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快看，這身材，漬漬”

  “要我說啊，還不如某國小妹活兒好呢！”

  “你們快算了吧，我聽說那某某明星，出軌了十六個模特！”

  “別胡說，哪有那麽多？也就七八個左右”

  混亂的信息在松明腦海中重組，匯集成了一組一組的信息代碼。

  當這些代碼全部讀懂了之後，松明立刻明白，眼前這個應該是個垃圾站，裡面全是一些混亂的代碼信息。

  肮髒與冷暴力的訊息隨處可見，難道這是某個世界的投影？
  “這個世界怎會如此混亂？等等.”

  塵封的記憶慢慢開始回想起來，當初暗月世界中，也出現過這種情況，這不就是網絡噴子嗎？

  “網絡？看樣子，所謂的真實，竟然是進入了網絡之中。”

  維度女神在這一點上確實沒有欺騙他們，所謂維度世界，實際上只是一個網絡中的小型世界投影。

  眼前代碼變得更加論亂，越來越繁雜的信息衝入了松明體內。

  “我這是”

  駁雜，凌亂，還有各式各樣的聲音，松明發現，自己的對於身體徹底喪失了控制能力。

  在松明徹底感知不到一切的情況下，他本就有代碼構成的身體慢慢形成了一個小型漩渦，將吸盤中一切代碼開始快速旋轉，吸入體中。

  隨著數量越來越大，松明的身體竟然在快速變得凝實起來。

  若是放在別處，可能還不算太過於驚訝，可這是在網絡世界之中，他竟然完成了代碼向實體的全新轉變。

  混亂的思維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平靜下來，當松明再次睜開眼時，本來的吸盤還有那數不清的語言代碼全部消失了蹤跡。

  “啊？”

  低頭一看，自己的身體竟然重新出現了，這可真讓人驚喜，又驚恐。

  松明來不及多想，因為他發現自己現在屬於半浮空的狀態，周圍五十米內沒有任何代碼道路，之前的路，不見了！
  “我該怎麽繼續前行？”

  正想著，他就發現自己身體微微往前移動。

  “嗯？”

  又試了一下，松明才確認，他擁有了意念控制身體移動的能力，這與飛行不能，沒有細微的身體掌控，也沒有對抗引力的先提條件。

  “先去前面看看吧。”

  他不敢馬虎大意，之前的吸盤就已經夠讓人害怕，如果他沒有恢復過來，或許最後的結果，就是被那些代碼同化，變成一堆垃圾。

  正前方不遠處，再次出現了代碼之路，這也讓松明微微送了一口氣。

  有了路，跟著走，總會找到自己想要的。

  連著飛，不，是飄了許久後，代碼之路上面的世界之果明顯增加，之前每個百米千米才能看到，現在卻每隔十米就掛著一個。

  更讓松明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這代碼之路就像是千萬個枝條一樣，懸掛著一顆顆數不盡的世界之果。

  而這整個空間，還有那代碼的組成結構，在松明看起來，就像是一棵樹！

  網絡中的“世界”之樹！
  松明為了印證猜想，更加快速的向前行進，果然看到了愈加粗大的枝條，不，已經可以說是樹枝了。

  自己剛才，僅僅實在一根細枝上移動，如今看到了樹枝，由不得讓松明更加心慌。

  未知，所以恐懼。

  對於前方的不清楚，讓松明難以邁動步伐，他甚至已經開始考慮如何自保的問題了。

  “吱呀”

  正想著事情，就看到最前面一個代碼細枝緩緩移動，伸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什麽意思？讓我從這個上面走嗎？”

  猶豫了片刻，松明走了上去。

  接下來，細枝開始快速回收，直接代替了松明自己前行，將他帶到了一個滿是代碼組成的巨星樹洞之中。

  來到門口，松明跳下細枝，看到有一條為自己準備好的細枝道路。

  “看樣子，主人家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我了。”

  不由分說，直接走了上去，再一次經歷了將近三千邁的代碼細枝回縮速度後，松明來到了樹洞的最深處。

  裡面的情景很奇怪，一棵樹，卻有著如同人類一樣的面龐。

  “孩子，我注意你很久了。”

  他出口成言，松明卻未有驚奇，世間千奇百怪多了，若是每個都要驚訝一番，恐怕自己早就被累死了。

  “在你開口之前，我想要問問，這是哪裡？”

  松明直接了當，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樹臉眉頭微皺，似是陷入了沉思，許久後才會答道：“這是.這應該是我家。”

  “應該？”

  這種回答讓松明很是詫異，需要這麽糾結嗎？

  樹臉看著松明卻很是開心“孩子，你是從哪裡來的？”

  松明猶豫後開口道：“打破屏障闖進來的。”

  “屏障？”

  “唔”

  嚴重的溝通障礙，很明顯，雙方對於某些事情都不是很清楚。

  “從你一出現我就注意到了，更讓我沒想到，你竟然可以吸收那些肮髒的代碼，並且將它們消化，孩子，你真是神奇！”

  好在樹臉並沒有因此糾結，反而十分開心，跟松明簡述了一下自己看到的一些情況。

  “你有名字嗎？”

  “名字？”

  樹臉再次糾結了起來“名字有什麽意義嗎？我好想有，也好像沒有，但是太久了，久的已經忘記了。”

  “那你怎麽會在這裡？”

  樹臉笑道：“這是我家，我當然會在這裡。”

  “你家？”

  “是啊，從出生開始，我就一直待在這裡。”

  “外面.”

