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延陀的騎兵進攻頡利可汗的營壘的時候,蕭太后正在休息,這時,來淵在帳篷外頭喊著:
“娘娘,娘娘!”蕭太后在帳篷裡聽到來淵的喊聲,馬上從榻上起來:
“淵兒,發生了什麽事情?”
“娘娘,可汗駐地方向傳來陣陣喊殺聲,並且火光衝天,看來情況不妙啊!”
“難道沒有任何消息嗎?來人,快點派人前往打探!”這時,康蘇密走進了太后可敦的帳篷!
“不用了,本將軍已經知道了,薛延陀汗國已經攻入了可汗的宿營地,頡利可汗生死不明啊!”太后可敦蕭氏聽了康蘇密的話後,感覺到了一絲不妙。眼睛看著康蘇密,眼神中有一絲不善。
“康蘇密大人,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可汗陛下生死不知,為什麽現在還不快速解救可汗陛下?”康蘇密沒有移動自己的腳步,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太后可敦蕭氏好像已經明白了康蘇密的來意。
“康蘇密大人,看來你到這裡來不是什麽好事,就請直接把來意明說出來吧!”來淵警惕的看著康蘇密。康蘇密笑了起來:
“太后可敦陛下,哦!不!本將軍覺得,還是應該叫您太后娘娘好一些,不管怎麽說,你終歸還是要回中原的。”來淵指著康蘇密的鼻子喊道:
“大膽,康蘇密,你到底要幹什麽?”這時,康蘇密帶來的武士拔出了自己的馬刀,戒備在康蘇密的周圍。來淵的臉色大變,馬上跑到太后可敦蕭氏的前面護住太后可敦蕭氏:
“康蘇密,你要幹什麽?”康蘇密笑著對來淵和太后可敦蕭氏說道:
“太后娘娘,來淵大人,不要緊張!在下來只是這裡危險,所以希望能夠跟你換個地方!”康蘇密一邊說著,帳篷外頭押進來了來恆,來恆脖子上還駕著兩三把馬刀。
“恆兒!”
“哥哥!康蘇密,你趕快把2我哥哥給放了。快點,不然我跟你拚命!”看蘇米笑了笑:
“來大人,你們兄弟兩個一路跟著蕭太后祖孫,從濕潤無比的江南來到這風沙肆掠的大漠草原,還一直不離不棄,在下非常佩服,所以,在下奉勸你們一句,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來淵還想抵抗,太后可敦蕭氏站在了來淵面前:
“淵兒,別妄動!”隨後又笑著對康蘇密溫柔的說道:
“康蘇密將軍,你想怎麽處置我們祖孫四人!”太后可敦蕭氏笑臉如花兒一般,讓康蘇密看的有些心猿意馬。真想上去將太后可敦蕭氏的衣服扒光,就上前乾上一場——真是風騷啊!實在是太美了。嗯!自己這是怎麽了?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想著這種事情。康蘇密給了自己一巴掌。打的自己清醒了一些。康蘇密向太后可敦蕭氏和來淵做了一個手勢:
“太后娘娘,還有來淵大人,來恆大人,請吧!另外也不要怪我,其實早在隋王楊政道殿下來到這裡的時候,頡利可汗早就已經做了安排,現在我康蘇密也是執行大汗的命令。別怪我!”太后可敦蕭氏和來恆、來淵坐上馬車,康蘇密拉著楊政道的囚車,走向了王定襄的官道上。在走向漠南的路上,也有其他的部落在向那裡前行。在漠南諸部在決定向薛延陀汗國主動讓開通往頡利可汗大營的時候,便開始討論頡利可汗垮台之後,漠南諸部的出路:
“各位,我們漠南諸部一旦背叛了阿史那咄苾,依據我們現在的實力,暫時還不能完全獨立,各位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走!”很多人其實心裡都明白,東部突厥隨著頡利可汗的敗亡,再想從新崛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不過這是在草原,在這大漠草原上生存的人就跟餓狼一樣,必須依附著一個強大的族群才能夠好好的生存,並且,這個族群的首領必須十分強大,這樣才能保證整個族群的血脈延續,哪怕大部分的肉都被狼王拿去,而自己只能分一小部分,甚至是骨頭渣子,但是,也有人不願意。希望自己做主!契丹部落的大首領先說道:
“各位,我們契丹部落覺得,還是回到漠南草原,那裡氣候濕潤,水草肥美,又是我們的祖居之地,從祖先算起共滋養了我們幾百年,還有,那裡臨近漢人,可以得到很多好東西,例如華麗的絲綢,香醇的茶葉,光滑的瓷器,如果買不到的話我就搶,所以我們契丹聯盟已經決定了,向南走,回到漠南!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為什麽要跟你們走?漠南之地是好,但是,契丹聯盟盟長,請你不要忘記了!現在漠南之地已經不在我們的手裡了,已經被阿史那咄吡割讓給了李建成了。”
“那又怎麽樣?你忘記了我們手裡的馬刀了嗎?難道你的腰上系的是樹枝嗎?再說了,漢人人軟體弱,只會像綿羊一樣咩咩的叫,要不然,怎麽可能每年,給我們貢獻那麽多的漢人奴隸呢!?”
