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苒的內心也是很掙扎的,她說:“若是能夠讓我倆的靈脈相同,或許我能夠把那些有毒的絨毛轉移到我的身上。”
她以前從來沒有試過這種方法,這種辦法非常冒險,但是此刻陸苒能夠想到的,只有這一種。
陳歎愣住了,陸苒說的這個辦法要是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就會讓他們兩個人都走火入魔,而且他不能這麽自私,讓陸苒承受父親的毒性。
“不管怎麽樣,我們先試試再說吧。”時間不等人,陸苒來不及思考太多,她示意陳歎和團團幫自己把陳父的身體擺正,讓他坐起來。
“沒時間猶豫了,我有騰蛟的蛇膽,百毒不侵,你看,我沒有中毒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在磨磨蹭蹭的,我就真的沒有辦法救人了。”
陳歎還在猶豫,陸苒的話就像是一聲警鍾一樣敲醒了他,父親馬上就要死了,他必須要救人。
“好,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沒齒難忘。”陳歎咬著牙在旁邊協助陸苒,雖然他也中了毒,而且疼痛難忍,但是他硬是忍著一聲不吭。
陸苒靜下心來,讓自己不要被任何的外界因素打擾,然後把手放在了陳父的眉心之間,把自己的玄力緩緩的注入他的靈脈之中,讓兩個人的靈脈連接起來。
雖說陸苒有騰蛟的蛇膽護體,但是一下子那麽多的毒性蔓延到她的身上,陸苒一時間也無法完全承受。
不過陸苒心裡卻很高興,因為這說明自己的辦法是有用的,那些毒性正在慢慢的朝自己身上轉移。
團團和陳歎都緊張地看著陸苒,在一旁守著她,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讓陸苒分心。
當陸苒把手放下來的時候,整張臉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她臉上的那個血痕在那張慘白的臉的映襯下顯得特別明顯。
陸苒顧不上處理自己的傷口,她稍作調息以後,對陳歎說:“伯父體內的毒性已經完全解除了,現在輪到你了。”
“我中的毒不深,我可以用玄力壓製,你不用管我。”陳歎說,他看到陸苒在解了父親的毒以後,已經看起來非常疲倦了,自己怎麽能讓陸苒在冒險呢?
陸苒搖了搖頭,陳歎確實年輕力壯,玄力也夠深,但是這種毒性絕對不是靠著玄力就可以完全壓製的住的,陳歎現在感覺還好只是毒性還沒有完全發作,他越是用玄力壓製這份毒性,毒性就會反噬得越厲害。
“別忘了你和季悠兩個人還有血契,難道你希望你毒發身亡,讓季悠也跟著你一起死嗎?”陸苒說,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要是陳歎不聽自己的,死的可不僅僅是他。
陳歎明白陸苒說的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他並不想連累自己的朋友也已經連累了,無奈之下,他隻好接受了陸苒的提議。
這是一個非常漫長的夜晚,不管是對陸苒來說,還是對陳歎來說,當陳歎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身上的毒性已經完全消失了,皮膚的顏色也恢復了正常。
他驚喜的看著自己已經恢復了的手臂,剛想感謝陸苒,就看到陸苒的身體慢慢的往後倒了下去。
一下子吸收了兩個人的毒性,陸苒的身體已經超負荷了,就算吃了騰蛟的蛇膽,解毒也是需要時間的,陸苒現在已經昏厥了過去。
“快點把主人放平,然後給他吃冰續丹和白玉果。”幸好團團在陸苒身邊時間長了,也知道一些解毒的辦法,他一股腦的把丹藥全都倒了出來,把解毒的丹藥都給陸苒吃了。
陸苒看起來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丹藥倒是吃了不少,但是人並沒有醒過來來,但是陳歎和陳父身上的毒性都已經解開了,陳父在晚一些的時候也醒了過來。
當他發現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居然有一點失望的感覺,要是自己就那麽死了的話,是不是就可以見到自己的妻子了。
“你得朋友現在還在昏迷中,你要好好照顧她。”陳父說完站起來似乎想要去什麽地方。
陳歎叫住了他,說道:“父親,請你告訴我,丹符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真的有最後一枚丹符嗎?”
陳父低著頭,很久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他才說:“我曾經立下了誓言,在我有生之年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那枚丹符的下落,所以你不要再問了。”
他的語氣非常堅定,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陳歎看著父親走了出去歎了口氣,他們父子之間一直都隔著很深的隔閡。
團團記得團團轉,怎麽這麽久了,陸苒還是沒有醒過來,那些丹藥都是陸苒親手煉製的,絕對不可能沒有效果。
陳歎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陸苒,心中愧疚萬分,這下子該怎麽和李墨軒交代啊。
蘇青在走的時候放下話說兩天以後就會回來,可是現在陸苒昏迷不醒,陳歎絕對不是蘇青的對手,到時候他們依然是逃不開死亡的命運。
現在陳歎和團團能做的就是等待和祈禱,希望陸苒能夠在蘇青來之前醒過來。
陸苒靜靜的躺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一直到第二天,陸苒還是毫無反應。
蘇青來的時候,陳歎拿著自己的武器站在那個小木屋門口,還有團團,也已經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她的樣子變得更加猙獰,雖然隔得很遠,但是陳歎已經能感覺到蘇青的周身都包圍著一股玄力,看得出來,她已經和這副身體徹底的融為一體了,現在的蘇青很難說到底是人還是玄獸。
“你們居然沒死?”蘇青有些意外的看著陳歎,他們是怎麽解了毒的。
蘇青感覺到在房子裡還有一個人的氣息,這個人的氣息非常微弱,她猜測應該是陸苒或者是陳父,她這幾天一直派人守著這座山,確定沒有人離開過,那麽不管在房間裡的那個人是誰,自己只要搜遍這座山,最後那個人一定能被自己找出來。
陳歎看著面前的敵人,心裡沒底,但是他絕對不會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