這部落遷徙的事情還有很多,今天這酒就喝到這裡吧!”
“呃!執信必可大人,這才哪到哪啊!來!我們繼續喝!”阿史那斯摩一邊抱著酒壇子,一邊向執思雲力和阿史那買家都王儲使著眼色。阿史那買家都王儲和執思雲力會意,也端起了酒碗,向執信必可敬酒道,執信必可推辭不過,就一碗接著一碗的喝,一直喝到了整個酒壇子見底才停了下來。
“王……王儲……王儲殿下……,我……不!奴……奴才還有事情,就……就先……先回去了,幾日……幾日後,……哦!就請……就請王儲……王儲殿下快速……快速移營!中原有一句……有一句話叫做……叫做兵貴神速!”阿史那買家都笑著回答道:
“執信必可大人請放心!你說的事情,本王儲一定馬上照辦!”
“多……多謝!奴……奴才我……我就先走了!”就在第二天的早上,汗庭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剛剛起來,一個突厥士兵硬闖了進來:
“大汗!大汗!”
“嗯!你是什麽人?混帳!竟敢私闖大汗的汗帳!”那名突厥士兵哭喊著:
“大汗!大事不好了!奴才我是執信必可大人的親兵,我們執信必可大人沒了。”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聽到了這句話後,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