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在為涼州匪寇禍亂的事情頭疼呢,聽到太子主動站出來說自己有主意對付那些匪寇,當即便來了興趣:“太子說說什麽計策吧?”
聽得太子道:“啟稟父皇,兒臣以後涼州城守軍不是沒有可以對抗匪寇的能力,他們僅僅是缺一根有能力的將領罷了,那涼州城的長官雖然在衡大人離開涼州以後寄前往任職,但是時間已經過去一年多,他卻一點治理起色都沒有,說他沒本事,若是換一個人前往涼州處理這件事,一定能夠比他更出色。”
皇帝點點頭,覺得太子口中所言並不是沒有道理。
那涼州城的繼任長官叫做許世,他上任以後著實沒有功績,涼州城在他治理之下不僅沒有起色,甚至比衡心遠在任時更遜色幾分,由此可見這許世確實沒有本事,只是皇帝有些猶豫那派往涼州城的人選。
“諸位愛卿覺得誰適合前往涼州城處理匪寇之禍?”
朝堂上一片安靜。
其實奉命前往涼州城也是個好差事,畢竟是個欽差大臣,若是能夠把那些雜亂事都處理完畢,回京時肯定能夠得到皇帝的寵信與賞賜,說不定官職還能往上升一升,但是涼州城那地方實在是太貧瘠了,說是窮山惡水一點都不為過,而且那邊的山匪如此囂張,這一次去了還能不能回來都不一定。
所以官員們都沉默著,誰也不敢說話。
皇帝坐在高位上狠狠往下瞪了一眼,沒事兒的時候個個都吵得凶猛,真碰上事兒又憋不出來字,他真是不知道應該拿這些臣子怎麽辦了。
“太子,”皇帝冷著臉說,“既然計劃是你提出來的,想必你也有適合的人選想要推薦給朕吧?”
太子一臉恭敬的說:“兒臣確實有一位人選想要推薦給父皇,那人便是衡心遠衡將軍。”
這個名字說出口之後,皇帝都愣住了,他沒想到太子竟然會舉薦衡心遠。
若是之前還沒有實權時候的衡心遠,派他去涼州剿匪無可厚非,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衡心遠可是手握兵符的兵馬大將軍,讓一個大將軍帶兵去剿滅一夥山匪,這傳到別的國家去,豈不是要認為他們朝廷沒有可用之人?
皇帝越想就越是覺得太子的建議不可行。
有官員看出皇帝的想法,主動站出來說:“衡將軍畢竟是兵馬大將軍,涼州城不過是匪寇作亂,用得著衡將軍親自前去?”
“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太子一臉淡定的說,“衡將軍雖然是我朝的兵馬大將軍,但是一年多以前他可是涼州城的長官啊,諸位別忘了衡將軍曾經吧涼州城治理得繁華的事跡!”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現在匪寇在涼州城作亂,附近百姓民怨很深,若是不盡早將那些匪寇去除,恐怕涼州城要出禍亂,派其他大人前往涼州處理,即便當地長官再配合,也始終需要一段時間磨合,適應。
“可是派衡將軍去就不一樣了,衡將軍對涼州城那麽熟悉,想必涼州城的百姓們也會信服於他……”
皇帝神情凝重的點點頭:“太子說的倒是有道理,不過朕還是覺得這件事需要三思。”
他可還沒忘記當初派衡心遠前往涼州的原因,若是現在仍派衡心遠前去,他會不會覺得朕仍像當年一樣想要打壓他?一國的兵馬大將軍若是因為待遇不公而起了異心,那可就不是簡單幾句話就能夠安撫的了。
“陛下,微臣以為太子殿下說得有理!”
隨後便是一堆附和太子建議的聲音。
皇帝聽得實在心煩,擺了擺手說:“今天就談到這裡吧,朕有些不舒服,散朝。”
“恭送陛下。”
衡心遠跟著文武百官緩緩跪在地上,正想著自己前往涼州城有多大的可能時,一位內官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那內官小聲對衡心遠說:“衡將軍,陛下有請,請衡將軍去禦書房走一趟。”
說話時候太子正巧從衡心遠身邊路過,聽到這話神情微微一變,在皇宮中,在文武百官面前太子尚且能夠忍耐,可回到家以後,那股子怒火便有些收不住:“陸明,本宮今日早朝時全都按照你的計策與父皇說了,散朝以後父皇就把衡心遠給叫到禦書房說話去了,你說他會不會派衡心遠去涼州?”
“會。”陸明毫不猶豫的說,“雖說朝廷還有能人,但是對涼州城熟悉的人也就只有衡將軍一個,再加上涼州城的那夥山匪來得如此蹊蹺,陛下斷然不會放心讓其他人前往,衡大人是他唯一能夠派出去的人選。”
太子不由得想起皇帝臨走前的那個表情,其實有很大可能他會派衡心遠去。
太子眼眸一亮,面龐上露出陰狠的表情來:“若是這次前往涼州城的人真的是衡心遠,那你可要好好計劃一下了,本宮要讓他一去不複返,最好別再有第二次重生回來的機會了。”
陸櫟半低眼眸說:“屬下明白。”
再說衡心遠那邊,被皇帝請到禦書房以後,他便恭恭敬敬的低著頭。
皇帝輕按著額角,有些頭疼似的問他:“今天早朝上說的事情,衡將軍你都聽到了吧,對於前往涼州城剿匪這件事,衡將軍你以為如何?”
衡心遠恭恭敬敬在皇帝面前跪倒:“臣謹遵陛下禦令。”
“朕不是這個意思,朕是在糾結要不要派你去涼州城,衡將軍對朕的忠心,朕明白的。”時至今日皇帝仍舊清楚的記得那一日衡心遠幫他擋箭的模樣,如此凶險的舉動,絕對只有一個忠君愛國之人才能夠做出來的,“朕想知道的是你願不願意前往涼州城剿匪。”
衡心遠沉默片刻道:“臣願意前往涼州城。”
皇帝對他這個回答感到意外,他還以為他不會願意離開京城回到那個貧瘠的小地方呢。
他抬高眉頭不解的問:“衡將軍為何願意前往?”即便不留戀京城的繁華,那好不容易才找回的美貌夫人,他真的舍得留下麽?
聽得衡心遠道:“陛下正為涼州城的匪寇心煩,身為陛下的臣子,食君俸祿便當為陛下分憂,而且涼州城因為地處邊關的緣故,局勢確實比一般城池更複雜一些,若是派臣前往,或許遇到的難處能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