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伏寶在凌敬家裡休息了好幾天,身體慢慢的開始恢復了。這天,王伏寶在凌敬的院子裡揮舞著自己的那把大刀。看著王伏寶那虎虎生風的樣子,凌敬心中感歎著——真是一員虎將啊!難得李建成這樣看重這個人,如果能夠把這個人舉薦給太子殿下,不要說自己的前程有望,就是自己,日後如果投效到太子殿下,也好有個自己人一起呼應著。當初,曹旦的教訓,凌敬可是印象深刻啊!王伏寶舞了一會刀。看到凌敬來了。
“喲!是凌兄弟呀!你來了。”
“就憑伏寶兄弟剛才的刀法來看,看來伏寶兄弟的傷勢恢復的不錯啊!”
“是啊!這都是多虧了凌敬兄弟的照顧了,哼!等我王伏寶的身體恢復之後,一定要手刃李建成,先報李唐弑我君主之仇,在自刎於其面前,以報答李建成對我的七擒七縱之大恩!”凌敬心中想——還是那麽的倔強啊!凌敬不動聲色的向王伏寶說道:
“伏寶兄弟,你的身體剛剛恢復,不能過度運動,不如我們先出去走走。”王伏寶點點頭。跟著凌敬一起走出了凌敬的住處。
現在正好是春分時分,太原一帶的田地裡到處都是忙於播種的農夫。凌敬對王伏寶說道:
“伏寶兄弟,你看,這些農夫,如今總算是能夠在這田地裡好生的耕種了。”
“是啊!凌大人,老百姓嗎?所求的不就是一口吃食嗎?”
“伏寶兄弟,你還記得嗎?當初竇王起兵的時候,就是高喊著讓百姓有食吃,有衣穿。並且在齊魯一帶提出保境安民……”王伏寶打斷了凌敬的話:
“凌敬兄弟,你說的對,當初,竇王提出,保境安民,是齊魯百姓能夠有糧食吃,有衣服穿。要不是曹旦那個混帳,吃裡趴外,不然的話,竇王也不會身首異處,夫人也不會上吊殉情。每每想起,我王伏寶就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將其扒皮抽筋,粉骨食髓。”王伏寶一邊說著,一邊捏著拳頭,聲聲作響。凌敬自討了沒趣。這時,就聽到遠處,有人在高喊:
“太子殿下來了。太子殿下來了!”王伏寶和凌敬聽到之後,凌敬拉住了王伏寶的手:
“伏寶兄,要不我們先回去吧!”王伏寶擺擺手說:
“凌敬兄弟不用害怕,我只是去看看李建成在幹什麽?”王伏寶說著,掙開了凌敬的手,向李建成的方向走去。而全然沒有注意到後面的凌敬眼中那一抹神秘的目光。王伏寶和凌敬一起來到了李建成的那塊農田旁,只見李建成已經換上了一身農夫的衣服,身上還粘了些泥巴。
“太子殿下,你身份高貴,怎麽能乾這麽又髒又累的活計呢?”
“呃!太子殿下也是人,也要吃飯的。”原來,李建成一手拿著一個大糞杓子,一手拿著一個糞桶,正在往地裡撒大糞呢!而且,看到李建成的架勢,這種粗活、髒活,李建成對於這種活計經常做,不是在作秀。凌敬暗中感歎:
“哎!這位太子殿下,真是愛民如子啊!要知道,當初就是竇王,在做了大王之後,連原先鄉間的同鄉都不願意見了,就是每年的親農,也是裝模作樣的趕著牛,在那裡犁地,哪像這位太子殿下,在這裡拿大糞澆地呀!”王伏寶看著李建成,又看了看凌敬。一聲不響的走了。凌敬跟著王伏寶,王伏寶回到了凌敬的家裡之後,拿出了自己的那把大刀。凌敬攔住王伏寶:
“伏寶兄弟,你是不是又要去刺殺李建成?”王伏寶將自己的大刀向肩膀上一扛,對凌敬說道:
“凌敬兄弟,你放心,我再也不會前去刺殺李建成了,我王伏寶從此立誓,從今日起,為竇王爺守靈,守孝三年,以全我與竇王爺的人子之孝!”看著王伏寶遠去的身影,凌敬暗中歎了口氣,又轉身對身後多出的幾個人說道:
“請去稟報太子殿下,王伏寶已經歸心了,就是暫時還沒有放下對竇王爺的忠心,此去就是為竇王爺守靈的,請太子殿下放心,另外,請轉告太子殿下,我凌敬沒有完成太子殿下的囑托,收復王伏寶,自覺無顏面見太子殿下,所以,請幾位代替在下向太子殿下請罪!”李建成聽到了麒麟暗衛派去監視凌敬和王伏寶的人稟報,笑了笑,第二天,凌敬打開了自己院子的大門,就看見門口站著一群人,為首的一轉身,向凌敬笑了笑:
“凌敬賢兄,好久不見了。”
“你是,你是太……”那個人就愛你個凌敬的雙手握住:
“凌敬賢兄,好久不見了。你看你多麽客氣,竟然還出門迎接,來!來!來!我們進屋說話!”進了凌敬的屋裡後,凌敬向那個人跪下道:
“小民不知道太子殿下駕到,有失遠迎!”來人正是李唐的太子李建成。李建成將凌敬扶起:
“哎呀,凌敬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還不快點起來!?”凌敬戰戰兢兢的起來了。又誠惶誠恐的為李建成倒了一杯茶水。
“太子殿下,小舍簡陋,請太子殿下見諒!”李建成看著凌敬的住處,只見這間屋子雖然簡陋,但是還算乾淨整潔,李建成突然想到了後世劉禹錫的陋室銘,馬上那個對凌敬說道:
“呃!凌敬先生,何必呢?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雲亭。孔子雲:何陋之有?所以說,這陋室方位君子之居也!”李建成正在為自己的那首陋室銘洋洋自得的時候,就看見凌敬一臉失神的望著李建成:
“嗯!凌敬先生,你怎麽了?”
