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那名士兵的帶領曳莽王子和褚遂良大人來到了奚馬哈吐樓少頭人和霫吐沫將軍居住的帳篷:
“褚遂良大人,曳莽王子!”
“哈哈哈哈!褚遂良大人,看到你現在是越來越胖了,而且面色紅潤,看來,這薛延陀的牛羊和奶酪真是養人啊!”褚遂良笑了笑:
“奚馬哈吐樓少頭人,這位是薛延陀汗國的曳莽王子,曳莽王子,這位是漠南諸部奚部落的少頭人奚馬哈吐樓大人,也是我們陛下的貼身近臣!”褚遂良故意吹捧了一下奚馬哈吐樓的身份,因為褚遂良知道,稍微的吹捧可以讓曳莽王子安心,也可以讓自己的部署更加的緊密。曳莽聽了奚馬哈吐樓的身份後,心中更是淡定。褚遂良向奚馬哈吐樓問道:
“奚馬哈吐樓大人,不知道東部突厥的情形怎麽樣了?”
“褚大人,由於頡利可汗向李唐割讓了漠南之地,早就引發了漠南諸部的不滿,再加上現在征討薛延陀汗國不利,而令尊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夷男陛下卻閉門不戰,使得現在整個突厥汗國人心惶惶!”其實奚馬哈吐樓沒有說實話,自從楊政道的遭遇在整個突厥營地傳開之後,阿史那思摩畢特勤就暗地裡向漠南諸部進行了串聯,而頡利可汗身邊的那個鬼影執信必可因為是在戰時,並且也感到了突厥汗國的詭異,所以一直呆在頡利可汗身邊保護著頡利可汗,對突厥營地的監控自然就稍微放松了些。
“各位大酋長,大首領,如今楊政道的經歷和遭遇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吧!”在場的契丹、奚部落和霫、靺鞨部落的酋長首領都點點頭。
“哎!當初可汗將楊政道扶立為隋王,還命令我們在漠南的各大部落前去朝拜!如今利用完了,就那樣對楊政道,也真是的,這楊政道的命還真是苦啊!”
“嗨!什麽命苦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聽說了,漠南之地是苑君璋和高滿政獻出去的,你們知道這苑君璋是誰嗎?當初可是那漠南一帶漢人蠻子的頭,經常為那些漢人蠻子出頭,隋王楊政道為了籠絡這個苑君璋,還將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什麽楊家宗室女子嫁給了苑君璋的兒子——苑孝政;而這個高滿政的來頭,那可是就更加的大了。是當初劉武周大薩滿最倚重的大將!”說這個話的看來與奚部落的大酋長有些間隙,故意向奚部落大首領的方向看了看——意思是說,如果當初不是你奚部落大酋長的兒子、奚部落少頭人奚馬哈吐樓吧劉武周捧起來,也輪不到高滿政出頭。奚部落大酋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哎!我說,阿史那斯摩畢特勤大人,你今天叫我們來是有什麽事情嗎?”阿史那斯摩畢特勤向在場的人笑了笑:
“各位,如今我們突厥汗國已經到了水深火熱的時候,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而向後的話,我們又沒有退路?到時候,很可能弄的最後,下場比楊政道還要慘!”
“阿史那斯摩畢特勤大人,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阿史那思摩畢特勤笑而不語,在場的人都看著阿史那斯摩比特勤。
“阿史那斯摩畢特勤大人,你與我們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要我們來到底是為什麽,就直接說吧!”阿史那斯摩畢特勤笑著說:
“契必大酋長還是那種暴脾氣啊!”
“阿史那思摩,你就不要再掖著藏著了,說吧,今天叫我們來到底是怎麽回事?”阿史那斯摩畢特勤還是笑著:
“呃!我今天找你們來只是集思廣益,如今我們跟薛延陀這樣對峙,可是,薛延陀的驍勇和強悍是有名的,並且現在還是薛延陀一部,而鐵勒聯盟還沒有插手,如果鐵勒聯盟一旦插手的話,我們恐怕就真的前途可憂了。”阿史那斯摩畢特勤說完之後,在場的人都沉默了。阿史那斯摩畢特勤說的沒有錯,鐵勒聯盟雖然明面上臣服於薛延陀汗國,可是在頡利可汗領兵向大漠西北挺近的時候,鐵勒諸部中的回紇和拔野古等部又暗中的向頡利可汗派來了密使,向頡利可汗解釋,頡利可汗與薛延陀的恩怨,他們不會插手,而頡利可汗為了少豎強敵,就對派遣密使的鐵勒諸部進行了安撫。可是誰都清楚,現在鐵勒諸部聯盟不插手的話,只是在觀望而已,一旦僵持繼續,這裡頭難保不會出現什麽變故。
“阿史那斯摩兄弟,你我是向長生天結拜並且交換過信物的,你就把你的意思說明白點,你就直接說吧!是不是要去投靠薛延陀!”阿史那斯摩畢特勤向在場的眾人說道:
“別說投靠,這話說的真是難聽啊!我今天把你們找來就只是想解決眾位和在下的困境而已!依在下的意思是——與薛延陀和談!”
