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嶼看著這個小姑娘雙眼凶巴巴地瞪著她,倒是有些可愛,不似一般人,看著他的眼神不是巴結就是諂媚。
柳茵茵現在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縣太爺身體可還硬朗。”
齊嶼看著柳茵茵問著縣太爺。
“硬朗,硬朗。”
“小丫頭難道不知道,整個青陽縣城,都是我的底盤嗎?”
齊嶼笑著看著柳茵茵。
柳茵茵覺得這個男人的笑有些瘮人,難不成這個男的就是青樓的老板?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不管是誰,只要她能租到店就行。
“那你就是我們鎮的土皇帝嘍。”柳茵茵撇撇嘴,雖然心裡面不滿,隨後又換上一張笑臉。
“可以這麽說。”
齊嶼打趣的看著柳茵茵。
“草民柳茵茵,想租個店,這是租金,希望齊大人通融。”
柳茵茵道明來意。
“不過就二十兩銀子,我像是缺這點錢的人嗎?”
感情就是嫌她的銀子少唄,二十兩銀子在一個農村家庭那可是一筆巨款了,她是租店,又不是買店。
“要是齊大人不缺銀子,草民鬥膽想讓齊大人免費賜我一個店面?不知齊大人有沒有那個心胸。”
柳茵茵朝著齊嶼行了個大禮,頭低低的埋著。
臉上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叫你裝逼,我看你會不會拒絕我。
齊嶼也沒想到柳茵茵會這麽大膽直接上來就是要。
一旁的縣老爺開口大聲道:“放肆!齊大人面前你也敢獅子大開口!你不要命了?”
柳茵茵抬起頭,對著齊嶼訕訕的笑到:“草民讀書少,以為齊大人會大發慈悲施舍行善,哎呀,沒想到是會錯意了,對不起對不起。”
“無妨。”
齊嶼兩隻眼睛像狐狸一樣盯著柳茵茵,在她身上,他似乎能夠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又說不出來。
“那既然如此,草民只是想租個店做點小生意,官家不會不給條活路吧。”
柳茵茵說話客客氣氣的,沒有感覺有絲毫不妥,卻又咄咄逼人。
誰讓這個姓齊的想攪和她的好事,她已經是很客氣啦。
柳茵茵說罷,看了一眼縣太老爺,又看可以一眼齊嶼。
後者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嚇了柳茵茵一跳。
“可以,想租個什麽樣的店?”
齊嶼輕聲道。
一旁的縣老爺有些詫異,本以為齊嶼來問一下就會走了,沒想到還會處理這些腳毛蒜皮的小事兒。
齊嶼只是覺得柳茵茵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所以才想和她多呆一會兒。
“便宜點兒的就行。”
柳茵茵尷尬的笑到。
原來她手裡的是二十兩銀子,這麽多,黎夫人出手還真是闊氣。
齊嶼吩咐人去拿了房契,還有類似合同之類的東西,柳茵茵大概看懂了意思,一年租金十兩,需租五年,否則就要啥?
一堆繁體字看起來挺費力的,但是既然是官家給的東西,應該不至於很坑人。
柳茵茵簽字後,便拿到了房契和鑰匙,還退回了十兩銀子。
開開心心的走出了府衙,柳茵茵心都已經飛到了外太空,難以形容此刻激動的心情。
說來那個男人也不算壞,本以為會被他為難,沒想到還挺順利的。
柳茵茵跟著房契上的地址開始找自己租的地兒,一開始本來以為會租那個個小巷子沒人用的店。
沒想到齊大人倒是挺大方的,這讓柳茵茵對他有了不少好感。
柳茵茵走後,縣太爺才敢開口詢問:“齊大人,這地段十兩銀子是不是太……”
齊嶼一個眼神,縣太爺沒敢再說,齊嶼身份高貴,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縣太爺敢惹的。
看著房契上的地址,沒想到也是東甲巷,後街這樣有錢人多的地方,一年十兩租金也太便宜了吧。
她也不知道她柳茵茵踩了什麽狗屎運,這樣的好事也輪到她了。
等跟著地址來到東甲巷的時候,柳茵茵就傻眼了,感情就在青樓對面啊。
這個齊大人是個啥意思?看上她了還是怎地,青樓肯定是齊大人的老巢,青樓對面啥意思。
柳茵茵硬著頭皮過去了,不管了,成功的道路上終歸是有些不如意的地方。
除了這個樓在青樓對面,這些街道可是很不錯的地方,能租到,就偷著樂,還挑三揀四,就是太不知足。
柳茵茵來到這個店的時候,門口上掛著客滿茶樓的牌匾正在拆。
門口的小廝也在議論紛紛。
“聽說這兒新來老板了。”
“管他這麽多,反正這些店都是一個大官的。”
“小聲點,想死啊。”
……
“咳咳……”柳茵茵在他們身後清了清嗓子。
眾人像是被嚇著了,麻溜的乾著手裡的活。
柳茵茵去店裡面巡查了一番,店面挺大,裡面還有內屋可以住的地方,有樓上樓下,看起來更適合做茶樓。
也不知道這個齊大人怎麽想的,好好的茶樓給拆了租給她。
不換怎麽說,她也得謝謝他。
折騰了大半天,天色已經灰沉,看起來晚上又要下雨的樣子,這幾日雨水連連。
柳茵茵匆匆忙忙地趕回黎府,將花草都搬回花房裡,晚上估計會下大雨,還是要小心點兒的好。
身上的房契和鑰匙必須藏好了,回去不能給任何人看見,柳茵茵想著暫時瞞著爹和娘。
要是爹娘知道她在外面乾的這些事,估計又要擔心受怕。
清晨的陽光撒在床頭,柳茵茵又在一聲暴雷似的聲音中驚醒。
“把柳茵茵叫出來!”