  “外面那些，是我的果實，你不是已經吃過一個了嗎？”

  額，好吧，確實不小心“吃”了一個。

  但是果實這個詞語，聽上去可不是什麽好意思。

  “孩子，還沒有告訴我，你來自哪裡呢？”

  松明微微思考後，決定先不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一醒來就出現在了那裡，就像你一樣，我忘記了很多事情。”

  樹臉眼神很深邃，倒不是看出了松明說謊，而更像是回憶起了一些東西。

  “你，是我的果實孵化出來的嗎？”

  果實？孵化？我的天，你可真會想，我怎麽
  好吧，內容卻是差不多，我還真就和你的果實有關。

  松明微微點頭，算是同意了樹臉的這個觀點。

  “太好了，那麽我一定可以孵化更多孩子的。”

  聽到這一句話，松明問道：“你和孤獨嗎？”

  樹臉顯露出一絲苦笑“孤獨？雖然我不能移動，但是我可以感知每一個孩子的內在，他們的一切都毫無隱藏的展現在我面前，有時候，我很開心。但有時候，我也更希望，他們不要像我一樣，一直在一個地方，永遠不能離開。”

  將目光放在松明身上，“不過現在好了，你的出現就證明，我的等待並非毫無意義，他們總有一天也會成型孵化，來到我的面前！”

  松明固然不想磨滅樹臉的興致，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的果實，不，是你的孩子，都是從何而來？”

  樹臉微微皺起，好半天才舒展開“你們，都是我撫育出來的。”

  “那麽這些年，有哪些新的果實出現嗎？”

  樹臉再次皺起了臉，這次耗時更久“新的果實？孩子，你說的是你嗎？”

  “不，我是說，幾天前、幾月前，甚至幾年前，是不是新出現了一個果實。”

  “幾天？幾月？孩子，你真有意思。”

  好吧，這個樹臉明顯沒有時間意識，它也不需要時間。

  “就是最新出現的果實，可能那裡藏著我孵化的關鍵！”

  一說這話，樹臉反倒不淡定了，瞳孔微微放大，過了片刻後，幾道細枝飛了進來，上面掛著兩顆晶瑩剔透的代碼之果。

  熟悉的氣息再次撲面而來，松明忍不住呼喊道：“諾諾！陸倩！”

  兩個世界之果微微抖動，但隨後，就沒有了任何回應。

  松明想上前撫摸，將兩者喚醒，可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發生的世界，手停在了半空中無法靠近。

  “孩子，是它們嗎？它才剛剛出生不久，難道也可以像你一樣化形出來嗎？”

  松明放下了懸在半空的手，臉上滿是苦笑“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確實與它們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如果可以，我願意做一個聆聽者。”

  無聊的樹臉，維系著整個代碼網絡中的大小一切，更是這一切的根源。

  對於松明這個意外，甚至有可能是害蟲的存在，他並沒有防備，反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左右也不知如何是好，況且現在松明很清楚如果面前這個樹臉想做點什麽，自己根本無法招架。倒不如直接說個清楚，也想看看，對方到底有什麽想法。

  新奇的詞語從松明口中飛出，多個世界的探險和那各式各樣的世界情況，依舊讓這位本就閱歷豐富的樹臉感覺到了新奇。

  可當他提到破除虛妄的時候，樹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網絡，這個詞語樹臉從不陌生，它本來就是網絡的代言人，甚至可以說，他就是網絡世界的神！
  它起源於人類的發明創造，在龐大的數據庫中慢慢發展成型，他身體的基礎層級，就是那些由人類編寫的複雜代碼組成。

  可以稱他為世界之樹，也可以稱他為網絡之神！

  然而在松明的敘述中，它知道了另外一個時空的存在，虛空！
  陌生的詞語，還有維度世界的遭遇，讓樹臉很是好奇，當初到底發生過什麽？
  那時候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

  畢竟時空不同，所對應的時間線一定會有所偏差，或許維度世界存在的，是樹臉還未成型之前的網絡世界。

  那時候的網絡，雜亂無章，到處都是猶如松明見到的那些洗盤，能量肆意芬發。

  直到後來，人們意識到了網絡問題的嚴重性，才創造了這顆網絡世界之樹。

  樹臉是整體的意識形態本源，更是網絡之樹的關鍵點。

  “後來，我醒來過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

  松明擺了擺雙手，示意自己全部講完了，樹臉露出了笑容，“如此說來，孩子你還真是辛苦了。”

  松明微微搖頭“與其說是幸苦，倒不如說，這是一種閱歷，雖然我並不喜歡，可卻是必經之路。”

  樹臉微微吹了一口氣，松明感覺到身體中缺少了什麽。

  回頭一看，一段黑色代碼飛了出來。

  “這是？暗！”

