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玄身死的消息傳回了長安之後,李淵的心裡鬱悶到了極點。這已經是劉黑闥第二次大敗唐軍了,李世民、李元吉、李孝恭、李神通以及李道玄等宗室名將一個個不是被俘就是被殺。再就是被劉黑闥大敗。李淵現在有一種朝中無良將的感覺。
“建成,建成,建成你在哪裡?建成!”
“陛下,陛下!你怎麽了?”李淵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嗯!殘月!你怎麽在這裡?”
“陛下,奴婢以為你就寢了,突然聽到您大喊太子殿下的名諱,奴婢就走了進來。陛下,現在要傳召太子嗎?”李淵看著外頭的夜色。
“算了,殘月,你現在辛苦一趟,去太子東宮傳旨,命太子殿下明天一大早就速速進仁壽宮中面聖。”殘月公公馬上領旨。第二天一早,李建成奉詔進入仁壽宮面聖:
“兒臣參見父皇!”
“啊!建成啊!快坐下,坐下!”李淵又恢復到了當初對李建成的熱情。
“建成啊!如今這局勢你也看到了,突厥頡利可汗陳兵馬邑,真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李建成一直靜靜的聽著。
“還有,如今劉黑闥已經成了氣候,如今影響了整個齊魯,並且禍亂河北、河南、河東一帶,如今李世民、李元吉、李神通、李孝恭、還有李道玄這些人不是被俘,就是被殺,元霸身在隴西,暫時動不了,如今為父只能靠你了。”李建成心裡說著——‘哼!如今你又想到我了,當初我說讓你在朝堂上幫我頂住壓力,你倒好,劉文靜一再你的耳朵邊上一嘀咕兩句,你就馬上跟我翻臉。’當殘月公公晚上來到東宮向李建成宣旨,讓李建成第二天一大早前去面見李淵的時候,李建成向殘月公公悄悄暗中打聽了一下李淵為什麽突然性情大變,下旨將自己軟禁於東宮,又為什麽現在那麽激動讓自己如仁壽宮中面聖呢?
“啊!太子殿下,您做事情實在是太不小心了,您送諸葛德威出城,並且還送了那麽多糧草和金銀的事情,劉文靜劉大人在皇上面前參了你一本。這不,所以皇上才……”李建成慢慢的明白了——‘哼!哼!哼!俗話說,不找死就不會死,劉文靜,我對你多次忍讓,你倒好,時不時的在我身邊下絆子,耍套路,本宮遲早要讓你自己嘗嘗自己的惡果。’
“啊!原來是這樣,建成就多謝公公了。”殘月公公走的時候,懷裡揣了一個大約三斤重的金元寶。李淵繼續向李建成詢問著:
“建成,你說如今我們該怎麽辦呢?建成……”李淵好像看出李建成有些心不在焉,就大聲對李建成詢問道,李建成回過神來:
“啊!父皇!”
“你在想什麽呢?”
“父皇!兒臣在想對策。”
“那你想到對策了嗎?”李淵顯然對於李建成的這個回答不滿意。
“父皇!兒臣以為,如今要做好這麽幾件大事,首先,我們要派人,拿上厚重禮物,前往馬邑城外的汗庭大帳,面見突厥頡利可汗,重申我們朝同盟,並且原先我們是兄弟之盟,如今恐怕就會更加降低,形成君臣之盟。”一聽到君臣之盟,李淵的面色馬上垮了下來——李淵比突厥頡利可汗大接近十三歲。當初為了結交頡利可汗,李淵卑躬屈膝的對頡利可汗稱兄,自己道弟。如今倒好,更加掉價了,如果改成君臣,在中原朝廷的眼裡,長城外面的遊牧民族都是蠻族,即便當初入主中原的鮮卑人、還有後世的滿族人一樣,入主中原之後,都視草原上的遊牧民族為蠻族,更別提漢人王朝了,李淵的自尊心受到了更大的刺激。李淵站起身來,來回的踱步。李建成知道李淵的心裡飽受著折磨。一直都沒有說話。李淵停住了腳步。
“建成啊!頡利可汗那裡的事情,朕自有安排,至於其他的事情,你有什麽打算?”
“父皇,兒臣還會編輯一本《賢士錄》,這本《賢士錄》裡會收錄到……”李淵一邊聽著,一邊點著頭。
數日後,馬邑城外,頡利可汗的金頂大帳,頡利可汗帶領了十萬大軍以及大批的遊牧百姓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馬邑城外,李唐一直在進行著統一中原的戰爭,每當李唐消滅一個割據勢力之後,頡利可汗的心中就上提一分,自從聽說了中原又有動亂的時候,頡利可汗就興奮的睡不著覺了,要知道,頡利可汗心裡清楚,中原大地如果是分裂的話,那麽,突厥就隨時有可能有覆滅之危,只有讓中原一直這樣亂下去,這樣才能有大突厥的春天,所以頡利可汗隨時觀察著劉黑闥的動向,關中隴西沒有辦法突破,因為這兩個地方是李唐重兵把守的地方。而幽州,羅藝的威名一直是圍繞在每一個突厥人心中的陰影,因而,突厥頡利可汗將自己的眼光鎖定在馬邑,隨時準備等待在劉黑闥將李唐打趴下之後,就大舉j進攻馬邑,突破中原王朝的長城防線,就在頡利可汗正在為自己做千秋大夢的時候,侍衛向頡利可汗稟報:
“大可汗,李唐有使者來到,並且還帶來了大批的勞軍物資。”
“哦!是嗎?這些人真是有孝心,都帶了些什麽好東西呀!?”
