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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土風雲起漢末》第二百九十四章   未雨綢繆
  初平五年年尾,兗州曹操趁並州呂布北歸之際,奇襲虎牢關與潁川兩地,雙方在許縣爆發大戰,由於陳宮的謀劃加上張遼的勇武,兗州軍損失萬余兵馬後,草草撤離,準備強攻虎牢關以斷並州跟豫州間的聯系,但虎牢天險兗州軍又哪能輕易攻破?加上年關將至,曹操只能含恨撤回兗州,以待跟袁紹的結盟,一起進攻並州。

  然而呂布好像並不願意放過曹操,待兗州軍剛撤,呂布便領兵殺進河內,河內太守張邈不低被張遼陣斬於朝歌。一時間並州軍風頭無兩,頂替了關中與冀州,成為天下間最強的勢力。眼瞧著呂布地盤越來越大,本想在曹操身上賺取一些利益的袁紹趕忙召見程昱,應準兗州的同盟,並同時兵分兩路進駐代郡與井陘。

  得知冀州與兗州聯盟,剛剛陪家人過完新年的龍俊,緊忙召集諸人應對雙方聯合。別看冀州與兗州只是針對並州,可一旦解決了並州,那麽接下來關中肯定要與雙方的領土接壤,爆發衝突。如果袁紹肯西進青州也許會給關中整備兵馬的時機,但依照劉備脾性,並州兵敗,劉備絕對會投靠袁紹以謀安生。

  “曹操敢大張旗鼓的進攻呂布,那就說明劉玄德此人已經跟兗州結盟,關東四路諸侯聯合到一起,呂布事必會敗。可此時我軍若嚴守與呂布的盟約,出兵洛陽,那主公可能就要背負以子犯父的罵名,加上當年我們也與曹操有過盟約,二者相加,我軍得不償失。”

  面對荀彧的擔憂,龍俊輕笑了一聲,不待他開口,另一邊的徐庶也說道“我軍剛剛調防完畢,幾位將軍與手下兵將之間的配合還有待考究,此時若興兵出征,唯恐我軍軍心不穩,到那時所造成的恐怕不止是世人的冷眼,我軍也極有可能遭受重大損失。”

  還未等龍俊決定是否出兵相助並州,便有兩人言辭反對,郭嘉見狀,輕咳了一聲,提醒道“主公還未言明是否出兵,你倆先別著急。再說這種情況也跟當初主公開放軒轅關有關,想必主公心中早有決斷。”

  經過郭嘉的提醒,二人才發現,從始至終龍俊都沒表現出興兵出征的意圖,習慣了有啥說啥的兩人緊忙給龍俊道歉。誰想龍俊對此並沒有深究,雖然二人有逾越之嫌,但關中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為此龍俊深深地看了一眼郭嘉,隨後衝二人擺手道“此事算不得什麽,其實我也不想隨意出兵,畢竟我那老嶽丈對我還算不錯,這些年關中每逢暨越之事,他都幫我說了不少好話,我豈有出兵搗亂之理。”

  “那主公的意思是?”按理說,依照龍俊的性格,事關關中安危,龍俊絕不可能放任聯軍攻佔並州,但從龍俊話語間,怎麽一絲出兵的念頭都沒有?於是在場五人相識了一眼,一直未表明態度的賈詡出聲道“主公是想在暗中給聯軍搗亂?”

  聞言,龍俊讚許的看了賈詡一眼,隨即沉聲道“首先聯軍討伐並州的理由是呂布私藏傳國玉璽意圖廢帝稱王,這種出兵的理由,我怎敢插手其中?其次傳國玉璽到底在哪裡想必你們也都清楚,我軍現在應該做的是,淡出眾人視野,以圖關中發展。最後雙方都與我同盟,但冀州的袁紹與青州的劉備,這兩人與我的關系你們也清楚。一旦我軍插手其中,免不了被二人惦記上,只要並州輸了,袁紹會即刻聯合劉備,以我軍相助叛逆為由,一方出兵我關中,一方拖住曹操。”

  頓了一聲,龍俊歎息道“另外就像文若與元直說得,我與曹操之間關系沾親帶故,很多事都不方便去做。當初開放軒轅關我是想讓曹操與呂布發生間隙,但這其中不包括青州的劉備與徐州的陶謙,袁曹聯軍攻伐並州,青徐聯軍偷襲兗冀兩州,這才是我最初的謀劃。可沒想到因為一方印璽,加上呂布的野心,導致青徐投靠了袁曹。”

  話到這裡,龍俊自嘲一笑,讓眾人不知該說些什麽。先前荀攸便不想跟呂布牽扯上關系,因為關中現在還沒有謀劃益州的資本,只需應對並州一部即可。但龍俊想借並州之手,攔截關中與中原的戰爭,謀取自身的發展。事實上這條計策沒什麽不對,可龍俊算漏了眾人的野心與呂布求勝的欲望。

  思前想後,作為龍俊帳下首席謀士的郭嘉,率先出聲勸道“這不怪主公,不過既然主公想幫呂布拖住一下聯軍,屬下這裡倒是有個建議,供大家參詳!”

