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曦滿臉黑線的看向姬燮。
尤其是察覺到了君雲晨看向她時,那控訴的哀怨目光,林朝曦頭皮都發麻了,“我什麽時候說過要給你名分!”
“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難道你不應該給我一個名分的麽?”
姬燮說完,抿緊了唇,猶如一隻被林朝曦拋棄的小狗一般, 顯得可憐巴巴的看著林朝曦。
似乎林朝曦下一句話如果說不對的話,他就會哭給林朝曦看一般。
林朝曦額上青筋輕輕抽搐了下,極力克制出手打死姬燮的衝動。
“有話,你就好好說,如果你再說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我會克制不住殺了你。”林朝曦磨了磨牙,狠狠的說道.
而後看向兩個用古怪目光看向她的男人,輕輕咳嗽了下,“如果我說,他是我意外得到的仆人,你們相信麽?”
君雲晨與薛浩然目光清澈而又詭異的盯著林朝曦。
從他們兩人的神情中,林朝曦很輕易就讀出了兩人那不信的意思。
林朝曦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姬燮的突然到來,實在是給林朝曦添了不小的亂。
“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我出手救治他父親的病,他沒錢償還,就以身抵債了。”
林朝曦斬釘截鐵的語氣說著,似乎為了肯定自己的說辭一般。
薛浩然的目光落在姬燮身上穿著的蠶絲綢緞上,這種綢緞除了上供給宮中,很少有流出的,就算偶有流出,也只有有權有勢的人才能得到供應。
僅僅姬燮現在身上穿著的這一套衣服,就不下三百兩黃金。
沒錢償還藥費?
這話,在他這裡站不住腳。
他的目光看向一側的君雲晨。
從君雲晨微微翻起的白眼,就可以得知,君雲晨也是不相信林朝曦這話。
林朝曦抽搐了下嘴角,這兩人要不要那麽可怕。
林朝曦心底哀歎一聲,瞪了眼一臉無辜的始作俑者姬燮。
姬燮齜牙輕笑,肯定點頭,回應兩人,“對!主人說的都對!我就是因為付不起醫藥費,所以才賣身給主人的!”
君雲晨與薛浩然兩人同時抽搐了下嘴角,一臉“我信你個鬼”的神情。
室內的氣氛在這一刻非常的安靜,安靜到一種叫做尷尬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
君雲晨從一側包袱裡掏出一個藥瓶,把藥瓶遞給姬燮,“這是你父親病症的藥。一個月服用一次。”
一個月服用一次?
聽到林朝曦這話,君雲晨與薛浩然怔了下,兩人極度有默契的看了彼此一眼。
從彼此的眼神中,他們都看出了這裡面定然含有內情。
這分明不是病所需要吃的藥,反而像是解毒的藥。
只不過兩人都沒有揭穿這一點。
都靜默的看著林朝曦的安排。
“需要吃多久?”涉及到姬長清,姬燮的神情也嚴肅起來。
“三年。”
林朝曦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好!我這就回京都,把藥給父親!”姬燮握緊手中的藥瓶,就好像握著一條寶貴的性命。
現在算來,他父親的毒也快要發作了,以前還有他師傅給他父親調理,可自從師傅離世後,無人可以給他父親紓解身上的毒。
當年他師傅跟他說,依他的能力,還不能徹底的幫父親解毒。如果有的話,只有一個人能解,那就是逍遙門的門主。鳳凰暗部的實際掌舵人。
他師傅可是毒王,他都解不了的毒,可見這毒有多麽的棘手。
至於鳳凰暗部的門主則是在十幾年前就因為皇權變遷而去了。
當年的事,究竟是怎樣的,他也只是從父親跟鳳凰暗部其他堂主的閑談中,聽上一言半語,卻不知詳情如何。
但從他父親與各堂主們的一言半語中,知曉門主的實力非常可怕。
可就是如此可怕的一個女人,卻最終隕落在了皇權爭奪中。
這就是他所知道的一切。
他父親對當年的事情也是三緘其口,從不主動對他說。
姬燮這般想著,拿著手中的藥劑轉身離開。
等姬燮離開後,林朝曦面對薛浩然與君雲晨兩人古怪的目光,抽搐了下嘴角。
看來剛才他的話,這兩人是絲毫也不信的。
“他跟安達神醫所在的師門有關系。他爹就是他師門中的重要人物,而安達神醫沒辦法解開他爹身上的毒,而我給他爹解毒。他就賴上我了。說句實話,我也是受害者!”