“哼!樹枝、漢人奴隸……你不要忘記了,漢人中是有很多的人軟體弱的人,可也有不少能人異士,就像幽州的燕雲十八騎,當初羅藝帶領幽雲十八騎從幽州直搗漠南,殺的各大部落死傷慘重。就連吃奶的孩子都不放過,難道你忘記了嗎?還有,當初在漠南,苑君璋為漢人南蠻子出頭,每年打贏了我們多少勇士,難道你們忘記了嗎?還有,當初,劉武周憑借著神力,取代了當時的奚部落大薩滿巫師,威震漠南,這些可不是我瞎說的啊!”
“這些我們當然知道,但是這與李建成有什麽關聯?”
“哼!關聯!契丹部落聯盟首領,你難道忘記了,劉武周、苑君璋、還有那個楊政道是被誰打敗的。是被那個李建成打敗的。”
“那又怎麽樣?我們契丹的勇士都是強壯的草原上的漢子,我就不怕!”
“不怕!好!那要去跟李建成硬拚,你去,我們靺鞨部落不去!”
“那麽,依照靺鞨部落大首領的意思……你們這是要到那裡去呢!?”
“各位,我們靺鞨也已經決定向東北挺進,你們應該知道,那裡荒蕪人煙,但是,樹木繁茂,野獸眾多,是一個修養生息的好地方!”
“好地方!什麽好地方?老子只知道那個地方整天冰雪覆蓋,天寒地凍的。你還說那裡是什麽好地方,狗屁!”
“哼!是啊!漠南之地好!啊!你們契丹人,不過與以前的阿史那什缽吡和阿史那咄吡一樣,想讓我們去做你們的擋箭牌而已,我們靺鞨部落可沒有那麽傻!?”
“哼!是啊!你們靺鞨部落是不傻,你們把我們弄到冰天雪地裡頭,不也是為了裹挾我們嗎?到時候,我們沒有過冬用的毛皮和糧食,而且地形也不熟悉,那裡還有凶殘的高句麗人,不要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暗中抓他們的奴隸,可是也還是與他們通使通商,還宣傳什麽你們靺鞨人與高句麗人同宗同祖。高句麗人的很多戰馬就是你們靺鞨部落提供的。在前隋的時候,你們靺鞨部落就與高句麗人一起打過隋軍。難道你還想把我們一起帶到冰天雪地裡頭,到時候與高句麗人一起把我們吃掉嗎?!”靺鞨部落大首領聽到了契丹部落聯盟大首領的話後,好像被契丹部落聯盟大首領說中了心思。馬上拔出馬刀:
“混蛋!我要跟你決鬥!”