  看郭嘉有辦法,龍俊立馬來了精神,正襟危坐伸手示意對方詳述。得到龍俊的許可,郭嘉瞧了一眼面帶微笑的賈詡,含笑道“其實這件事也不算難辦,並州如今兵甲也已過了十萬余眾,再加上許縣一戰大勝兗州,此刻正是士氣旺盛之際。即便冀州陳兵於井陘與代郡兩地,有大山的阻攔,冀州想要殺進並州也並非易事。其次並州已經奪取了河內,冀州軍只有與兗州合兵一處,才可蠶食並州。所以屬下認為,想要幫助並州其實不難,只要我軍暗中幫並州提供軍情加上一些軍備,並州抵抗到明年不成問題。”

  緊接著賈詡也繼續道“曹操的目標只有洛陽與豫州,虎牢之險主公也明白,但河內的孟津同樣也不亞於虎牢關。所以河內那裡會成為雙方的絞肉場,只要開打,誰也不可能輕易後撤,然這就造成了袁紹與曹操之間的間隙,因為袁紹的目標是並州,曹操的目標是洛陽,兗州絕對不可能在河內投入大量兵力,這就給了我軍極大的機會。”

  龍俊聞言,疑惑的看著賈詡,他感覺賈詡話裡有話,好像不止希望關中在暗中搗亂,遂饒有興趣的問道“文和這話是什麽意思?曹操與袁紹心生間隙,關我方何事?難道你想趁這個機會做點什麽不成?”

  在場之人沒有傻子,都是當世最頂尖的智者,在賈詡講述完,其他四人已經陷入了沉思,表情凝重。有感賈詡的計策有些冒險,荀彧遂阻攔道“文和是想趁這個機會,讓主公奇襲並州?可萬一呂布對我等早有提防該怎麽辦?你別忘了呂布帳下的那個陳宮不比我等智計差,甚至在有些方面尤勝我等!”

  盯著面帶笑意的賈詡,龍俊心裡有些發毛,別看他定計不少,但絕對沒有賈詡的狠絕。暗中支持呂布與聯軍鏖戰,等三方疲憊之後,關中軍在以雷霆之勢殺進並州,奪取朝廷的控制權,若形勢大好,甚至可以在拿下並州以後順勢討伐冀州,掌控西北與河北之地。但同樣的,如果龍俊按照賈詡這番籌劃來辦,關中一旦被並州所阻攔,鏖戰多時的雙方極有可能會調轉槍頭,殺進關中,阻攔漁翁得利關中。

  “不不不,文若與主公可能是曲解了賈某的意思。”笑著解釋了一句,賈詡意味深長的笑道“咱們如果直接奇襲並州,先別說呂布的反應,恐怕冀州與兗州會即刻停止進攻,考慮解決我軍,有此等危險,我軍為何要奇襲並州?而我的意思是,既然我軍在暗中支持並州,何不多支持一些?二公子的熾天軍除了呂布清晰的見過外,其余諸侯都隻聞其名,未見其軍,若讓二公子率軍在暗中相助,聯軍勢弱,他們會不會要求主公出兵並州呢?”

  讓熾天軍支援並州,等聯軍邀請關中討伐呂布?可以說賈詡這個計劃漏洞百出,但不否認這是關中插手其中最好的方法。尤其諸侯之間向來都是以利益為先,即便對方知道熾天軍是關中派來的援軍,他們也不會正面指責關中,反而正式邀請關中共獵並州。

  “此計大善!不過這樣的話,會不會讓我那老嶽丈心生不滿?曹氏子弟可是親眼見過龍陽,萬一因此得罪了我那老丈人,再加上戲志才的智謀,我軍想要打什麽算盤,對方可不見得會讓我軍得逞。”

  先肯定了賈詡的計劃,隨之龍俊又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但片刻之後,龍俊便明白賈詡此計背後的深意,遂喃喃道“好一步未雨綢繆,既加大雙方的損耗,又趁機消耗了冀州軍,還能向聯軍表明我方的意圖。甚至在將來,我軍真的與冀州軍為敵之時,有了解冀州軍作戰習性的熾天軍在,會大大提升我軍勝算的機會。”

  見龍俊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圖,賈詡淡然一笑,嘴角微微上撇。看的郭嘉搖頭苦笑,心中卻對賈詡讚歎不已。

  於是龍俊當即下令,著熾天軍撤離秦嶺的訓練,進入河水沿岸,準備馳援河內。與此同時龍虎衛也返回長安,準備出征的事宜。

  初平六年三月,並州軍與關東聯軍在河內朝歌爆發大戰,雙方激戰了三日不分勝負。為此袁紹著令代郡兵馬殺進雁門,未曾想當年掛印隱退的華雄忽然出現,帶領並州軍將代郡兵馬擊退。同一時間張遼引兵出沾縣直奔上艾而去準備偷襲井陘的冀州軍。

  三月中旬,袁紹得知代郡事敗,遂增兵朝歌準備一戰而下。見冀州軍如此不濟,曹操暗恨,趕忙隨同增兵,不過目標則是虎牢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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