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文嬌一下呆在原地,原來不是呀,嘴角失落的垂下,“不好意思。”
“沒事,姑娘有事?”那人問。
“我……我問一下,有沒有見過一個成天帶著鬥篷的人?”文嬌問。
那人笑起來,“他呀,剛剛去太皇那送最後一次梅花去了。”
“這樣啊,你們都是這裡的人?”文嬌問。
“嗯,都在梅園,姑娘是有什麽事嗎?”那人看出來文嬌裝著事。
“我……我想請你幫個忙,幫我把這個還給他。”文嬌將那個梅花香囊遞過去。
“他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了,姑娘可以多等等,這種東西還是自己還比較好吧!”那人看見是一個香囊,倒覺得此物乃貼身的,有些不方便。
“不用了,我還有活兒乾,將此物還與他便是。”文嬌想著還是得早些回去,再次過多停留也不好。
說完,文嬌就匆匆離去,雖然沒見著,但是心裡還是起伏著。
梅花雖有凋落之時,但是人間之情卻能長久。
一段美好的回憶吧,文嬌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像一個小小的自己,那樣需要人陪,那樣需要保護。
另一邊兒,石子路上,白伊余棲卻是無語相對,正因為這樣,速度倒是快了不少,轉眼就到了永寧宮。
那裡有女婢子等著,引路。進到裡面,見到了亦雲。
進主殿,大公主正自己與自己下著棋。聽見聲兒,抬頭,“小妹來啦?可讓我好等。”
“妹妹來遲還望姐姐恕罪呢。”白伊笑著。
隨後行了個禮,“姐姐安好。”
“行了,自家姐妹。此處無外人,不必拘禮。”大姐扶起白伊。
“是,都聽大姐的。”白伊語氣中倒是多了些玩笑。
白伊坐在大公主對面,看著棋局,頗為複雜。
“怎麽樣?這盤棋可有意思?”大公主說。
白伊笑了笑,“大姐就說笑了,伊伊不懂棋。”
“那看來要在二妹宮裡找鳴因聖人多學學了。”大公主面不改色,一如既往地說著話。
只是白伊聽到卻是心裡一怔。“大姐……伊伊年幼,是該多學學,多謝大姐教誨,伊伊日後必定不會偷懶。”
“那就好,課業本就重要,得抓緊。”大姐順著說。
“是。”
“這棋擺的很好,不下就浪費了。小妹不會,但是你身旁的人會呀,來來來,給我解解悶。”大公主說。
白伊聽她這樣說了,實在不好說什麽,“余棲不會。”
“小妹就說笑了,余棲會呢,下的還不差。是吧?”大公主對著身後的余棲。
“略懂一二。”
白伊心裡不舒服,起身。聽見大公主說著笑,“小妹應該好好了解一個人,這樣才好用來貼身侍候。”
“是。”
白伊和亦雲一旁看著,大公主先行一步,氣勢洶洶。
余棲立馬又用於防守。一下就拉開了差距。
大公主邊下邊說,“母皇讓我帶著小妹一起操辦百花宴。”
“是,我會聽從大姐的安排,盡力辦好。”
大公主突然哈哈哈笑起來,“傻妹妹,行了,雖然百花宴還早,但是要準備卻也煩瑣多樣。一樣一樣備齊了也就差不多到時候了。”
“又吃一子,這位公子可不只是皮毛啊。”亦雲突然開了口。
大公主笑著,還有些撒嬌的意味,“亦雲你可知你是誰的人?這樣嫌棄主子?”
“哈哈~亦雲可不敢。”
“我看呐,你的膽可大著呢!”大公主看了他一眼。“哎喲,我也吃了一子。”
接著,余棲連連敗退,所剩無幾。
大公主卻一把推了,“行了,下開心了正事還未乾呢。不來啦不來啦!要來你們自個兒來。”
大公主起身,拉起白伊的手往窗邊的榻上坐下來。“來來來,給,瞧瞧~”
白伊一看,是一大摞名單,“這麽多人?”
“對呀,你先看看,熟悉熟悉。”
余棲正欲動腿,結果亦雲卻拉著他,“今天正好有機會,再來下一盤?”
“余棲學藝不精,實在無臉再下了。”余棲推辭著。
“我好不容易想下了,沒想到公子卻不肯給面子了。”亦雲說著。
聽到這樣的話,實在沒有再回絕的余地了。余棲也隻好無奈的答應。“那余棲就獻醜了。”
“這就對了嘛,玩玩嘛,又不是什麽大事兒。”亦雲重新擺好棋子。
兩人對弈開始。
靠窗邊,白伊越看越想眯眼,這上面好多人都不認識呀,名字一個比一個陌生。
“把上面名字都要做出請柬來,可以請人代寫,可是印章卻要用你自己的。”
“印章?”
