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不用這般關心茵茵,茵茵能有什麽事情,就是怕豬長的不是很好,挑了另一處較遠的地方給豬打豬草而已。”柳茵茵聲音溫溫柔柔的,臉上也是一副柔弱的笑容。
“關心關心堂妹你是應當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不是?”柳憐手上還在噠噠噠的切著菜,抬頭對著柳茵茵笑了笑。
柳茵茵覺得她表面上是在切菜,實際上可能是想剁自己。
柳茵茵抽了抽嘴角,然後使勁剁著自己手裡的豬草,一刀下去保準豬草全都斷掉了,那聲音是真的很大。
“是呀,大家都是一家人。”柳茵茵剁累了,又恢復了之前的速度,對著柳憐笑著,露出來了一口白牙。
在那之後,柳憐就沒有再和柳茵茵說一句話了,柳茵茵那倒也樂得清閑,喂完豬之後就離開去幫陳春兒做事了。
因為柳茵茵她上午帶豬草回來的時候灑了一次,所以柳茵茵下午還是得去打豬草,不然晚上豬就沒得吃了。
柳茵茵走之前,柳老太還特意囑咐柳茵茵,讓她去上午去了的地方打豬草,一看就知道她是相信柳茵茵的鬼話了,柳茵茵在心裡偷笑,但是面上還是一本正經的答應了柳老太。
經過上午霍雲陽事件,柳茵茵的心情已經好了不少,心裡也舒服了不少,也沒有再將那件事情看得那麽重要。
無論以後因為那件事情發生了什麽,都是不可逆轉的事實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自己若是記住了這次的教訓,並以此為戒,這才是最重要的。
解開了心結的柳茵茵輕松多了,就連走著路都是蹦蹦跳跳的,只是柳茵茵這次可留了一個心眼,她不想再撞到什麽人身上了。
……
第二天早上,很多姑娘早早地就起來了,有點要去洗衣服,有的要去打豬草,和柳茵茵一樣,柳茵茵此時也起來了,隨意梳洗一下也就要去打豬草了。
莫家媳婦和藍色布衣女子依舊是拿著盆子,相伴而來,在路上有說有笑。
莫家媳婦還是在昨天的位置,蹲著把衣服全都倒進了水裡,開始清洗衣服,藍色布衣女子也就在莫家媳婦旁邊。
“哎,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味道?”莫家媳婦洗了一會兒,就開始一直皺眉,再過了一會,像是受不了了,才和身邊的藍色布衣女子提起這件事情。
“什麽味道?”藍色布衣女子看了圈周圍,然後再轉頭迷茫的看著莫家媳婦,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些什麽。
此時洗衣服的不止莫家媳婦和藍色布衣女子,還有許多的姑娘家都在這裡洗著衣服。
“就是,就是一股腥味啊。”莫家媳婦皺著眉,一臉苦大仇深的看著這水,拿起衣服來聞了聞,然後又嫌棄的把衣服扔了下去。
“我還以為是什麽呢?不就是腥味嗎?這水裡有魚,偶爾衣服上染上點腥味什麽的都是很正常的。”聽見莫家媳婦的回答,藍色布衣女子松了一口氣。
她還以為是什麽東西的味道呢,只不過是魚腥味而已,藍色布衣女子心中不免覺得莫家媳婦有點大驚小怪。
“不是,不是魚的味道。”莫家媳婦見自己身邊到處都是小姑娘的,倒是有點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於是莫家媳婦讓藍色布衣女子把頭湊過來一點,等藍色布衣女子把頭湊過來了,莫家媳婦才小聲的在藍色布衣女子說道:“我聞到的,是我們來月事時候的味道。”
藍色布衣女子聽見了這個,忙羞紅了臉,把頭給縮了回來,然後左看看右看看,生怕那句話讓人給聽見了。
“那那你的意思是,這味道是血腥味啊。”藍色布衣女子緩了過來,這才繼續和莫家媳婦交談著,只不過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藍色布衣女子的聲音簡直小到聽不見了。
“嗯嗯。”莫家媳婦使勁地點了兩下頭,莫家媳婦知道自己嗅覺向來敏感,對很多味道都很明白,也就是因為嗅覺敏感,莫家媳婦倒也是因為這個,吃了不少苦,聞了不少難聞的味道。
但也就是因為這點,莫家媳婦也對香料很是敏感,莫家媳婦也想過去城裡開香料房,賣些香料,只可惜沒有銀兩可以讓莫家媳婦去實現這個想法。
藍色布衣女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莫家媳婦的話,藍色布衣女子根本就聞不到那股血腥味。
“哎,那是什麽?”
