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曦給張氏灌輸著這些打氣的話,聽得張氏眼睛都亮了起來,她希冀的看向林朝曦,“曦兒,你當真要送你兩個弟弟上學?”
林朝曦斂下眉眼,肯定點頭,“這是自然。只要他們有本事讀,我就會一直供著他們。”
不管是哪一個時代,讀書都是改變命運的最佳途徑,更何況是對於古代那種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時代。
“這真是太好了。”張氏一臉驚喜跟詫異。
等張氏反應過來後,她卻蹙起了眉,“可讀書需要耗費不少的錢財,你小叔他……”
想到林朝曦的小叔每年從家裡掏去讀書的錢,張氏的臉都白了。
林家一大家子人就供出了林建義這麽一個秀才。
林建義這一讀就是十多年,這貼進去的錢財都快要有七八十兩了。
可林建義卻再也不能更進一步成為舉人,給家裡帶來實質性的幫助,這也讓林家的開支變得捉襟見肘。
張氏在腦海裡過著這些事情時,“弟弟們讀書所需要的花銷你不用擔心,我會負責到底。但是你也要給我硬氣起來,不要別人幾句話就把你的耳根子說軟了,把家裡的好東西都送給他們。這樣,就算我再回掙錢也填補不上這個窟窿。”
林朝曦的話讓張氏低下頭,抿起了唇。
“當然。如果你依舊這樣的話,觸及了我的底線,我不介意拋下這個家不管。”林朝曦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她不過是一個借屍還魂的人,對這個家的感情,也壓根沒多深厚,讓她為這個家全身心的付出,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張氏聽到林朝曦這話,眼睛瞪大,難以置信的看向林朝曦,似不相信這大逆不道的話,會是林朝曦說出來的一般。
林朝曦沒去理會變臉的張氏,把麻婆豆腐做好後,端著上了桌,讓剛跑進院子的林傳洲叫君雲晨以及在林建德房裡的老張頭吃飯。
吃完午飯,林朝曦把君雲晨送出門。
臨出門時,林朝曦忽然叫住了君雲晨,“君雲晨,你知道哪裡有梧桐金絲血燕麽?”
君雲晨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林朝曦,點頭,“知道。”
林朝曦眼睛一亮,“真的?”
她這身體實際上是身體各種功能紊亂,導致的虛胖,否則就林家這窮苦人家,根本就沒可能把她喂得那麽胖。
縱使灰霧空間有調理她身體的藥物,可還差一味藥引,那就是梧桐金絲血燕的血燕窩。
只要血燕窩配上藥劑,不出三個月,她這肥胖的身軀,就能降下來,恢復到健康狀態。
得到君雲晨肯定答覆的林朝曦,松了口氣,盯著君雲晨,“等你空了,帶我去摘燕窩。我付錢。”
君雲晨因林朝曦這話,臉色陰沉了幾分,可在看到林朝曦充滿喜意的臉色,卻沒說出拒絕的話,點頭應道,“好。下次進山,我幫你取來。”
君雲晨說完,就要轉身離去,卻被林朝曦拽住,只見林朝曦一臉嚴肅的看向他,“我陪你去。”
梧桐金絲血燕所棲息的地方可不是什麽善地,就憑君雲晨一人去取,極為危險。
這關系到她自身,她自然不可能讓君雲晨一人前往。
君雲晨聽到這話,神情一怔,似想到了什麽,耳垂微紅,點頭後,匆忙離去,留下林朝曦站在原地有些不解的看向有些狼狽離去的他。
兩天后,林朝曦與君雲晨兩人一頭扎進臥虎山脈。
兩人不斷深入內腹。
在進入臥虎山脈前,林朝曦就從君雲晨口中得知了這次將要前往臥虎山脈深處。
所以昨天送豆腐到君悅來時,跟趙寧說明了情況,這兩天暫時不送豆腐到酒樓,得到了趙寧應允後,她就在集市裡買了些東西,為今日到臥虎山脈深處做準備。
此刻兩人包袱裡背著水以及乾糧,君雲晨的一個肩膀上更是掛著沉甸甸的繩索,翻山越嶺,向臥虎山脈的東邊的斷崖而去。
一路上,君雲晨倒是對林朝曦的耐力感到詫異不已,他原以為林朝曦肯定會堅持不下去,在半路回去,可沒想到,這一路來,林朝曦悶不吭聲的跟在他身後,絲毫沒有掉隊的一起來到了斷崖。
這東邊的斷崖叫做虎頭山。
兩人爬上虎頭山時,已是大中午了。
林朝曦擦了擦臉上滾滾流下的汗珠,從行囊中掏出水袋,灌了口水後,望向遠處,這臥虎山脈就屬虎頭山山頭最高。
所以登上虎頭山後,眼前豁然開朗,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林朝曦見君雲晨站在前面,亦是汗流浹背,把手中的水遞給了君雲晨,“喝一口吧。”
