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長安的官道上,一行近千人的隊伍在慢慢的走著,這一行人中有囚車一輛與這一行隊伍中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囚車中有一個人滿面愁容的回憶著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左遊仙得到了麒麟內衛的指示後,再次來到了龔憶南的府上。
“龔大家主。在下又來叨擾了。”
“啊!左大管家!不知道左大管家今天此來有什麽事情嗎?是不是有什麽好的消息帶給我。”
“龔大家主真是神機妙算。在下此次來正是有很好的消息來帶給龔大家主。就是不知道龔大家主有沒有興趣?”
“哦!請左大管家說說看!”在左遊仙的敘述中,龔憶南知道了左遊仙的安排。
“龔大家主。據在下的眼線報告,如今這個雪糖製造基地已經建造完畢,而且還生產出了第一批雪糖,所以我們必須馬上下手才行啊!”
“好!既然左大管家吩咐了,那在下就照辦了。就是不知道到時候這價錢……”龔憶南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左遊仙微微一笑:
“龔大家主說的數目,在下已經準備好了。”說著,左遊仙手下的跟班馬上抬上來了兩個箱子,打開一看,全部都是黃橙橙的小可愛。映照著龔憶南那張貪婪的臉。
“這裡是黃金倆千兩。另外事成之後,還會有叁仟倆黃金和十車兵器送到嶺南,交予寧長真大人,絕對不會忘記在寧大人面前提到龔大家主的功勞。”一提到寧長真,龔憶南的心中激起了陣陣的漣漪。只要是人,誰都不可能逃離名利關,而作為私生子,龔憶南的心中更加的希望得到周圍人的承認,權利欲望更是異於常人,寧長真的嫡子已經有十五歲了,再過一年就要接受族中長老的考驗,很有可能成為部落的繼承人,而那個位置,龔憶南一直覺得應該是自己的。可是現在,自己連身份都不能見光,一直都潛伏在暗處,所以龔憶南一直都在寧長真面前拚命的表現自己,希望能夠得到寧長真的關注後,名正言順的成為寧長真部落的少頭人,而如果立下了還有在外面建立了人脈關系,龔憶南生長在中原——熟讀歷史,知道在權力鬥爭中,爭取外援的重要性,到時候正式接掌部落頭人,接受部落長老的朝拜。龔憶南正沉浸在思路之中時,左遊仙低聲提醒:
“龔大家主,龔大家主。”
“好!左大管家的確誠意十足,這單買賣在下接了。”第二天早上,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龔憶南帶著從嶺南挑選的死士帶著貼身短兵器與左遊仙一行人出了江陵西門向十堰方向走去,江陵西門的城牆門樓上,房玄齡看著那一群人園區的身影,嘴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而房玄齡旁邊的杜如晦馬上將手中的鴿子放飛。天剛剛黑,十堰雪糖作坊寨子旁邊的深山裡,一群衣著怪異,臉上塗著五顏六色色彩,披頭散發的人埋伏在這裡。
“左相國,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不急!現在才是二更,他們都在忙活,再過一會等到三更,這裡的工人就睡了,守衛也會松懈一下,到時候我們再到作坊和倉庫那裡放上一把火,這樣就大功告成了。”
“好!左相國思慮周全,在下佩服。就照左相國吩咐的去做。”等到了三更,左遊仙和龔憶南看到寨子裡頭的人開始放下自己手上的活,喊著:
“行了,時候不早了,明天還有事情呢!大家都去休息吧!”慢慢的,寨子裡頭的燈火大部分都熄滅了,只有幾座哨樓的火把還亮著。龔憶南對著後面的人一招手,身邊的死士明白的點了點頭。幾個死士躬著腰,沿著寨子的圍牆來到哨樓那裡,對著哨樓吹出了自己手中的毒箭,馬上哨樓上的哨兵都被乾掉了,死士跳上圍牆將寨門打開,左遊仙對龔憶南說道:
“龔大家主,那裡是工棚和守衛住的地方,那裡是倉庫和生產房間,我們只要偷偷的把倉庫和作坊燒掉,不要驚動其他人就可以了。”龔憶南順著左遊仙指引的方向走去,而左遊仙卻趁著龔憶南不注意的時候離開了。龔憶南順著方向來到倉庫和生產房間,死士打開門後,一聲巨大聲響,最先打開倉庫門的幾個死士被炸傷,龔憶南也被熱浪波及,衝倒在地,突然間,寨子裡的火把全部都亮了。
“有人劫寨子了,倉庫著火了,快救火啊!”龔憶南覺得自己怎麽那麽的冤枉啊!自己什麽都沒有做就被人說成是縱火犯。身邊的親信對龔憶南說道:
“家主!馬上走吧!看來是個圈套啊!”龔憶南現在那裡不知道呢!