“來啊!誰怕誰呀!?”契丹聯盟部落和靺鞨部落的人看到了自己的大首領拔出了馬刀,馬上也都拔出了馬刀。眼看著,一場火拚就要開始。
這時,奚部落大首領的聲音響了起來。
“二位大首領,你們這是幹什麽,有話好好說!”奚部落大首領攔住契丹聯盟部落大首領,而雷部落大首領攔住了靺鞨部落大首領,奚部落大首領大聲喊到:
“當年,我們為了一起對抗阿史那什缽吡和阿史那咄吡的時候,不是向長生天發過誓,今生都結拜為兄弟,只要我們還活在世上,漠南諸部之間就永遠不動刀兵,你們曾經都立過誓言嗎?難道你們都忘記了!?”當年,由於突利可汗阿史那什缽吡在漠南橫征暴斂,而頡利可汗阿史那咄吡為了對付突利可汗阿史那什缽吡,秘密派遣執信必可為使者來到了漠南之地。
“各位大首領,大酋長!阿史那什缽吡不思報答我們偉大的頡利可汗的恩情,反而不斷的擴充勢力,意圖謀反,我,執信必可奉偉大的頡利可汗之命,前來與你們會盟,並且,頡利可汗聽說,阿史那什缽吡不服汗庭法令,將你們的供賦增加了十倍,偉大的頡利可汗聽說後,十分的痛心疾首。並且屢次派遣使節責問,但是,可惡的是,阿史那什缽吡死性不改,並且還一再抗拒汗庭的詔令,哎……”執信必可就像一個中原的文人一樣,念著又酸又長的詞。在場的各位大酋長都是人精,知道執信必可的虛情假意。一個個就像在看一個供人耍弄的猴子一般。執信必可也知道這些人不是善茬兒。
“呵呵!各位大首領,大酋長,大頭人!實話實說吧!我們頡利可汗派我來也不廢話了,我們偉大的頡利可汗就是想跟你們聯盟,共同對付阿史那什缽吡!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在場的漠南諸部大首領大酋長早就知道了頡利可汗的意圖,每回突厥汗位繼承,都會湧起一次腥風血雨。可是,這次與外族合作,並且還是東部突厥的可汗親自派人來找外族人合作,這還是第一次。在場的漠南諸部大酋長、大首領很多人想到這裡都想笑。只聽說過向奪位的找外人幫忙,可是就是沒聽說過上位的打奪位的還要找外人幫忙的。看著在場的眾人想笑不敢笑的這副樣子,執信必可也沒有說話,因為執信必可知道,這件事情不能急躁。奚部落大首領年紀最大,而且由於奚部落與在場的部落都有姻親關系,所以平日裡,有些主意都是奚部落大首領拿。
“執信必可大人,頡利可汗既然有此誠意,那就請先談談你的條件吧!”當執信必可與漠南諸部的大酋長、大首領們談攏了條件之後,奚部落大首領提議,為了共同對付突利可汗阿史那什缽吡,漠南諸部大酋長、大首領們都結為兄弟,並且請執信必可作為監誓人,諸位漠南諸部的大酋長、大首領們都立誓,此生如果還在人世,就絕對不將自己的馬刀指向自己的兄弟。契丹部落聯盟部落大首領和靺鞨部落大首領聽到了奚部落大首領的話後,又回憶了當初的誓言,慢慢的將自己手上的馬刀放下。
“奚部落大首領,你德高望重,是我們諸人中最年長的人,你說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是啊!奚摩爾納貢米大哥,你的年紀最大,你就拿個主意吧!我聽你的!”契丹部落聯盟大首領和靺鞨部落大首領暫時被奚部落大族長和雷部落大族長勸住,並不單是因為奚部落大族長年紀最大,威望最高,而是因為,奚部落和雷部落在漠南諸部中的實力最小,所以頡利可汗在西征征兵中對於奚部落和雷部落的征兵比例最小,再加上一直都是奚部落和雷部落與外界聯系,這樣使得奚部落和雷部落的損失也就最小,而且,奚部落和雷部落一向都是同盟,而契丹聯盟部落和靺鞨部落因為實力較為強大,所以頡利可汗重點打壓,在這次的西征中,征兵最多的就是契丹聯盟部落和靺鞨部落的人口壯丁,幾乎將所有的男人都征調乾淨。契丹聯盟部落想將靺鞨部落帶到漠南,就是想裹挾更多的壯丁,拉攏更多的實力,恢復自身的勢力。當然,靺鞨部落也是這麽想的。契丹聯盟部落想將靺鞨部落一起向奚部落大首領問道:
“奚摩爾納貢米大哥!你想往哪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