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呢?只是今日是吳大小姐的接風小宴,這樣恐怕不太好吧?不如往前去坐坐?那兒的瓜果放好了,去嘗嘗?”白伊笑著,指著假山處。
那女人也知道再這樣也不好,乾脆還是起身過去了。“哼。”
一堆人也總算是散了,白伊伸手拉起地上的女人,“沒事吧?”
那女人沒有說話,等人散完了以後,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理了理衣裳,揚起頭。“我能有什麽事?”
白伊心裡也不爽,原來還有幾分可憐的心思,沒想到是個乾貨,“但你以後的事兒估計就會多了。”
“我不想跟你扯,看你扶我的份上,以後有啥事兒就報我的名字。”
“ 有用嗎?”白伊笑著。
“我是羅家大小姐!”
“那請大小姐趕快出去,我們還要忙著呢。”白伊算是下了逐客令了,要是她在這一會估計一會兒還有亂子要出。
“你是誰?什麽玩意兒?讓我走?”女人發起怒來。
“我不在乎你是誰,我只是想讓這個小宴安安靜靜的。”
“今兒個我還就是要把這弄亂,讓你們都不安生。”女人算是鐵了心了。
說著就跑過去,白伊也覺得無語了,公共場合這樣鬧吃虧的只有自己不是嗎?愚蠢。
那女人又撲上去,“我才是羅家大小姐,一個庶女還敢來。”
“啪”羅二小姐直接上了一個耳刮子上去。
“敢打我?”
“打算放你一馬你還敢來,你就是一心要把我們羅家的臉給往地下扔嗎?”羅二小姐大罵。
又吵起來,白伊隻覺得這種事就不能在家裡鬧嗎?不過,吳悠讓自己進羅二小姐的地兒,今天不也是個機會嗎?那就只能對不住了羅大小姐。
白伊上前去,“羅大小姐,咱們好好說嘛。”
“滾——”
“啥事好好說嘛。”白伊使勁兒的抓住她,立馬自個兒往後仰去,“呃啊~”
摔去,她們停下,羅二小姐立馬扶起白伊,“沒事吧?”
“沒~沒事。”
羅大小姐算是嚇到了,“不是我,不是,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
“你當這附近沒人嗎?”
“你有沒有瞎呀?”
“我們長有眼睛。”
周圍又起了哄,指認著她。
羅二小姐立馬起來,過去就是一耳光,“來人,給我把她捆了,架回去!!”
“是。”兩個男侍用麻繩捆住了她的手腳。
“放開我,放開我,混帳,一個庶出的東西,也敢管到我頭上。”被帶走了,還不忘嘮叨幾聲。
“姑娘莫怪。”
“沒事了,大家還是先過去吧!”白伊說。
等周圍人散了後,羅二小姐說,“姑娘,真沒事兒?”
“沒事。”
“若日後再——”
“京城裡不會亂傳。”
“那就好。”
說完,羅二小姐轉身走了。白伊自嘲的笑了笑。
挪動身子靠在廊子,看著手背擦破了皮兒,隱隱作痛。白伊吹了吹。
“姑娘沒事吧?”突然,眼前有一張疊好的手帕。
抬眼望去,是一個豎冠的公子,身著蜀錦,配一個上等的玉佩,整體簡單但是卻都不是凡物,長的也是白白淨淨,頭點朱砂,一身富貴。
“公子是?”白伊倒是有些好奇。
只見他行了個禮,“姑娘安好,我叫洛塵隱。”
白伊笑著,我不找你你還來找我了?也好,省功夫了。
“姑娘手上有傷,剛好我隨身攜帶了一點兒藥。”洛塵隱將藥粉倒在手帕上,遞給白伊。
白伊被這一系列搞得有點兒吃不消,大哥,你這也拉關系拉的太明顯了吧!
“謝謝啊!”白伊陪他演著戲。
“姑娘說笑了,見姑娘眼熟,不知姑娘?”果然,開始了,套近乎。
白伊軟著聲兒,“我……我叫吳伊。”
“吳伊?哈~我認識一個叫白伊的。”白伊隻想告訴他,演的太明顯了吧。
“是嗎?”白伊就盯著他,看他要玩多久。
“嗯,只是可惜,她出不來,小時候她就喜歡翻牆出來,但是只能一直在對著牆想想,你知道的,牆那麽高怎麽可能翻出來。她就想搭上我的馬車,她還以為我不知道呢,哈哈~”洛塵隱不禁笑出來。
媽的,爆黑料,都不知道是多小的時候了,還記得,故意的,難怪余棲說定會找上我,還福氣不遠了,切。
“公子記性真好~”白伊乾笑著。
“以前都不曾見過姑娘,不知是那家的?”
