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邊的柳丫丫試探性的伸出手拽住柳茵茵的小拇指，輕聲道“姐姐別怕，以後丫丫會保護姐姐的，

  只要姐姐不犯病了，哪怕再臭點都行。”

  柳茵茵抿嘴，一臉的無語。

  看來她以前是真的失敗，看這小丫頭怯生生的眼神，恐怕以前也沒怎麽和自己親近。

  柳茵茵彎唇朝她輕笑，卻在張嘴的一瞬間聞到了自己嘴裡的臭氣。

  她急忙閉上嘴巴，難得羞紅了臉低下頭。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

  而柳茵茵的髒亂臭也並非是一天造成的，能髒成這個樣子，也算是一個奇跡。

  柳茵茵拽了拽陳春兒的胳膊，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做了一個刷牙的動作。

  陳春兒立刻明了，點頭問“茵茵是想要刷牙對嗎？你等等，娘去去就回。”

  說完陳春兒就出了門，留下小丫頭和柳茵茵在一個屋子裡。

  柳丫丫雖然說是要保護柳茵茵，可獨自和她待在一起還是有些害怕。

  她怯生生的盯著柳茵茵，也不知道在看個什麽勁兒。

  柳茵茵尷尬的僵笑，心裡恨不得鑿個洞鑽進去！

  要是她不臭，憑她的三寸不爛之舌早就把這小丫頭哄得服服帖帖，可現在……

  還不是時候。

  柳茵茵默默安慰自己，扭過頭盯著大門的方向看。

  終於陳春兒推門進來，柳茵茵眼底一下子就出現了光亮。

  “娘只找到了這些，你……先將就著用怎麽樣？”

  陳春兒似乎有些害怕柳茵茵不滿意，小心翼翼的把手裡的槐樹枝遞了過去，同樣的還端過去一碗清水。

  柳茵茵並不介意，費勁兒的張開嘴的槐樹枝咬的稀碎，這才就著清水開始刷牙。

  她牙齒上那一層厚厚的牙垢特別惡心，柳茵茵一邊乾嘔一邊刷牙，滑稽的模樣讓旁邊的柳丫丫捂嘴笑個不停。

  柳茵茵並不覺得小丫頭是在嘲笑她，更多的是覺得難為情。

  她這麽大人了，竟還要陳春兒當娘的親自伺候自己……

  柳茵茵心裡鼓了一口氣，硬是刷了三四次都沒有把牙垢刷下來，嘴裡還是黏糊糊的很惡心。

  “娘……鹽……”

  柳茵茵抬頭，一臉希冀的看著陳春兒，關於鹽巴可以洗牙這個小技巧，她還是以前聽村裡的老人們說的。

  古時候人們沒有牙刷和牙膏，就只能用手指扣，或者是用樹枝刮下來，鹽巴那種顆粒狀既可以把牙垢搓下來，又能消炎殺菌。

  實在是一種絕妙的法子。

  一說起鹽，陳春兒臉上就出現了一抹潮紅，低著頭不去看柳茵茵的臉色。

  柳茵茵正覺得奇怪，就聽到隔壁屋子裡傳來了林氏和柳老太的對話。

  “娘，看我說的對吧！陳春兒那個花母雞還想過來偷鹽，得虧我多留了個心眼兒，要不然這一罐子都會被她拿走了！”

  林氏的語氣中充滿了幸災樂禍，能看到陳春兒出醜簡直是大快人心。

  柳老太瞥了她一眼，冷哼“你可得把鹽收好了，別便宜了那個臭婆娘！”

  “娘放心吧，那個地方就只有我一個人能找得到，絕對不會被她發現的！”

  林氏興奮過了頭，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說的話讓柳老太側目。

  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這意思豈不是說連自己都找不到？

  柳老太眼睛一眯，意有所指的開口“林氏，你可不要存了歪心思，不然你是知道老婆子我的手段的。”

  “怎麽會呢？娘放心吧。”林氏僵硬的輕笑看著柳老太，直到她出了廚房才收了笑意。

  取而代之是一抹鄙視，冷哼一聲，林氏隨意的蹲下身子在牆縫裡掏了掏，看著手裡的鹽瓶子得意一笑。

  嘿嘿，這下她可算是管了東西了，那老婆子找不到鹽巴做飯，還不得過來求自己？
  一想到陳春兒吃癟，柳老太也要看自己的臉色，林氏就一臉的得意。

  照著原來的法子收好了鹽瓶，林氏這才掐著腰出了廚房，興高采烈的回屋去了。

  柳茵茵又在屋子裡躺了一會兒，拉著陳春兒說了許多話。

  嘴裡的惡臭輕了不少，她說話的時候也有了自信。

  “娘，我前幾天摔到了頭，什麽時候都不記得了，娘給我講講吧？”

  陳春兒絲毫沒有懷疑柳茵茵，點點頭就一五一十的把老柳家的情況告訴她。

  柳茵茵一邊聽一邊把每個人的身份規整，這才知道了柳家為什麽這麽的窮酸。

  到了柳老爺子掌家的這一代，正好碰上了打仗，戰爭本就耗費物資財力人力，所以人們都過上了緊巴巴的生活。

  仗雖然還在打，但日子還是要繼續。

  人總不能因為吃不上飯就不繁衍後代了吧？
  結果越生越多，柳老太足足生了七個兒女，六個兒子一個女兒現如今都已經成家立業，可日子還是過得緊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