“嗯哼,內務府明日便會送到你宮裡,是相宜公主的。”大公主笑著。
白伊到覺得不舒服不自在,“是。”
“還有,還要選取各種裝飾,選取地點,如何創辦,還有歌姬舞女,奏樂。還有菜品等等,這些都要過一遍自己的手,然後還有太王后,母皇,王后皇妃們,我們的朝服設計,點睛釵飾。還有……”
“大姐,這,這些也太多了吧!”白伊聽著都覺得難受,雖然看過父親操持過,嬤嬤也講過,以前的太傅也說過,耳濡目染過,可卻從未自己乾過,誰曾想如此瑣碎。這些事物向來都是王后或一些受寵皇妃來,這幾年才慢慢全全由大公主來。
“這些只是一個小宴,你試試吧,不懂的就來問問我,就全當鍛煉了。”大公主這是有意全讓白伊乾呀。
白伊擠出一個標準的微笑,違著心點了點頭,“好~”
白伊的溫柔在此時展現的淋漓盡致。
“對了,伊伊想起來還要早些回去,還有些事。”白伊起身。
“好,記得要開始著手了。”大公主又再一句叮囑。
“是。”
此時,余棲又再次輸了一盤棋,一臉不高興,“大意了。”
亦雲笑著,“每每都是大意?大意失荊州啊。”
“多謝賜教。”亦雲跟上白伊,出了永寧宮。
亦雲到大公主身邊,“公主,六公主能辦好嗎?”
“肯定辦不好。”
“這……”
大公主側起身子,“有人不會讓她辦好,所以我可不想插一腿,都是妹妹呀~”
大公主歎口氣,“隨她去吧!”
“公主聖明。”亦雲笑著。
宮外,白伊放下防備,極速吐出一口濁氣。
“又輸啦?”白伊沒好氣的問。
“是。”
“臉都丟光了!”白伊捂起臉。
余棲看著實在覺得可笑,上前摸了摸她的頭,“好啦。”
結果白伊晃了晃身子,還撒著氣。
“一局棋而已。”余棲覺得理解不了。
“可是當時我都說了你不會呀,亦雲的棋藝可不是吹的,大姐自然也不差,又天天下,本就下不過。”白伊跺著腳。
余棲不禁一瞥,笑了,“這個有那麽好看嗎?”
白伊摸著,是鎖心,“文嬌給我帶上的,我從來不管戴什麽。”
“是嗎?”余棲笑著。
“別叉開話。”
“我與亦雲公子早就下過棋了,所以她們早就知道了。 ”余棲往旁邊兒站過去兩步。
白伊轉過臉來,“好啊,你居然私下跟亦雲有來往?”
“公主,誤會,只是下了一盤棋。”余棲求生欲滿滿。
“呵~說得輕巧,你知道亦雲是什麽樣的人嗎?以後,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後院待著吧!”白伊忍下來,畢竟無知者無罪嘛。
“是。”
回宮裡,白伊一回來就連忙坐下,文嬌早早的就回來了,給白伊倒一杯茶,白伊一飲而盡。
余棲此時卻出去了。
“玉蘭呢?太醫怎麽說?”白伊想起玉蘭的傷勢了。
“公主放心,太醫說已無大礙了,玉蘭姐也真是不幸。要是回來就好了。”文嬌也是感覺少些什麽。
白伊也越發煩躁,“我又何嘗不想?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吧!”
“也好,等她傷好了,咱們一起參加百花宴呢。”文嬌笑著。
“是是是。”白伊刮著她的鼻子。
轉眼間,天色就灰暗起來,風吹著,窗戶吹的搖起來,“叮當當”快速抖動。
“天色變化真快呀!下午就昏暗如此,你說說,是不是上天預示著什麽呀?我的以後也否這般?”白伊倒是喪的很。
“好啦公主,說什麽呢。你這麽善良,一定有好報才是。”文嬌寬慰著。
“好報~善良?”白伊笑著,是自嘲還是什麽,誰又知道呢?
連文嬌都不知道,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一望遠方,皆是灰蒙蒙一片,沒有光亮,跌跌撞撞的往前,因為沒有後路,往後一看,也皆是黑暗。
“文嬌,把宮牌子給我。”白伊突然覺得有個地方在召喚一般,牽引著自己。渴望,嫉妒的渴望。滿腦子揮之不去。
“公主,天色可不早了,再說,出宮可……”文嬌勸著。
“放心,我不會逗留。我出宮自有急事,會快去快回的。”白伊說。
文嬌從盒子裡拿出宮牌,“那好,余棲陪你去嗎?”
“我自己去。”
“公主,這……”
“放心,不遠,會平平安安的。因為我有我的神明保護。”白伊接過牌子。
出去,匆匆,踩著灰蒙,踏著寂靜。
拿著牌子出宮,剛好乘著一個小馬車,一下節約了不少時間與路程。
“行了,就這吧!今日之事你們知道的。”白伊下車。
男侍們立馬跪下,“是是……奴自是明白,公主放心,可是……公主千萬早回啊,注意安全呀!不然我等等腦袋可都沒了~”
他還在嘮叨,白伊就悄悄的早就離開了。
在繁華的主街道走著,可沒有收攤的哦,還有的可還開張呢。京城的夜晚向來是迷人的,也是危險的,更是肮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