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由皇宮中回到自己的太子東宮,馬上把許敬宗和魏征找來——黃文清在十堰負責雪糖作坊的運營,狄知遜還在突厥沒有回來,所以四大謀臣只剩下了許敬宗和魏征。
“許大人,仁傑卿這次表現的很不錯,先在突厥聯絡阿史那斯摩夾畢特勤,利用阿史那斯摩夾畢特勤先在頡利可汗面前說出禦風者衛隊之事,其後利用頡利可汗內心中的恐懼挑唆加劇他們的矛盾,還打探出突利小可汗屬下契丹、靺鞨、薛延陀、奚、霫等部落早就對突利小可汗不滿,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厲害呀!而且經過這次內訌,突利小可汗屬下契丹、靺鞨、薛延陀、奚、霫等部落增強了實力,慢慢的對頡利可汗不怎麽聽話了,而頡利可汗雖然出兵除掉了突利這個後患,但是東部突厥的整體實力已經減弱,真是可喜可賀呀!”
“這都是太子殿下您慧眼識珠,如果不是當日太子殿下看出狄仁傑這孩子聰慧靈秀,必成大器,如今人傑這孩子能有如此成就,也是太子殿下的成功。”許敬宗什麽都好,就是有些喜歡奉承,不過李建成上位久了,有的時候作為上位者也需要別人的奉承,不過李建成自己也有自己的尺度,是不是的看著魏征一眼——在李建成的記憶中,永遠都會有唐太宗李世民對於魏征的評價:用銅鏡可以端正自己的衣冠,以古史作為鏡子,可以知曉興衰更替,以人作為鏡子,可以看清得失。我經常用這樣的方式防止自己犯錯,但現在魏徵去世,我少了一面鏡子。雖然現在的魏征還沒有後世那樣喋喋不休,不過李建成可不希望宋明史官在史書上考證,寫下些日後的唐朝第二代皇帝李建成登基後開創了大唐盛世,是因為魏征的苦苦勸諫,而在魏征死後,李建成又故意捏造罪名,推到了魏征的墓碑,後悔與魏征聯姻,解除了與魏征兒子的婚約。在遠征遼東失利後,又回想到魏征的好處,以少牢之禮祭祀魏征,可是事情已經做了,怎樣挽回呢?雖然這些都是李世民做的,不過李建成不願意自己又這種歷史上的汙點。李建成希望日後史書上寫下:魏征與李建成君臣相宜,魏征為大唐盛世繁華鞠躬精粹,死而後已,李建成為報答魏征,親自與魏征結為親家,楊豔已經為李建成生下了一個小公主,李建成準備與魏征聯姻,魏征的長子魏叔玉李建成看過,挺聰明的一個,李建成已經準備在等兩年,就把魏叔玉放到薛仁貴屬下的少年兵營裡——李建成仿照漢武帝組建羽林衛的辦法創建了一個少年兵營,將太子府屬官家中的子弟都收入進來,一方面是作為一個樣板,例如許敬宗的長子許昂、李綱的兩個兒子李少植和李立言、王圭的兒子王崇基、王敬直、於志寧的兒子於立政、於慎言都已經進入了少年兵營進行文化和武藝的訓練,一方面是為以後的軍校做準備,更深層的意思是這些人扣作人質,也是對他們的保護。
“好了。敬宗卿、別在拍馬屁了,東部突厥的整體實力已經減弱,但是整體實力還是不能小噓,而且這個頡利可汗又把楊政道這個傀儡拿了出來,打出了光複大隋的旗號,現在楊政道接手了突利的所有地盤,並且聽說馬邑的劉武周已經將定襄獻與楊政道作為新都了。本宮以為,日後此人也是大患之一。”
“太子殿下居安思危,微臣恭喜太子殿下。”魏征向李建成鼓勵到,不過李建成也知道這是魏征的以退為進,希望自己不要驕傲自滿。李建成點點頭:
“本宮此次將敬宗卿與玄成卿找來就是有一件重要事情與你們商量。”許敬宗和魏征看到李建成表情凝重,馬上說道:
“請太子殿下吩咐!”