“能穿得起蠶絲綢緞的人,身份可不簡單。就算他與安達神醫有關系,林姑娘還是少接觸為妙。”
作為朋友,薛浩然給出了自己的忠告。
不管怎麽說,這姬燮的身份絕對不像是表面所表露出來的那麽簡單。
看來,他得好好的查一查。
只不過能穿得起綾羅綢緞,而且是來自京都的姬家人,他腦海裡倒是有一個人的身影存在。
就是不知他是不是從那個姬家出來的人。
“他不會有問題的。”林朝曦頷首點頭。
先不說其他,就算為了姬長清,姬燮也不敢對他怎麽樣。
更何況,她還有一重特殊的身份在。
薛浩然深深地看了眼林朝曦,輕輕點了點頭。
既然林朝曦自己都說沒問題,他一個外人也不好過多的去幹預林朝曦的事情。
但姬燮的身份,他還是要查一查的。
“對了,差點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薛浩然拍了拍額頭,神情變得有些遲疑,“這事,有些難以啟口,但你定然是要知道的。你五叔的女兒林朝寧現在在騰龍府的摘星樓內。”
“這事情,之前長風大哥已經告訴我了。我已經讓他幫我把人給贖回來。”
林朝曦說到這,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對於戚長風他們的消息靈通程度,林朝曦都感到有些詫異。
“我不是故意要打聽你的消息。”見林朝曦的神情有些古怪,薛浩然臉色不自然起來,“只是聽人說是你的家人,知道了,卻不告訴你,總感覺不夠仗義。”
“我知道!這人情我會記著。”林朝曦點頭。
她不是一個不分好賴的人。
他們告訴她,也不過是因為關心她。
見林朝曦沒在意這事,薛浩然松了口氣,旋即摸著下巴,沉吟了下,看向君雲晨,“雲晨兄弟,附贈一個消息給你。大韓王朝的軍隊已經向我大秦襲來,戰場上要好好保重自己。”
說到打仗,薛浩然神情凝重。
這不是玩笑。
大戰是要出人命的。
國之將亂,苦的終究是國內的人。
君雲晨聽到薛浩然的提醒,與林朝曦對視一眼,相互苦笑。
“實際上我聽到過一個可怕的消息。”
林朝曦沉吟了下後,對薛浩然說道,“據說大韓王朝的人,會從臥虎山脈開山進來!”
林朝曦的話,讓薛浩然的眉頭蹙起,“從臥虎山脈進入大秦王朝的話,這根本就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先不說其他的,臥虎山脈腹地的瘴氣就足夠要了他們軍隊的老命。就算……”
薛浩然說的話,與張將軍他們的觀點完全一致。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林朝曦抬手打斷了,“薛莊主,如果有人能夠驅散瘴氣,駕馭毒蟲呢?”
林朝曦的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張將軍斷然的聲音,“這絕對不可能!”
林朝曦斂下眉眼。
如果是換做前世的她,她也不會相信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驅使毒蟲猛獸,這似極為玄幻的事情,可在安達神醫給她的藥冊裡面,就有提及這樣的事情。
至於瘴氣。
“只需要砍伐樹木,讓空氣流通於樹木間,這瘴氣自然會疏散,將不會有瘴氣之危,毒蟲猛獸,縱使無人控制,只需要驅除,自然會遠離。”
林朝曦的話讓張將軍陷入沉默中。
這時,崔文宇也走了進來。
見到石屋內的氣氛有些詭異,剛要開口,張將軍就偏轉過身體看向崔文宇,“文宇,你找人去打探一下,大韓王朝是否在臨近臥虎山脈處駐扎軍隊。”
如果真如林朝曦所說的那般,大韓王朝的人已經在開發臥虎山脈的話,那對於大秦王朝而言,是極為可怕的一件事情。
一旦他們打通了臥虎山脈,自這裡發兵,即可直通大秦腹地,給大秦重擊,到時想要防守將會極為被動。
張將軍的話讓崔文宇愣了下。
“可是他們打通臥虎山脈這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崔文宇沉默片刻,為了增加自己話語的說服力,他把隨身帶著的地圖展現在眾人面前,指著地圖上的一塊區域多眾人說道,“這裡是臥虎山脈的一線天,經過這近乎一公裡的一線天,抵達的是臥虎山脈的沼澤地。這沼澤地根本就不適合經人。除了這一條僅有尺許寬的旱道。”
崔文宇在地圖上指指點點,對臥虎山脈極其熟稔的模樣。
崔文宇的話讓張將軍有些詫異的看向他,“你是如何知曉臥虎山脈路程的?”
“這些都是從臥虎山脈附近的獵人們口中得知的。而這主要功勞還是因君雲晨兄弟帶著我去見那些老獵人,從這些老獵人口中知曉了臥虎山脈的存在。”
“這些經驗都是這些老獵人們,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經驗,做不得假。而大韓王朝的人,壓根就不知道臥虎山脈的險惡,如果貿然進入臥虎山脈,那臥虎山脈將會成為他們的噩夢。”
崔文宇篤定的看向林朝曦他們,做出屬於他的結論,“所以我才敢肯定大韓王朝的人絕對不會從這裡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