“太子殿下,未知這首詞叫什麽?”
“嗯!《陋室銘》。”凌敬馬上來到一張桌子前,攤開一張紙,就愛你個李建成的《陋室銘》寫了下來。
“太子殿下,你不但武藝超群,而且文采飛揚,下官相信,這篇《陋室銘》一定會傳頌天下的。”
“嘿!這算什麽?當初,房玄齡大人的父親房彥謙大人病逝之後,我們太子殿下還詠出了一首《石灰呤》呢!”說話的是李建成的親兵,當初李建成詠出《石灰呤》,房玄齡在機的中堂上將這首《石灰呤》裱了起來,作為自己和後世子孫的勉勵和家訓,此事只有長安的世家大族知道,還沒有傳到一般百姓的耳中。不過,作為李建成的親兵,自然知道此事。
“可否說來聽聽!”當凌敬聽到了《石灰呤》之後,馬上跪在了李建成的面前:
“請太子殿下答應在下一件事情,日後在下死後,希望太子殿下能夠為在下寫上一首,這樣也讓在下日後在陰間見到列祖列宗的時候,有點臉面。”李建成暗中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哎呀!這些都是後世人人傳頌的詩篇,我哪會寫什麽詩詞呀!都是抄的。李建成將凌敬扶起:
“凌大人,你怎麽又跪下了,如果當初不是你,恐怕我李建成早就成為了一堆黃沙白骨了。”
“太子殿下這是何意?在下一點都不清楚啊!”李建成拿出了數張紙條。
“凌敬大人,這些應該是你寫的吧!?每次,王伏寶要行刺本宮之前,本宮都會收到這樣的字條,提醒本宮早作防范,本宮來的時候,看到你在桌子上寫的字,本宮相信,這些字條,就一定是出自你手,本宮沒有說錯吧!凌大人,本宮一向是有功必賞,此次本宮前來,就是希望凌大人能夠出山,助本宮一臂之力的。”
“願為太子殿下效力。”李建成聽了凌敬的話後,哈哈大笑起來。凌敬正式作為李建成的幕僚屬官,加入了李建成所屬的東宮勢力,在凌敬的謀劃下,李建成又出了一本《李建成詩集》,將《陋室銘》和《石灰呤》收錄其中。
“凌敬大人,為何要出版一本《李建成詩集》,為何還要將《陋室銘》和《石灰呤》收錄其中。”凌敬笑了一下:
“太子殿下,您知道為何關東士族尤其是齊魯一帶的世族那麽瞧不起隴西世族嗎?”李建成略微思索了一下:
“先生,以本宮看,這是因為,關東士族崛起的更加長遠,底蘊更加的深厚。”凌敬點了點頭。
“太子殿下說的很對,關東士族尤其是齊魯一帶的世族向來自視甚高,自認是詩禮傳家,再加上齊魯是孔孟故鄉,歷朝歷代對於孔孟一向尊寵,這就更是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一向看不起以軍功出身的那些軍功世族,尤其是隴西世族,其祖上多為西北部族後裔……”凌靜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因為李建成就是出身於隴西李氏。李建成示意凌敬說下去。
“雖然,五胡亂華,中原禮教被摧殘的非常厲害,但是,齊魯世家通過博陵崔氏參與北魏改革,重新樹立起孔孟大旗,建立北齊王朝,青陽盧氏出了一帶文宗盧思道,因而,對於李唐又開始對峙。如果太子殿下成為隴西世家的文壇領袖,那山東齊魯一帶的世家還有資本囂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