  靈魂轉化成了代碼的結構，這種情況松明有點措手不及。

  樹臉笑道：“我可以幫你。”

  松明猛然回頭“你有什麽要求？”

  樹臉眉頭再次皺起，這一次卻不是思考而是生氣“我希望，你可以對我放下你的戒備心。”

  “抱歉，是我唐突了。”強大的存在總是讓松明心生戒備，樹臉目前可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還是小心謹慎更為上策。

  松明一道歉，陰天轉晴天，樹臉直接露出的笑容，似乎在他看來，這種幫助本就是應該的。

  “你是我孵化出來的孩子，或許你口中那個對應的時空，就是一個已經快要墜落的果實罷了。”

  “快要墜落的果實？”

  人有生老病死，月有陰晴圓缺，網絡之中，也不是與世長存。

  樹臉很明顯已經確定了松明大概出現的真正因素。

  越是回想，樹越敢肯定，應該是兩者見識上的偏差，松明說的天花亂墜，可都有一個局限性，之前是肯定這種可能，現在就應該去否定。

  實踐出真知，樹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這個小家夥！”

  余光看到細枝上散著微光的維度世界，樹臉笑道：“可能在墜落之際，被一個龐大的果實阻攔，從而吞進了腹中，而這另外一個孩子，確實因你而起，說來，她也的確是你的孩子。”

  “可”

  可當初，維度世界曾說過，它是有接觸過網絡之外的世界！
  樹笑了，“若你想，我可以帶你看，這所有果實，都擁有這種能力，因為他每一個都可以連接到現實世界。”

  “果實可以連接現實世界？”

  樹先是重新控制過來一根細枝，然後將細尖放到了松明眼前。

  “接下來，可能有點難受呢！”

  “什麽？”

  還沒等松明問完，那尖尖的細枝就扎進了松明的眉心之中。

  代碼細枝在此刻變成了一個個高速公路，運送著數不清的數據分發至各個世界之果中。

  其中很小一部分，被分到了松明腦海裡。

  他沒有了身軀的限制，也沒有了靈魂的寄存，此刻他的更像是多了無數雙眼睛。

  在這些眼睛的瞳孔中，是那一個個姿態前期百怪的人類容貌。

  “老板也真是的，光讓加班不給加班費，你看我這頭髮，最近一掉一大把。”

  並不算很清晰，似乎粘著什麽東西，但卻能讓松明看到兩個，兩把座椅，還有那天藍色的背景靠板。

  “行了，你快少說兩句吧，咱們做程序猿的，哪個不是頭髮越少，乾的越好？”

  “唉，我不就說說話。”

  松明想眨眼，畫面卻快速切換，變成了一個帶著兩撇小胡子，神情務必猥瑣的男人。

  “OU，YES！OU，YES！”

  額，繼續換吧，這有點惡心。

  這一次，是個帶著耳機的小姑娘，看上頗為可愛，但瞳孔中帶著一股子怒氣。

  “你是豬隊友吧？幹什麽吃的？”

  “落地成盒，我呸，要你有何用？既不能生崽子，又不能奶娃子，活該你排位分穩定在毛毛蟲段位！”

  “怎麽了？嫌姑奶奶說話難聽？有本事你別這麽菜啊！還帶妹？啊呸，就你這水平，妹都不稀罕帶你！”

  大概是在玩遊戲吧，做他隊友的人真可憐。

  再次切換畫面，確實一個打扮穿著都格外吸引目光的辣妹，在他眼睛前面，靠著惹火的身材跳熱舞。

  “新進來的小哥哥們，點個關注不迷路！加主播欣欣，六六六七六六六.”

  什麽玩意？搞什麽活動這是？
  有心再看一會，可惜畫面又變了。

  變成了一個小娃子，最多六七歲樣子，叼著一根煙，頭戴耳麥，神情嚴肅。

  “傻X隊友！艸！懂不懂遊戲？會不會玩？是不是小學生？”

  “.”

  這場景真叫一個鬧心，這孩子才是小學生的吧？

  最後一個場景，讓松明看的目瞪口呆，老臉忍不住泛紅。

  因為這個眼睛正對的位置，有為妙齡少女正在換衣服。

  “算了。”

  真正看到之後，松明卻忍不住一陣惡寒，因為發推測骨齡的一位妙齡少女，竟然是一位老司機，穩中掉渣！

  “少說有幾十個！”

  簡單做了個判斷，畫面到此結束。

  再回過神來，樹臉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松明摸了摸剛剛沒扎過的地方，並沒有任何不適。

  “孩子們都連接在上面，如果他們想，隨意可以看到，當然這有一個前提，與我剛才發給你的那些有所不同，那就是他們相互之間必須有所聯系。”

  松明翻了翻白眼“這種現實，有必要去看嗎？”

  就像是經歷了一次地獄，千奇百怪的人類，沒有實力，卻無比放縱。

  溫飽思.，他們難道不明白，最後的結果必定是自取滅亡嗎？

  “那只是現實的一小部分，真正的現實，遠比你想象的要負責。”

  “不可否認，那裡充斥著大量的負能量，可糟粕之中經常會出現精光四射的珍寶，這樣才更讓人喜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