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未知,陸苒讓團團和地鼠回到自己的袖子裡,然後試探著往前走,暗道裡雖然陰暗,但是兩邊的牆上安裝著燭台,點著用特殊的油脂製作的蠟燭。
火光跳躍著,光線並不是很亮,只能照出前方一點點的距離,陸苒就貼著牆壁慢慢的往前走。
可是走到盡頭以後,路戛然而止,被一堵牆截住了。
陸苒看到牆壁被圖案分成兩半,左邊畫著一株九夜芝蘭,右邊則是天辰國的紋章。
她抬起手在牆壁上摸索著,感覺門的中間好像有一道縫,她用力一推,門邊開了。
陸苒見到門開了,立刻擺出一副防禦的姿勢,誰知道門後面有什麽。
等了一會,陸苒見什麽都沒有發生,才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間裡面,這裡好像確實沒什麽機關,可能是因為能走到這裡的人都是天辰國的重要人物。
果然,不管是那座王宮,都會藏著很多的秘密。
王權本身就是用一個個的秘密堆積起來的,陸苒並未在這裡感覺到其他人的氣息,於是她把門關上,然後拿出一顆月光石懸掛起來,仔細的打量這裡的布局。
這裡的布置非常簡單,只有一張石台,上面放著一個箱子,旁邊散落著一些紙張。
陸苒湊近了以後才發現,這裡的牆壁並不是光滑的,而是凹凸不平,好像是文字,又好像是圖案,總之陸苒是不太能分辨出在牆上篆刻的人想要表達什麽意思。
她的目光最後落到了那個箱子上,這裡只有一個可以放手劄的地方,就是這個箱子。
箱子是木頭做的,可能是因為年代久遠的關系,上面的把手都有些活動了,木頭也有些黯淡無光,打開以後,裡面的東西擺放得很整齊,有一個小小的丹鼎,還有一些書籍。
她隨手拿起一本翻看了一下,發現這是一本日記。
借著月光石的光,陸苒略微翻看了一下,這裡面記錄的都是日記主人的生活起居,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陸苒看了一眼上面記載的時間,天辰兩千年。
現在是天辰兩千五百年,也就是說,這本日記是五百年前的?
日記是用玄獸的皮做的,就算放了萬年也不會損壞,能夠用的起這種紙張的,在五百年前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
只可惜,日記上並沒有寫名字,陸苒也不知道主人是誰。
她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箱子裡的其他東西,終於發現了和九轉神丹有關的文字,她大喜過望,認真地讀了起來。
“煉製九轉神丹需先取得九夜芝蘭,精元和其他丹藥方能融為一體。”
九夜芝蘭?天辰國的象征,最珍貴的藥草,原來陸苒要找的藥草缺了一味。
她忽然明白了,這些東西應該都是院長留下的,日記的主人就是院長。
陸苒翻到日記的最後一頁,上面寫著:如果我不能拯救這個世界,那麽我便創造一個新的世界。
正是因為希望能生活在一個沒有痛苦和戰爭的世界,所以院長才創造了丹玄大陸,只可惜,最後人類還是沒有回應院長的期望。
陸苒把手劄中關於九轉神丹的記載認認真真的背了下來,她想既然是院長的遺物,那麽手劄中可能還有其他和藥草相關的事情,自己不如把手劄帶走好了。
她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朝著石台磕了三個響頭,院長也算是指引自己道路的明燈,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來到這個世界,現在院長已經身歸天地,陸苒這樣也算是盡了一份心吧。
就在她拿了手劄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忽然她聽到外面有輕微的腳步聲,不止一個人在朝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
糟了,陸苒心知不妙,她先把手劄放回原處以免被來人發現東西少了,然後想要躲起來,可是這裡根本就沒有能容得下一個人的地方。
陸苒無奈之下只能躲進了石台的箱子上,幸好陸苒比較瘦,箱子恰好能夠容得下一個人。
她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隨後便是門被人打開的聲音。
“千萬別開箱子,千萬別開箱子。”陸苒在心裡默默祈禱著。
“你哥哥在前線打仗,你身為軒轅家的人卻不能上戰場,真的是委屈你了。”陸苒聽到一個聲音渾厚的男人聲音,因為隔著箱子,陸苒並不知道那人是誰,不過他提到了軒轅家,難道是軒轅皓?
果然,緊接著那個讓陸苒熟悉又討厭的聲音傳來,確實是軒轅皓的聲音。
他說:“不管是在前線還是辰都,軒轅家都是為王辦事,怎麽會覺得委屈呢?”
聽軒轅皓這恭敬的態度,好像對方就是天辰國的國王?
“嗯。”國王似乎對軒轅皓的回答很滿意。
位極人臣,不管再怎麽低調一定會引起君王的猜疑,就算軒轅家忠心事主,國王怎麽可能對這位手握重病的大將軍一點疑心都沒有呢?陸苒猜測之間一定有什麽特殊的關系。
之前聽達海說過,軒轅家世世代代都盡忠於天辰國,從來沒有起過任何異樣的心思,他們之間好像有某種契約在維持著這段關系。
“對了,讓你派去落星和碎月的探子已經安排好了嗎?”國王問。
“當然,我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了。”
陸苒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把箱子微微打開了一條縫,從縫裡看向外面,只見軒轅皓面前站著一個男人,他身形非常高大,但是背微微有些彎,頭髮也有一點花白,顯然年紀不小。
趙丹神曾說過國王一直想要永葆青春,可是如今看來他沒有成功。
也是,每天隻想著怎麽鞏固自己的王權,勞心傷神,自然是不可能和趙、林兩位丹神比。
或許是因為在戰場上看到那麽多人死去的樣子,陸苒厭惡戰爭,也因此有些厭惡這位國王,他的眼睛裡充滿了對權力的渴望。
她小心的把箱子合上,不知道是不是被軒轅皓聽到了聲音,他猛的轉過頭看著這隻箱子,陸苒的心懸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