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疾走不願坐步攆,文嬌隻好帶著人回去,余棲則是跟在白伊身後。
紅牆宮闈無人處,白伊停下腳步。
“今個兒沒見到玉蘭?”白伊說。
“可能有事兒做去了。”余棲也只是猜猜。
“一般來說她應該會早早自己來見我,或者在三哥身旁伺候的。”白伊覺得不對勁。
“這又無所謂,我們本就知曉她不是我們的人。”
“也是,我都忘了,她是有目的的。”白伊自嘲歎口氣兒。
“公主不是應該擔心與三皇子的事兒嗎?”
“有什麽可擔心的!他又不會擋我的路。也擋不了。”
“……”
回宮,剛歇下腳。卻見鳴因聖人歲非子來了。
倒是出乎了白伊的意料。不過,白伊還記得她,尊敬著。
“太傅安好。”
“公主安好,許久未見,高了些許。”歲非子並沒有多的表情。
“請——”白伊請她上座。
“公主,看到我不驚訝嗎?”
“您是我太傅,怎會呢?”
歲非子做的很端正,手持白穗。“罷了,公主,今日我只是來看看,所學之書也已經寫給你宮裡的人了。學習向來是靠自己的自我約束與自我領悟。”
“是。白伊謹遵教誨。”
“三皇子向我尋了書,我還要送去,先走了。”歲非子起身行禮要出去。
“那就不留太傅了,”
站在門口,看著歲非子離去的背影,白伊心裡更是覺得可笑。
轉身問余棲,“你可知她是何意?”
“請假,讓公主自學。”
“哈哈!這宮裡,真是大變乾坤。三哥一來就與我劃清,太傅也如今遠去,玉蘭~哼!怎麽?就剩我一個人?難怪,我就說她會讓我一路平安回來?原來是早就做好一切。”白伊隻覺得氣急。
“公主別悲觀,宮裡的人那麽多,她真有神力收服每一個嗎?公主耐心些,等個幾日該來的人就都會來了。”余棲笑著。
“那就等吧。”白伊也隻得如此。
次日,早早的,內務府人送來了朝服朝飾與玉印。
白伊一時心裡激動的很,給了他們打賞。
余棲親自為她穿戴好。文嬌為她束發上妝。
白伊記得,這件衣服不是現做的,而是改的,正是太女皇參政時那一套,太王后曾經對她說過。這件衣服所繡的鳳凰花紋與其他的都不同。
沒有什麽過多的其他圖案,主要凸現的就是那隻鳳凰。神采奕奕,很是傳神。
據說當年太女皇就非常迷戀靜態的鳳凰。
而其他的衣服都是繡有其他很多的花,如雲紋,花朵,等。
而且顏色明顯飽和度也沒有普通的那麽高,可以說是暗紅暗黃的那種。
白伊一穿上,又豎起發帶著頭冠,上著裝抹紅了嘴唇。一看就完全不像個小女子了。
“這衣服~是母皇準備的?”白伊露出笑顏。
白伊打直了雙臂,轉身。
“公主殿下,是太王后說的,女皇陛下也覺得甚好,就下令了。”
“原來如此。余棲,走吧,去金殿。”
余棲扶著白伊,畢竟這一身的行頭的重量可是讓人生畏。
步攆上,白伊高傲的仰起頭,因為頭冠太重,一低頭會頭疼。
白伊一步步走近令她向往的金殿,亮堂堂的,彰顯著尊貴與榮耀,特別是那鳳椅上栩栩如生的鳳凰,好像朝自己飛來。
白伊看著滿朝的文武百官,看著一切。心裡的野心終是自己不再騙自己了。
她笑了,她也看清了自己,她就是喜歡至高無上的權利,就是喜歡把高高在上的人拉下來的感覺。
今天,回來幾日,終於見著個白秋華的臉。
她穿著朝服,身邊兒大臣跟隨這過來。
“姐姐安好。”白伊笑著。
“妹妹回來啦?許久不見,又高了。”白秋華打量著。
“畢竟又大了一歲嘛。當年姐姐像我如此大的時候也會長的。”白伊也像白秋華一樣也打量著她。
“哈!妹妹越發……”
“公主殿下安好。”丞相來了,行了禮。
“丞相來了。”白伊笑著。
只是白秋華倒是一聲不吭離去。
“公主安好。”白伊回頭,只見洛塵隱笑得燦爛,小跑過來。
“隱兒,殿前不得無禮。”丞相立馬拉住了洛塵隱。
白伊許久沒見他,倒也是激動,但這是朝堂,自然不得親近。只是笑得很開心。
“洛塵隱!這麽久不見倒是一點兒沒變。”白伊笑著眯起了眼。
“公主倒是變了。數月不見,高了不少。”洛塵隱邊說邊用手放在白伊腦袋上比劃。
“好啦好啦,人多嘴碎,過些日子慢慢聊。”丞相既覺得吾兒與公主相交甚好可是又在朝堂。
此時鍾吾林與副將也來了,白伊突感後背有人撐著了。三人對視一笑,什麽都不用說,都懂。
可是白伊心裡卻突然生了一絲一樣。余棲才是最大的功臣,可是為何不得召見。而副將與鍾吾林都能!