君雲晨見林朝曦遞來的水袋,愣了片刻,直到林朝曦把水袋塞入他的手中,他才反應過來,面皮有些微紅,就著水袋喝了一口,嘗到少女殘留的芳香,君雲晨似想到了什麽,呼吸一個急促,被水嗆到,劇烈的咳嗽起來。
“下面就是梧桐樹林了。”在林朝曦看過來的眼神中,君雲晨躲閃起來,指著高崖下那微綠對林朝曦說道,“我現在下去幫你取來。”
君雲晨說著,就把肩膀上掛著的那一大圈繩索往一側的松樹上綁好,另一頭綁住腰間,就要往下面而去,卻被林朝曦給拽住了,“我去吧。”
君雲晨撞見林朝曦堅定的眼神,笑著搖頭,指了指下面,“你不知道血燕的老巢在哪,去到下面反而麻煩。另外這繩索,怕是經受不住你的重量。”
聽到君雲晨的打趣,林朝曦眯了眯眼,“你在嘲諷我。”
“沒有。沒有。”君雲晨一邊說著沒有,一邊面對山崖,雙腳踩在山崖壁上,向下而去,臨去前,君雲晨笑著對林朝曦道,“我的命,交給你了。”
話音落,他不斷向下跳躍而去。
林朝曦低頭看著那漸遠的少年,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這話,曾幾何時,也有人這麽對她說過。
只是那人為了保護她,在一次任務中,死去,成為了她心中永遠的痛。
怔忪了片刻後,林朝曦就打起精神,看向那微微晃動的繩索。
只要這繩索還緊繃,還在動,就說明他沒事。
“汪汪汪……”林朝曦身後傳來了狗吠聲,林朝曦聽到這熟悉的狗吠聲,轉身向聲源處看去,那正是被林朝曦從灰霧空間中帶回家中,取名為小白的白狗,“小白,你怎麽來了?”
林朝曦倒是沒想到小白會偷偷跟在她身後,跑到這裡來。
小白沒有理會林朝曦,反而對著天空狂吠。
林朝曦愣了下,看向天空。
只見遠處的天空,一個黑點飛來,並迅速接近。
望著那越來越大的黑點,林朝曦的臉黑了下來。
那是一隻鷹。
一隻巨鷹。
而這隻巨鷹卻是向她這方向而來。
這巨鷹,盯上她了。
林朝曦磨了磨牙,閉眼,從灰霧空間中取出了砍刀,眼神陰冷的看向那隻向她撲擊而來的巨鷹。
見巨鷹撲來,小白吠得更起勁了。
而也就在這時,巨鷹利爪抓撓向她,林朝曦一刀刺向巨鷹的肚皮。
俯衝而下的巨鷹也沒想到,兩手空空的林朝曦竟在轉瞬間掏出了一把砍刀,一時想要轉變姿勢卻是來不及了,猝不及防之下,被林朝曦一擊得手,刺穿了肚皮,唳叫一聲。
巨鷹俯衝的力道極大,推著林朝曦向後面而去,
林朝曦被巨鷹利爪推著,滑向了不遠處的崖壁,身體狠狠撞在了崖壁上,林朝曦痛得悶哼一聲。
把林朝曦推到崖壁上,巨鷹這才止住滑翔的力道,雙爪抓向林朝曦的肩膀,準備把她抓著丟下山崖,摔得稀巴爛後,讓它飽餐一頓。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奔來,小白一口咬在巨鷹的左爪上,“哢嚓”一聲,小白咬下巨鷹巨爪的一小部分筋肉,吃痛的巨鷹,撲騰著翅膀向後撤去。
林朝曦倒是沒想到巨鷹如此彪悍,肚子上中了它一刀後,竟然還如此彪悍。
巨鷹在虛空中以林朝曦為圓心,盤旋。
時不時的一滴血就從它肚子上的傷口墜落,掉在泥地上,染紅一片。
林朝曦看著受了傷,盤桓不去的巨鷹,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就在她皺起眉頭時,巨鷹似乎發現了綁在松樹上的繩索,它再次撲擊而下,此次卻不是撲向林朝曦,反而是撲向綁在松樹上的繩索。
“你找死!”見到這一幕,林朝曦揮刀向撲擊而下的巨鷹砍去。
只是她的速度終究沒巨鷹快,眼見如此,林朝曦牙一咬,狠狠向巨鷹擲出了手中的長刀。
攜帶林朝曦巨力的長刀,恰好砍到了巨鷹脖子。
巨鷹淒慘一叫,墜下了山崖。
林朝曦望著向山崖墜落的巨鷹,愣了下。
她丟出長刀,實際上不過是為了阻止巨鷹弄斷繩索,壓根就沒想到,攜帶她巨力的長刀,能夠一舉解決了巨鷹。
忽而,她臉色一變,連忙小跑著來到山崖前,只見綁在松樹上的繩索在劇烈晃蕩著,見到這一幕,林朝曦的臉色難看起來。
繩索劇烈的晃蕩了大約十分鍾的時間,恢復了原本的緊繃模樣,這讓林朝曦松了口氣。
繼續耐心的在山崖上等著君雲晨的回歸。
太陽逐漸西移,繩索開始晃蕩,林朝曦的心也跟著緊張了起來,不久,君雲晨出現在林朝曦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