這大早上的,就聽到林氏在外頭叫喚,柳茵茵好不容易安安穩穩地睡個好覺,又被打擾。
柳茵茵起身穿好衣服,把頭髮扎好,還來不及洗臉刷牙,門口已經聽見踢門的聲音。
還夾雜著罵人的聲音,“柳茵茵,你個小畜生,快滾出來!日上三竿了你還睡得著。”
柳茵茵一下子就火了,踢門幹啥,跟門有仇啊,門壞了還得修呢。
“我說二嬸,清早八晨的你娘家死人了?叫魂啊?”
柳茵茵沒好氣的出來問道。
柳大山和陳春兒已經出門乾活去了,平時柳茵茵要遲一點才去。
“小賤人,我家憐兒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你等著侵豬籠吧!”
林氏惡狠狠的盯著柳茵茵,一副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
這個家裡面就柳憐和林氏一天到晚事兒最多,隔三差五不來找她麻煩這兩人就覺得世界沒有樂趣似的。
非要找她麻煩又總是被教訓的很慘,卻又屢敗屢戰,柳茵茵都有些不得不佩服她們的毅力。
“柳憐出事兒和我有什麽關系,不要什麽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
柳茵茵大聲道。
“好啊,小賤人自己做了什麽事兒你還不承認了?我看你是連老祖宗都不認了?”
林氏說話激動,唾沫星子橫飛,十足的潑婦典范。
柳茵茵正準備回懟,突然想到昨天柳憐是有來找她這麽一回事兒,又想著整什麽么蛾子?
“我承認什麽?我可什麽都沒做!”
柳茵茵道,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她又沒做什麽壞事。
屋內睡覺的柳丫丫和柳小風也被吵醒了,兩人出屋查看,睡眼蒙矓的看著柳茵茵和林氏。
“壞嬸嬸又來找麻煩了。”
柳小風打了個哈欠,一臉愁怨看著林氏。
“柳茵茵,你跟我過來!就讓你看看你乾的好事兒。”
林氏說罷就要上前去拉柳茵茵,柳丫丫見著就跑上去抱著林氏的大腿。
迷迷糊糊的喊著:“不許打姐姐!”
“滾開,等會打你!”
柳小風見林氏拽著柳茵茵的手臂,撲上去就錘著林氏的大腿。
“壞嬸嬸,壞透了!”
柳茵茵好笑的看著兩個小娃娃,要不是林氏還在惡狠狠的盯著她,估計她都要笑出聲。
“滾開,滾開!”
林氏叫嚷著,又顧及柳小風是柳老爺子的孫子,不敢真打。
“噠,噠……”
身後傳來棍子敲在地上的聲音,清脆響亮。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柳老太見著這一幕,氣的跑過來一把拽開兩個小娃娃。
隨後一棍子敲在柳茵茵的屁股上,柳老太怒目而視。
“你要翻天!你二嬸是長輩!對長輩大打出手!等會集合村裡人,將你侵豬籠去!”
柳老太話裡話外似乎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大打出手?她柳茵茵那隻手出了?不過就是想讓她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說罷又是一棒敲在她背上,痛的柳茵茵齜牙咧嘴。
柳茵茵欲哭無淚。
“小賤人,你來看看你乾的好事兒!”
柳老太說完就示意柳茵茵跟著她們去內堂。
柳丫丫和柳小風被柳老太嚇得不輕,她們也都怕這個凶悍的奶奶,所以很少和她親近。
柳茵茵跟著柳老太和林氏到了內堂,才看到內堂的床上躺著一個人。
旁邊還有個不知道從哪兒請來的郎中,柳老爺子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林氏一進門就撲倒床上去,一口一個我可憐的女兒啊,看的柳茵茵作嘔。
三房的媳婦兒好笑的看著這一大家子人,平時她就不怎麽參與這些,都是看著笑話,說些風涼話。
“柳茵茵,你說說你把你姐姐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