“殿下到——”
傳來聲音,所有人立馬站好,白伊也趕緊整了整衣冠。
看著女皇坐在鳳椅上,接著,她居然伸著手撐著頭,一副什麽都不放在眼裡的樣。
“女皇陛下——聖安——”所有人跪下行跪拜大禮。
白伊也隨著他們做。
“眾愛卿平身。”很是慵懶的說了一聲兒。
起身。
“今日,大家也都知道,瑤樓打戰告捷。也都回了京城。也該封賞了。瑤樓副將暮而果~”
“末將在!”
“封永勝將軍,掌管虎騎。賜府邸一座,黃金萬兩,綢緞百匹,良駒百匹。”
“臣謝聖恩。”副將高興的很,
“鍾吾林,我已經將你繼承你母親的位子。過去的事不再計較。”
“多謝陛下聖恩。”鍾吾林倒是停平靜的。
“最後,咱們的英雄,相宜公主。保家衛國,年雖幼但是卻不乏英勇。是咱們鳳權的榜樣。只可惜身份已經尊貴。那就賞,皇金萬兩,絲綢千匹,掌管佔卜司可好?”
白伊愣了一下,這些不都是余棲的功勞嗎?“母皇……這。”
“怎麽?激動的都不知道謝恩了?”
丞相立馬拉了拉她的衣袖。
“白伊謝母皇賞賜。”
“……”
“眾愛卿,還有事嗎?無事就退朝了。”女皇打了個哈欠。
“陛下——臣有事!”
是剛才那群跟著白秋華的的人,
“哦?何事?”
“鍾王叛變,相關之人親近之人都已經斬首,鍾吾林也流放,可是如今卻又一下子回來了,還繼承他母親,陛下,這是放虎歸山啊!”
“何太糊塗啊!鍾吾林從小在京城裡長大的。怎麽能說放虎歸山?他的才華有目共睹,他母親已經得到了懲罰,他又沒有參與,本就無罪之有啊。”女皇眯著眼睛,像是要睡著一般。
“陛下~他若是為母報仇!”
“他敢!”女皇突然睜開眼來。
何太一下大氣兒不敢出,所有人也都埋下頭,白伊算是又感受到那女人的可怕了。
退朝之後,余棲扶著白伊速速回去,只是心中有事不敢直接對余棲說了。
宮裡,關上門。
還沒等白伊開口,余棲倒先說了。“伊伊,今日封賞了,陛下可大方?”
白伊這才抬起頭來,“她把你的功勞都給了我,自然大方了。”
“是嗎?”
“只要是她還護著鍾吾林,讓人捉摸不透,我記得她應該最是討厭對於她皇位覬覦半分的人。若是我,我都防著鍾吾林。”白伊著實捉摸不透。
“陛下這棋,果然下的好,以前倒是沒把心思放在她身上過,如今看來,她才是關鍵呀。”余棲不由的感歎。
“朝堂之事我估計你也猜的十之八九了。說說吧。”白伊坐下來。
“女皇這招看似是我們受寵,大公主到沒什麽嗎?因為大公主早就看透這對我們沒有一點兒利益,甚至在讓我們重創。”
白伊心裡咯噔一下,想到了心裡不好的,可也沒想到如此嚴重。“這怎麽說?”
“她先開始封賞副將,讓他掌管虎騎,意思是什麽呢?”余棲笑著。
“她知道虎騎在你手上,她非要給副將,她這……”
“對啊,一山容不得二虎,他定會與我們心生嫌隙。我們相當於失了一子。再者,她隨後恢復了鍾吾林的鍾王之位,可有人反對呀?”余棲問。
“當然有啊,畢竟他是亂臣賊子之後,不殺便已經是恩賜,可還要恢復官位。自然不服。”
余棲也坐下來,“朝堂反對之人而且不在少數,鍾吾林是公主的人,這樣一來,他本身已經受壓製,若是公主與他再接近,那麽,立馬就有人彈劾了。所以相當於又失去了一個臂膀。”
“母皇還真是好手段。”白伊此時心裡隻覺得焦慮不安。
“還有,公主已經有了封號,女皇自然沒什麽給的,只能給附加官職,而女皇給的卻是佔卜司。佔卜司很少有事兒,而且都是佔卜司總使親自稟報,這樣一來,形同虛職。”余棲說。
“母皇這是防著我呀,拆散來她才覺得自在。”
“最後,她抹掉了余棲。因為她知道,余棲不能上朝堂,不能成為公主的人,所以,全加在了公主身上。”
白伊拉起他的手,“那我們該如何?”
“出宮。”
“這些日子剛回宮,肯定是不行的。若是急,那我們晚上出去。”白伊也算是開始急了。
“那就聽公主的。”余棲笑著。
突然,白伊吻上去,“又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