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爹……”張氏看向床上躺著一動不動的林建德。
她們兩個都去看田水,留下腿腳不便的林建德,終究可不是個事兒,到時萬一林建德有事兒,連幫襯的人都沒有。
“我沒事,讓曦兒跟你去,她現在也可以給你幫襯著點。你給我倒杯水擱在旁邊就可以了。”
林朝曦給林建德倒了杯水,又把夜壺給放在他隨手可夠得著的地方後,林朝曦跟扛著鋤頭的張氏出了門,向分給他們的田地所在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村裡的人,對著她們娘倆指指點點。
現在整個村的人,都知道了林朝曦一家已經跟老林家分了家。
這擱在大秦王朝這個時代的農村,卻是一件大不韙的事,他們講究父母在,不分家的傳統。
可這接連從林朝曦跳崖醒來,再到林建德受傷後分家,後又從李桂花口中傳出,林朝曦退了崔琳琅的婚事,這一連串的事情,讓雷塘村裡的民眾吃足了瓜。
這會見到他們出現在面前,自然是免不了被議論。
林朝曦對這些隨風飄入耳的聒噪議論,充耳不聞,跟在面色蒼白的張氏旁邊,向分給他們的兩畝水田走去。
母女倆來到田地裡,張氏放下鋤頭挽起褲腳,走進田裡,彎腰伸手把田裡的摻和在禾苗之間的雜草給拔了。
看著已經初結稻蕙的禾苗,看著田裡那稀疏的稻蕙,林朝曦才知曉,前世時,那在農村常見的結滿沉甸甸的稻蕙的雜交水稻是何等難得的景象,而這也更顯示了這琉璃大陸的大秦王朝的苛政下生活的艱辛。
嚴苛的賦稅,以及田地薄弱的產量,這一個個都是壓倒大秦王朝子民的無形重擔。
作為大環境中的一員的林家,自然也不能幸免。
不過,幸好現在,她來了。
現在沒有背景且還不太了解這個世界的她,不敢改變大環境,但改善自家的生活,她還是能做到的。
林朝曦看了會張氏後,心裡有了個計劃,想著計劃的她,悄然走到他們的兩畝良田的最後一塊田地裡,把流水的田缺給堵了上去。
堵上田缺後,她又走到了水源處。
她的計劃,要展開了。
能否能成,就看這一波了。
輕輕閉上眼,嘗試著溝通神秘空間,她隻感覺身體好像一輕,她再次進入了那片被灰霧籠罩著周圍的空間。
林朝曦再次睜眼時,依舊是原先她所進入的環境,她連忙推門走入實驗室。
前世,為了執行這個護航任務,在這個國際頂尖的科學實驗室裡呆了接近四年,跟這些尖端科學家們混熟了,也有那個興趣去研究這些課題,倒是從這些科學家身上學到了不少的科學實驗知識。
心中琢磨著這些事,林朝曦已經步入了實驗室內,來到了農業研究領域,翻找了一番其中的櫃子。
當看到其中寫著一個拳頭大小貼著“谷物成型濃縮液體快速吸收肥料N1-成功型”的玻璃瓶子時,林朝曦眼睛一亮。
就是它了。
趕緊把它拿了出來,用漏洞倒進一個拇指大小的玻璃瓶中,拿著這液體肥料,回到了現實中。
察覺到手上的小玻璃瓶後,林朝曦環顧了四周,見沒人注意,把手裡藥物倒入了水源裡,順著水流,延綿到稻田裡。
這一瓶子的液體肥料,稀釋在這兩畝水田中,能讓已經成型的稻谷無藥物危害的催發出更多的稻蕙。
經過精密的測算,在她所在的那個年代,這一瓶子液態肥可以增長兩畝稻田稻谷原產量的百分之十左右。
當初研究的是不浪費肥效,科學家們更是加入了一種他們獨自研究的藥劑,只需在最後一個田埂出往上堆兩厘米高的田埂,就可以成功阻攔肥效流向別人稻田,並在五分鍾內就讓稻谷吸收,半個月內讓稻谷徹底消化而且還連帶著有殺死雜草多種奇特功效。
而她剛才在張氏不在意時,就已經把家裡流向別人家的田缺給堵上了三厘米。
此刻液態肥已通過水源,散播在了她家這兩畝稻田中。
“曦兒。”林朝曦忙完這一切,那邊拔了雜草的張氏,招手喚林朝曦過去。
林朝曦站起身,向她那走,張氏指著田埂出的野蔥,“曦兒,這裡你在這也幫不上什麽忙,要不你幫娘去采一些野蔥,回頭給你爹和你炒個雞蛋吃。這野蔥,那邊的山地比較多,你去看看,切記別深入臥虎山。”
張氏說著,又指了指右邊鬱鬱蔥蔥的山脈,對走到面前的林朝曦輕聲說道。
林朝曦看了眼野蔥,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趁此機會,她也可以進入臥虎山看看,有沒有大茶藥,給林建德醫治腿傷。