“和談!怎麽和談?如今我們已經打到人家家門口了,與薛延陀汗國雖然沒有打什麽大戰,可是小仗不斷,並且,漠南之地我們也放棄了,那麽多的牲畜,在遷徙中不是丟失了,就是吃掉了,再就是被薛延陀人暗中襲擾的時候,把它們給弄走了。這損失可不小啊!”
“就是,和談,你有什麽籌碼嗎?而且,薛延陀人會跟我們講和嗎?一旦我們退兵,薛延陀汗國不會對我們進行追殺嗎?”阿史那斯摩畢特勤笑了笑:
“這就是看我們的誠意了。”
“誠意!阿史那思摩,你就不要繞彎子了,有什麽企圖你就說出來吧!”阿史那斯摩畢特勤覺得已經沒有瞞下去的必要了。
“那好吧!我的意思是,廢黜頡利可汗!”
“廢黜頡利可汗!阿史那斯摩,你不會是開玩笑吧!要知道,現在頡利可汗的實力還是很大的,就憑我們幾個人,還不足以撼動阿史那咄吡的可汗之位,還有,這吧頡利可汗廢黜之後,你是不是要做可汗!是!你阿史那斯摩人是不錯,但是,就憑你要做可汗,哼哼哼!”阿史那斯摩也跟著笑了起來。
“幹嘛是我做可汗呢?難道各位就不想做可汗嗎?”
“自己做可汗?”
“自己做可汗?阿史那斯摩,你的意思是自立。”阿史那斯摩點點頭:
“各位,的確是自立,我已經想好了,如今,阿史那咄吡額實力的確還是很大,我們如果自立的話,到時候還是會被阿史那咄吡碾壓,所以,我們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假意歸順薛延陀的真珠毗伽可汗夷男,先讓薛延陀的真珠毗伽可汗夷男與頡利可汗打起來,而我們在陣前倒戈,到時候阿史那咄吡的軍心絕對大亂,一旦薛延陀的大軍打敗了阿史那咄吡,阿史那咄吡難道還有空管我們嗎?”
“那誰去做這個說客呢?”這時,奚部落和霫部落的大首領站了起來:
“各位,各位,我覺得,阿史那斯摩畢特勤大人的建議很好,而我們奚部落和霫部落與鐵勒諸部和薛延陀的一些長老貴族都有姻親交情,不如就由我們兩個部落前往吧!”在場的人看了看奚部落和霫部落兩個部落的大酋長,在漠南諸部中,奚部落和霫部落的勢力是最小的,為了生存,這兩個部族經常將自己最美麗的女人,進貢給其他部族,說的好聽是聯姻,實際上就是吧自己部族中的美女送給別人去繁衍血脈,但是,到了爭奪牧場草原河流的時候,還不是照樣不認什麽姻親關系。該搶還是照樣搶。一點都不含糊。不過,從另外一個方面,也造就了奚部落和霫部落在整個草原上都有親戚,其他的部落發生衝突的時候,奚部落和霫部落就充當了說和的中間人。還有就是,正因為奚部落和霫部落太過弱小,才不會引人注意!
“既然奚部落和霫部落大酋長這樣說,就由奚部落和霫部落派出密使,前往薛延陀。至於其他的事情,就這樣吧!”契苾部落的大酋長正準備離開,阿史那斯摩畢特勤攔住他。
“契苾部落大酋長,請等一下!”
“嗯!阿史那思摩兄弟,你還有什麽事情?”
“契苾部落的大酋長,奚部落和霫部落派出密使,難道不帶些見面禮,另外今天的事情,難道我們不舉行一個儀式,就這樣走了,難保別人不會擔心啊!”
“畢特勤大人的意思是……”
“以血立誓,我們一起結盟,謀劃大事,不知道各位以為如何?不然的話,如果有人暗中去給阿史那咄吡通風報信的話,我們恐怕就……”阿史那斯摩畢特勤的話引起了在場人的深切讚同。
“我同意!我們不能冒這個險!”於是阿史那斯摩畢特勤拿出一個木碗,將自己的手臂割開,把血放到了那個木碗裡頭:
“我阿史那斯摩僅以我的血發誓,我謹守秘密,絕對不泄露一個字,並且堅決與在場的所有人共同進退,絕不出賣這裡的任何人!”奚部落和霫部落的大酋長也一起劃開了自己的手臂,將自己的血流入了那個木碗裡頭。其他人在奚部落和霫部落的大酋長帶動下,一起將手臂劃開,在這裡立下了血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