“吳悠的遠房表妹,初來京城自然不曾見過。”白伊笑著。
“可是姑娘的口音兒……”
“公子這是要調查人事呀?”白伊瞪著。
“姑娘誤會了。”
“行了洛塵隱,你能不能直接點兒?”白伊有些不耐煩了。
洛塵隱一臉不可置信,此女竟然直呼自己名諱。“姑娘……。”
“還裝?”白伊說完就轉身就走了,懶得管他。
洛塵隱倒是傻笑著在原地,自言自語。“我,只是,想交個朋友~”
白伊到大廳去找吳悠她們,見她們還在應酬。吳悠見著了,立馬把白伊拉過來。
“我……”
白伊輕聲兒,“吳伊。”
“哦~對,我……”
“表妹。”
“我表妹,吳伊,這是羅二小姐。”吳悠介紹到。
白伊不由的一笑,羅二小姐也是。
“認識?”吳悠看到兩人。
“不認識,只是看著甚是熟悉,應該是上輩子修來的緣分。”白伊答應過她。
“是啊,甚有眼緣。”
“那真是極好了。”吳悠笑著,突然湊到白伊耳邊,“啥時候啊?”
“回去說。”
吳悠帶著進入宴桌,白伊自是與吳悠上座。
今個兒是流水宴,從南方傳來的,一桌子上,整的花裡胡哨,中間有條小河一樣的,把菜就擱在裡面,就會緩慢的從一邊兒流到另一邊兒,一個又一個。
白伊夾起魚片,薄薄的晶瑩剔透,一入嘴,一股子桃花釀的味道湧入身體,縈繞著。
不得不說,這味道,絕對是比得上禦膳房裡的,只是,這做的花樣倒是別致許多,若是……
“吳悠,這菜絕了!”白伊試探著。
吳悠就笑笑,朗清倒是仰起頭,“那是,這可是江南名廚,人家早早的就退隱了,還是我們請回來的呢。”
“真噠?那就是說,這廚子,你家的了?”白伊顯得些許興奮。
“你……打什麽壞主意!”朗清警惕起來。
白伊壞笑著,“就是,想借你家廚子一用,這百花宴嘛,若是和平常一樣都是禦膳房那就沒啥特別的了,再說了,禦膳房裡的都吃習慣了,該給母皇她們換換口味了。”
吳悠扶額,“你還真是物盡其用啊!”
“妻主大人~你還真就應了?”朗清搖著吳悠。
“好啦好啦~朋友嘛!”
“對嘛!朋友嘛,朗清,你就別針對我了!”白伊也算是講和吧。
“誰針對你了?我是那樣的人嗎?”朗清瞪著眼。
“是~”吳悠下意識答到。
“嗚嗚~妻主大人果然是變了,果然不愛我。”朗清此時算是又開始了。
突然,樂聲起,吳悠端起酒杯站起來,一下子,所有人安靜下來,此時,朗清又花癡一樣仰著望著。
“歡迎大家來為我接風洗塵,今個兒在此設宴,一是接風,而是與大家聚一聚,畢竟我前幾年離了京城,與許多人也多年不見了,說實話,甚是想念!今後,一定要多多來往,多聯系聯系啊,我先乾為敬。”吳悠說完便一飲而盡。
朗清立馬握著小拳拳捶著吳悠的肩,“好威風,妻主大人真是帥呆了酷斃了。”
“我家小清清真會說話。”吳悠摸著朗清的臉。
白伊還好此時沒吃東西,不然估計也得吐出來,與其他人一起端起酒杯,喝下去,果然,喝著桃花釀才是最舒服的。
“余棲呢?他人又去哪兒了?”白伊張望著。
“這倒不知,他讓我們不用等他。”吳悠說。
“行吧,反正他一天天都這樣。”白伊有些小小失落。
這時,羅二小姐走過來,親自為白伊加滿酒,“一表示歉意,二表示多謝,多謝姑娘提醒,否則事情鬧大反而不好收場。”
白伊舉起來,碰了一下,“羅二小姐真是性情中人。”
“難得聽見有人這樣說我,應該所有人眼裡我都是歹毒潑辣吧。”羅二小姐自嘲著。
“一切皆因對你不了解罷了,懂自己應該是羅二小姐自己才對。”白伊說。
“也是,我就不該奢望別人嘴裡吐出的東西。我對吳姑娘倒是很有好感,不知可否賞臉做個朋友。”羅二小姐滿臉真誠,看得出來,她應該並沒什麽朋友,有的也只是拍馬屁的,想著她們家有丞相這顆大樹,而羅家幾乎都是羅二小姐和她爹家撐著。
白伊自然是答應,因為留下的目的也不過就是把她們走個眼熟,以後可有用。“剛剛就說過了,我對羅二小姐總有一股子緣分一樣,若是如此,自然是好的。”
“那好,叫我羅珊就好。”羅二小姐倒是爽快人,雖然說話的語氣總是給人衝的感覺,但是總比狐狸假面來的好。
“羅珊,這名字倒是別致。”白伊笑著。
“不知姑娘那日有空一起坐坐?”
“日後的日子誰說的清,若是羅二小姐願意,午後陽光微暖,鳥語花香的,要是圍上花園轉上兩圈豈不愜意?”白伊想著明個兒趕著回宮。
“這樣更好了。那,就不打擾姑娘用膳了,一會兒再來。”羅珊這才離去。
白伊放下杯子,嘴角含笑,嘗著不同的菜式,聽著絲竹,看著舞姬跳舞,一切都是那樣的愜意,不禁歎了歎,一切美好的東西總是那樣的短暫。
“白伊~說什麽呢?”吳悠倒是湊過來。
“能說什麽?按你腦子裡想的那樣唄。”
“那就好,她家可是控著行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