說話的那個女子是在石溪的最前面,離藍色布衣女子和莫家媳婦倒也算是比較遠的。
那個女子指著順著溪流飄過來的一個東西,看上去像是一塊布,但是它附近的水又有點紅。
“這,該不會是一個人吧。”
“看上去很像。”
在場的姑娘們,都看見了這一幕,然後三五成群的姑娘們就開始小聲交談著。
藍色布衣女子扯了扯莫家媳婦的衣服,神情有點緊張,“那個,那個是不是就是人,他旁邊流出了的血,是不是就是你聞到的那個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莫家媳婦咽了咽口水,神情和藍色布衣女子一樣的緊張,然後莫家媳婦趕緊把水裡面的衣服全都給撈了起來,生怕它染上什麽腥味。
藍色布衣女子見狀,也趕緊把衣服給收了起來。
那個東西順著水流開始飄過來,飄得近了,在場的每個姑娘家都看清了,那個東西確實是個人,穿著一身褐色衣服,就是不知道死了沒死。
飄著飄著,那個東西就有了要靠岸的跡象,靠的岸正是姑娘們洗衣服的那邊。
機靈點的姑娘們早就和莫家媳婦一樣,把衣服收進了盆裡,現在的石溪邊上圍了不少姑娘家,水裡倒是連一件衣服都沒有。
膽子大點的女孩子尋來了一根竹竿子,放進水裡,把那個東西一挑,給挑到翻了一面過來。
此時,膽子稍微小點的女孩子已經尖叫出聲,然後跑了,連盆子也顧不上了,有的都暈倒了。
就連那個拿著竹竿子挑那個東西的女孩子臉色都有點發白。
莫家媳婦和藍色布衣女子更是臉色發白,額頭流汗,活生生一副快被嚇傻了的模樣。
水中的那具屍體,兩隻黑漆漆的眼眶盯著天空,裡面的眼珠子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臉上到處都是傷口,一看就知道是刀給劃傷的。
那些跑著離開了的姑娘家們,離得近的,已經找了點家中的男子過來,面對著這個事情,姑娘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得喊著男人們過來。
而後一傳十十傳百,沒過多久,這個大楊村的人都知道了,石溪那邊發現了一具屍體。
村裡的村長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趕到了石溪現場。
石溪邊的姑娘家基本上都回去了,剩下的也就是些男人,屍體已經被拖上來了,正有些人圍著屍體,想要辨別出屍體的身份。
村長站在屍體旁,發現根本就沒有辦法看得見那具屍體,於是輕咳一聲,頓時,就有幾個人發現了村長來了,老老實實的叫了聲村長,然後,給村長讓了地方出來。
村長看見那具屍體的慘樣時候也是皺了皺眉頭,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細細檢查了屍體起來。
屍體上面有很多鞭傷,十隻手指都沒有了指甲,連口裡的牙齒也沒能夠剩下一顆。
看上去很明顯的好奇心這具屍體被人用了刑,然後才殺死的。
村長讓人報了官,只是那些官從鎮上來這邊本來就慢,根本就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可以過來。
“你們之間,有沒有人知道這具屍體的身份?”村長看了看周圍圍著的一圈人,但是還是讓村長失望了,每個人都是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霍雲陽也在石溪邊,盯著那具屍體的手指看,像是有了什麽發現。
“村長,我覺得,他可能是村西那邊住著的陳二狗。”霍雲陽盯著屍體的手指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回想什麽,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和村長說了這話。
“哦?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村長看了霍雲陽幾眼,對這麽多人都沒能夠看出來,反倒是讓一個不大的孩子看出來了有點意外,村長心中有點覺得霍雲陽是亂說的,就讓霍雲陽說一下他這個樣子講的原因。
“陳二狗的手指上面,有著從娘胎裡面就開始帶著的胎記,而這具屍體上也有,位置,可以說是一模一樣。”霍雲陽冷靜的陳述了他自己的看法,他的看法,恰好也就是這個事實。
“嗯。”村長點了點頭,似是同意了霍雲陽的看法,只是,具體這具屍體到底是誰的,還有待驗證。
……
這個消息傳遍了大楊村,很快也就傳到了柳茵茵那邊,連著猜測屍體是陳二狗的都傳出去了。
柳丫丫和柳茵茵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柳茵茵正在拿著針線縫補衣物,聽見柳丫丫說起這件事情,一不小心就把針給插進了自己手指裡面。
“嘶。”柳茵茵痛呼一聲,忙放下針線,把針給拔出來了。
柳丫丫見柳茵茵受了傷,停下了口裡念叨著的“屍體事件”,扳過柳茵茵的手就要看她到底傷的怎麽樣了。
柳茵茵拗不過她,也就任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