畢竟這個家沒個男人,終究還是有許多不方便的事。
林朝曦不動聲色的向臥虎山而去。
到了張氏所指的地方,她倒是看到了一些野蔥,但也所剩不多,村裡人都知曉野蔥能吃,在這個貧窮年代,自然是不會放過能吃的東西。
這剩下來的野蔥,都是蔫黃了的,有些還是被蟲給啃得剩下泥土上的一小節的。
這放在她原本處在的那個時代是決計不會有人要的,可是這個被逼無奈的時代,卻時常有人來拔一把回家。
琢磨了下後,她決定進入臥虎山脈去看看是否有大茶藥。
畢竟這大茶藥是用來外敷的,再配合藥劑,可以讓林建德好得快一些。
沿著山路,往前走,按照大茶藥的習性,她專找山地林緣陰濕處,只是奇特的是,這以往按理說挺常見的大茶藥,卻沒了蹤跡。
而她也不知不覺的走深了,回過神來時,卻已經在林子深處。
剛跨入這個山坳,她鼻翼動了動,一股刺鼻的鮮血味道闖入了她的嗅覺領域。
這種鮮血味道她一點也不陌生,因為這是獨屬於人的血液味道。
林朝曦的神經在刹那間緊繃了起來,這鮮血的氣味,把她潛藏在前世的特工本能給激發了出來。
她輕聲緩慢的向血液傳來的味道所在處,走去。
鑽過一個巨大的石頭卡成的洞口時,她見到一個人捂著肩膀靠在洞口不遠的一個石頭旁。
見到這人時,她眸光微微閃爍了下,這人正是那天她跳崖墜水時,遇到的少年。
她在來水田的路上,依著前身零碎、模糊的記憶,知曉這少年是君鐵匠的侄子,所以在來看田水的路上,她從張氏那側面敲擊,知道了這少年的名字:君雲晨。
這時,一匹狼緩緩從另一側向君雲晨年他接近,幽綠的眸子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見到這一幕,林朝曦明眸閃爍了起來,那天她墜崖落水遇到他時,昏迷在水中,徹底昏迷前,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到當時正往岸上遊的他,轉了身,救了她。
她林朝曦向來是知恩圖報的人,這一次,她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但赤手空拳對付一條野狼,放在前世的她身上,可以沒有絲毫難度的做到,可放到現在這具肥胖的身子,卻難度較高。
沉吟片刻後,她明眸一動,唇角微掀,閉上了眼,再睜眼時已進入空間,事情緊急,她連忙推開科研室的門,找到了當初她寄放在科研室的一把長刀,抽出長刀,她再次閉眼,回到現實,手中已握有長刀,向君雲晨走了過去。
她距離君雲晨也不過是五六米,而野狼距離他卻足足有接近百米,野狼在見到林朝曦提刀向君雲晨走去時,更是警惕的看向她,不敢前進,狼爪刨了刨地。
林朝曦走到君雲晨旁邊,見他已昏迷,眉微蹙,他在這未知的危險環境中昏迷,讓她感到棘手。
就在林朝曦因君雲晨分心時,野狼驟然發動了攻勢,向他們這撲來,林朝曦來不及提刀砍野狼,只能順勢拍中野狼穴位薄弱處,把它震了開去。
緊了緊發麻的虎口,心中暗自慶幸這具身軀雖肥胖,卻有著一股可怕的怪力,可以輕而易舉的擊飛野狼,否則還真有可能被這狡猾的野狼偷襲成功。
林朝曦嗜血、冰冷的目光看向野狼。
野狼被震出一米開外,嗚嗚了兩聲,盯著林朝曦,緩緩後退。
見到野狼這動作,熟悉這狡猾的家夥的林朝曦眼一眯,它這不是逃跑,而是想找到足夠安全的距離,來讓它召喚同伴。
就在野狼後退了幾步,自以為到了安全距離,準備長嘯召來同伴時,林朝曦快走進步,在狼頭抬起,準備長嘯時,手起刀落,讓狼頭與身分離。
一股腥臭的熱血緊跟著“滋”在了林朝曦身上,林朝曦抿了抿唇,抹了把臉上的狼血,走到身首異處的狼面前,目光閃爍了下,這匹狼賣到鎮上酒樓,可值二兩銀子,絕不能浪費了,嘗試著把狼帶到灰霧空間。
閉上眼,再次睜眼時,已經到了灰霧空間,跟她一起而來的還有那匹身首異處的狼,見此,她滿意的笑了笑,便出了空間。
轉身走向君雲晨。
此時,君雲晨已睜眼,看向滿身血汙向他走來的她,神情一陣恍惚。
他其實在林朝曦擋在她面前時,已經醒了,看著她雖肥胖卻靈巧的躲避野狼攻擊,並且乾脆利落的把野狼解決,救下他這一幕,這讓他感到十分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