“左遊仙呢!左遊仙那個王八蛋呢?左遊仙那個王八蛋在哪呢?”身邊的親信喊道:
“家主!馬上走吧!現在還沒有看出來嗎?這個圈套就是左遊仙設下的。快走吧!”突然,幾支弓箭射了過來,在親信們的慘叫聲中,龔憶南趕快離開,當龔憶南一行人狼狽的逃離了雪糖作坊寨子後,正準備松一口氣,突然一聲大喝將龔憶南的火氣提了上來:
“大膽賊寇,王君廓在此。爾等鼠輩,還不快點投降。”龔憶南本來就不是等閑之輩,再加上有些火氣,一聽到王君廓的聲音,心中更加的憤恨。
“媽的,勞資跟你們拚了。”說著,拿出一把短劍就跟王君廓打了起來。王君廓手舞著一把長把刀,在兵器上就已經佔據了優勢,再加上龔憶南已經非常的疲憊了,很快就被王君廓打到在地,王君廓踩在龔憶南的臉上。
“哼!宵小鼠輩,就憑這點功夫就想翻天,行了,去死吧!”說著,就要用長刀刺向龔憶南,龔憶南閉上了眼睛隨時等待著死亡的降臨,突然,一聲慘叫,龔憶南看見王君廓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根他們部落的毒針,王君廓緩慢的倒下:
“大膽!盡然膽敢傷害朝廷命官,給本官拿下。”數把鋼刀壓在了龔憶南的身上。
“給本官押回去!”想到這裡,龔憶南突然冷笑了一聲:
“哼!看來,我們都成為了李建成手上的棋子。”相對於龔憶南的平靜,隊伍中的其他人卻更加的活躍歡快,恆廣元、張千財、魯新元和黃文清、房玄齡、杜如晦等人的心裡都有著不同的心思。——雄闊海和闞陵負責押運和江陵保衛雪糖的工作,裴寬和屈突壽負責生產雪糖,蘇定方負責雪糖作坊的保衛,這些人各司其職。恆廣元的心思回到了一個多月前的那天。
“景仁,來,喝了這杯!”
“多謝大哥了!”
“呃!妹夫,你這說的是哪裡話,我們難得見上一面,再說了,我在江陵的生意有些地方還不是你從旁協助的。”聽了恆廣元的話,岑文本滿面歡喜的喝著。恆廣元停頓了一會:
“嗯!妹夫,你說廬江王李瑗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哼!一個草包!”
“哦!不會吧!一個草包……不至於吧!”恆廣元表現的有些驚訝,岑文本好像是有些醉了,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
“哼!說說……這個李瑗……不是草包也是……不是個草包,因為有些什麽事情……有些什麽……事情也找我,但是,府裡頭……府裡頭和衙門裡頭的事情……他是從來不管的,……一個……一個勁的只顧著享樂,所有的事情都是……都是由總管府長史宋令文一手安排的……不過,……真正的……在後面拿主意的……是太子子……子殿下。所以……所以說,這個……這個李瑗就是個草包……草包!”說著,岑文本就不清醒了,沉沉的睡下去。恆廣元推了推岑文本:
“景仁,景仁,妹夫!”看到岑文本真的醉了,恆廣元的心裡起了疑惑:
“這個太子殿下到底是個什麽人呢?我是不是要前去長安拜見一下呢?”想著,恆廣元又飲下了自己手中的酒,等過了幾天,恆廣元收到了龔憶南偷襲雪糖作坊失敗的消息,馬上把牛子言找來:
“牛將軍,此次回去千萬小心啊!”
“恆公子,這是何意呀?!難道你不跟在下一起回去嗎?”牛子言這樣一問,恆廣元馬上讓人拿出幾塊金磚:
“哈哈哈!將軍,一路辛苦,這些東西就作為將軍的辛苦費用了,還有,將軍,這批雪糖可是要緊的很啊!”
“怎麽?公子這?是不是太客氣了。”牛子言的臉色由最開始的驚奇變成了貪婪,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金磚。
“將軍!實在是不好意思,原本在下是想跟將軍一起護送這批雪糖回去樂壽的,可是如今突然有重要事情要辦,沒有辦法啊!所以只有勞煩將軍辛苦了。到時候還望將軍在我的姐夫曹大人面前多提在下解釋幾句。”說著,將金磚向牛子言那裡一推。牛子言就不在追問原因。
“哎呀!恆公子是個生意人,自然有很多生意要忙,事多脫不開身子也是人之常情,末將自會向曹大人解釋的。”說著,直接把手伸向了那幾塊金磚。過了幾天,恆廣元就聽說了龔憶南偷襲雪糖作坊基地失敗的消息,恆廣遠馬上決定,親自跑一趟長安城,去見一見這個太子殿下李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