“啟稟大可汗!這次的物資有布帛十萬匹,還有糧食十萬石,並且都是上等的精米,還有,一千五百匹的錦緞、數萬斤的食鹽和數萬斤的茶葉,還有數萬斤的雪糖。”自從雪糖被李建成研製出來之後,不但受到了中原百姓的歡迎,就連在草原上的突厥貴族也深受喜愛,在喝鮮奶和製作奶酪的時候,加上一些白糖,香甜可口。每年李唐向突厥除了的大量送出布帛、錦緞、糧食、食鹽之外,雪糖也是一件非常好的奢侈品。頡利可汗越聽越開心:
“嗯!不錯,把東西收下,人就讓他們走吧!”侍衛答應著,過了一會,侍衛又來到了:
“可汗,那個人說,他時可汗的中原故交,與可汗已經相知很多年了,這回聽說可汗前來馬邑,特地向李唐皇帝請旨,前來面見可汗!”
“中原故交,與可汗已經相知很多年了?”頡利可汗自認為在中原沒有什麽舊交,不過,這些年,從中原來到的漢奸不少,正是通過他們,頡利可汗才能源源不斷的知道中原的一切消息和內幕。
“嗯!讓那個人進來吧!”那個人身著李唐五品官服,一大把絡腮胡子,身體有些微胖,一看就是個富貴之人。頡利可汗向那個人問道:
“敢問這位大人,你姓甚名誰,官居何職啊!?”那個人用突厥大禮向頡利可汗行完禮之後,站起身來:
“阿史那咄苾大可汗,在下有禮了。”頡利可汗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很耳熟,正在想著這個人到底是誰?結果當那個人將自己的絡腮胡子揭下之後,阿史那氏咄苾大可汗終於看清了來人是誰——“是你!”
“阿史那咄苾大可汗,好久不見了!在下李淵聽聞大可汗駕到,特地前來向大可汗敘舊的。”
“李淵,你難道就不怕我把你扣在這裡嗎?”李淵笑著說道:
“哼!哼!哼!阿史那咄苾大可汗,在下來這裡之前就已經留下了聖旨,朕於宮中清修,太子監國,再說了,如今劉黑闥是在中原肆掠,但是關中、巴蜀、荊楚都很平靜,劉黑闥遲早會被我朝平定的,所以,在下今天特地前來與阿史那咄苾大可汗來敘舊的。”李淵的氣定神閑使得阿史那咄苾大可汗有些猶豫了。
“阿史那咄苾大可汗,你這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啊!在下經過長途跋涉,肚子有些餓了,就請阿史那咄苾大可汗趕快上菜吧!在下給你們突厥送來那麽多的物資糧草、食鹽、雪糖和布帛、錦緞,你該不會連一隻烤全羊都不給在下做吧!快點上菜吧!在下的肚子都快餓扁了。”阿史那咄苾大可汗看著李淵,終歸沒有下定決心扣留李淵。於是馬上吩咐人擺上肥美的靠全羊和香醇的馬奶酒,招待李淵,在酒席上,李淵解救撒瘋,故意以跳舞助興為名跳起了草原舞蹈(據歷史記載,李淵的祖上可能是突厥人,所以李淵會草原舞蹈並不奇怪)。通過李淵一系列的舉動,使的阿史那咄苾大可汗的戒心越來越小,相反,虛榮心越來越強,到了最後,阿史那咄苾大可汗抱著李淵,親密的說起了話來:
“哈!哈!哈!李淵,你說你不在長安的宮殿享福,為什麽要跑到這馬邑來呢?”
“哈!哈!哈!大可汗,你不知道,這皇帝不好當啊!在下一個人居住在這宮殿裡頭,是不是的感到孤獨,並且還害怕被人刺殺,被人架空,被人廢黜,一天到晚的看著那些奏則,一天到晚的動著腦筋,很累呀!”
“我也是,草原上的大可汗一點都不好當,我也一樣,底下的部落長老一個勁的對你勾心鬥角,兄弟姐妹們一心想篡奪你的權威和財富,我只有一個勁的帶著自己的面具,不讓別人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我也很累呀!幸好有你這個兄弟在,能夠讓我說出自己心裡的話。”
“大可汗,你說錯了,我們明面上是君臣,但私下可以稱兄弟。”阿史那咄苾大可汗聽到李淵說我們明面上是君臣,但私下可以稱兄弟的話後,把手上的馬奶酒向李淵敬道:
“好!李淵,你說的很好,我們明面上是君臣,但私下可以稱兄弟。”我們明面上是君臣,但私下可以稱兄弟。在李淵的恭維下,慢慢的放下了入侵中原的計劃。而李淵也順利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高興的向長安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