“如今突利小可汗在突厥內訌兵敗被逐,企求我朝收留,父皇已經同意將其迎入長安,只是本宮不希望再在長安看到他,你們有什麽辦法幫本王除掉這個禍胎。”許敬宗和魏征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李建成不希望突利小可汗活著當然有他的道理——突利小可汗與李世民勾結,搶劫青鹽,好不容易在狄知遜和狄仁傑父子倆的籌劃下瓦解了突利小可汗的勢力,誰知道突利小可汗卻沒有死,反而投靠過來了,日後如果再放這條大灰狼回到草原,難保突利小可汗不會報仇。
“敢問殿下,你是想讓突利小可汗死在外面,還是想染突利小可汗死在長安城裡面。”魏征首先向李建成問道,許敬宗也翹首以盼。李建成沉默了一下:
“本宮就是讓想突利小可汗死在長安城內,最好是死在秦王李世民的府中。”
突利小可汗在李唐邊關官員的護送下來到長安。
“真是歲月如梭,人生無常,不過,有朝一日,本可汗也許也會重新來到長安,坐在當初天可汗楊廣的哪個位置上!”突利小可汗在心裡對自己說道,當突利小可汗來到太極宮前,李淵身邊的貼身太監殘月公公來到殿門口:
“皇上宣,原東部突厥突利小可汗——阿史那什缽苾進殿。”在殘月公公的帶領下,阿史那什缽苾躬著身子,謙卑的走進了太極宮宣政殿:
“臣阿史那什缽苾參見大唐皇帝陛下,恭祝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聽到阿史那什缽苾那熟練地漢語,以及熟練的漢族禮儀,還有那謙恭的態度,李淵的心裡感到無比的驚訝和虛榮。
“阿史那什缽苾大人,請快請起,平身!”
“謝陛下!”阿史那什缽苾聽到李淵的命令後站起身來,可是身子還是躬著的。並且又向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行禮請安:
“啊!太子殿下好!秦王殿下好!”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都在盯著阿史那什缽苾。李建成心裡想的是:
“這個人在自己已經失勢的時候懂得馬上示弱,並且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不過本宮不會助你成事,隻憑你阿史那什缽苾幫助李世民搶劫青鹽一條,你阿史那什缽苾就得死一萬遍。”李世民心裡想的是:
“本王一定要拉住他,這個人知道本王的太多秘密,不過現在他還有用,突厥騎兵天下聞名,中原北部平原廣闊,只有騎兵才能施展。日後平定竇建德、劉武周的時候,突厥騎兵的戰術戰法必定有用。”李淵沒有注意李建成和李世民心中的小九九,李淵的虛榮心滿足後,向身邊的殘月公公使了個眼色,殘月公公點點頭: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盤古開天地以來,女媧造人,伏羲護人,三皇五帝,子孫繁衍,夏商兩周,時存時戰,五胡亂華,我華夏子孫支離破碎,兄弟分家,骨肉相鬥,但古語有雲,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今有塞外離散之子阿史那什缽苾信仰我中原文化,情願入俗,今授阿史那什缽苾官右衛大將軍,封爵北平郡王,食邑七百戶。”阿史那什缽苾聽到李淵的聖旨後,馬上謝恩道:
“臣,右衛大將軍,北平郡王阿史那什缽苾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淵下旨:
“北平郡王請起,來人啊!傳朕旨意,為了歡迎北平郡王的到來,擺宴宣政殿,歌舞侍候。”殘月公公答應一聲:
“聖上有旨,擺宴宣政殿,歌舞侍候。”隨著李淵的聖旨下後,宮廷樂師彈奏起宮廷雅樂,在優雅的樂曲中,兩隊身著淡黃色的舞女來到了宣政殿的中間,翩翩起舞。優雅的樂曲襯托著舞女婀娜的身軀,使久在北方,難以見到中原音樂文化的北平郡王阿史那什缽苾看的欲仙欲飄。而阿史那什缽苾一旦離開了被頡利可汗追殺的危險,又遇到了李淵對待自己如此隆重的禮儀,心中那淫邪的本性慢慢又開始升騰了起來。阿史那什缽苾站起身來:
“啟奏陛下,微臣久居北地,從來沒有見過中原的盛景,請陛下寬恕微臣不識禮儀之罪!準許臣上前觀舞。”阿史那什缽苾這樣近乎無禮的舉動引發了在場的李唐大臣的議論:
“哼!真是個北地蠻夷,怎麽能如此無禮呢!”
“呃!小聲點,這是大喜的日子。”
“什麽大喜?一個喪家之犬而已。還搞得這樣隆重。”
“呃!你小聲點,別讓皇上聽見!”……在場作陪的李唐宗室和朝廷百官的議論自然瞞不過李淵的眼睛和耳朵。不過李淵並沒有在意,微笑的對阿史那什缽苾說道:
“北平郡王久居北地,不識中原盛景,再說美色當前,男人嘛!有些失態也屬正常,北平郡王不用拘禮,請上前數步觀舞!”阿史那什缽苾一聽,歡喜的不得了。
“臣謝過陛下!”謝恩後,阿史那什缽苾上前,眼中露出了不良的目光,相信如果不是因為身在李唐的宣政殿中,一定會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來。而由於阿史那什缽苾的這種動作,李建成和李世民的心中都有了自己的打算。
附:根據歷史學家的考證,突厥民族起源自匈奴部落,是匈奴民族的別種,而匈奴的祖先是夏朝的後裔淳維,為夏桀妾之子,妺喜為其後母,夏朝亡國後,淳維逃自北部草原,通過兼並周邊部族形成匈奴部落,所以李淵說阿史那什缽苾是塞外離散之子也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