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長的聊了幾句。齊煜決定動手，於是並沒有回去，留在了紅葉這邊。

  “不管你背後的人是誰，到此為止。”

  齊煜抿唇看向自己面前的人，但是卻並沒有再多說什麽。

  到底是因為自己害怕那背後真正的結果，還是因為紅葉的那張臉，最終齊煜並不打算將所有的過錯算到他的身上。

  “全聽公子的。”紅葉歎了口氣，對著齊煜點了點頭。

  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到了這一刻就應該停下來了。

  然後在齊煜還沒有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聽到紅葉主動開口說道：“公子日間也累了，今夜就好好在床榻上歇息可好。”

  說著，她就往著一旁的平日裡準備用來歇息的軟塌旁走了過去。

  不可否認，齊煜身上的那股害人的氣勢是非常強烈的。

  也正因為齊煜這般地壓迫著他，紅葉不得不迅速的做出一個選擇。

  而整個過程中，齊煜只是定定的看著她，並沒有開口說話。偶爾眼眸中會多兩分龐的神情，此刻屋中的每個人卻都明白，那神情中究竟是在看誰了。

  第二天一大早，紅葉剛剛睜開了眼睛，就發現自己身旁的齊煜已經整裝且翹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而且他幽深的目光正看著她。

  “公子……”

  紅葉連忙起身，心中卻在揣度著，經過昨日一夜，公子還沒有離開，莫不是到底他的心裡還有著些許的期盼。

  此前她為奴流落了那麽長時間，心中想的不就是能夠找一個依靠嗎？

  而如今這份依靠就在眼前，想著，紅月的眼中帶了幾分的期盼看向齊煜開口。

  “公子，奴家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奴婢，沒有辦法來左右主子的決定，但是奴婢……”

  紅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整個人也跪在了冰冷的石板地上。

  “可紅葉在看到公子的那一刻起，就知道紅葉做錯了，所以求公子責罰，但是不要拋棄紅葉啊。”

  剩下的話紅葉沒有多說，但是則要表達的意思卻也清清楚楚地傳達給了齊煜。

  這旁的紅葉在說話的時候，齊煜一直靜靜地看著他，仿佛就像是一座雕像一樣，就連那眼睫都是微微的顫動了一下。

  他似乎在思考著怎樣的打量對自己最合適，所以他思考了良久，終於有了一個自己的決定，

  “你可知道幕後之人是誰？”

  齊煜沉聲問道，雖然昨夜他在逃避著這個問題，可是經過了一夜之後，他還是覺得不管結局如何，他都應該給自己一個交代。

  他這話一出口，跪在地上低著頭的紅葉躲閃的眸中多了幾分龐的情緒。

  其實她早就料到了自己如果主動低頭認錯的話，那麽齊煜必然會開口詢問到這一點。

  而關於這件事情，她心中已經思考了良久，此刻還不能背叛秦落雨。正如秦落雨所說，她手中並沒有半分的證據來證明是秦落雨是幕後主使。

  所以，萬一她指認了秦落雨，而她到時候不認，眼前的人也不相信自己的話，到那時候倒霉的還是她自己。

  如果她不說的話，要是可以趁此機會得到眼前人的信任，豈不是意味著她可以在雙方拿到好處了？
  想了想，紅葉還是咬緊了牙關對著齊煜說，“紅葉每次見到那人的時候，那人都戴著面具，聲音也是一個沉穩的沙啞的中年男人的聲音，所以……所以紅葉也實在是不知道是誰。”

  說著，紅葉還跪在地上對著齊煜的客氣了磕起了頭。

  “你真的不知？”

  齊煜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而紅葉卻也始終堅持著自己的回答。

  原本以為這場對峙會僵持下去，可誰知齊煜率先開了口對著紅葉說道：“既然你出生於出生官家，此前可有想過贖身？”

  紅葉委屈巴巴地看向了齊煜，此刻，她多麽希望從齊煜的口中說出來一句話，就是他可以帶她走。

  可是最終，她聽到的只是齊煜冰冷的話語。

  “我可以還你一份自由，但是你的這張臉從此以後不許再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這是齊煜最後的讓步。

  紅葉愣了愣，隨後明白了齊煜的意思。她下意識的想要搖頭，可最終理智還是克服了自己。

  這張臉是她唯一的資本，要是連這張臉都失去了，那她還有什麽。

  可是如果不答應他的話，紅葉也明白，恐怕自己這輩子就要被困在這裡上院裡了。按著眼前人背後的勢力，做到這一點小事應該不足掛齒。

  說到底，眼前這人的意思是不會帶走她了。

  可是她離開了這裡終究還是孤苦一人，還不如留在這裡。

  所以最後，紅葉搖了搖頭，拒絕了齊煜的好意。

  但是隱約的一種感覺，她要賭一賭，自己的富貴夢到今天就要停止了。畢竟昨天醒來的時候，她覺得一切才剛剛開始呢。

  齊煜點了點頭，剛剛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於是開口對著一旁的身後的紅葉說道：“以後紅葉這兩個名字不要再叫了吧。”

  “紅……”紅葉這段時間是澆灌了這兩個名字，可此刻卻愣了愣，隨後又開口說道，奴家明白了。

  她當然明白，如果他識破了自己的身份，那麽對於這兩個字也將不會再容忍了。

  只不過她還是太聰明了，所以很聰明的在這情緒最緊繃的時候，選擇了溫順的開口講話，化解了一場矛盾，而且還得到了齊煜一筆不小的賞賜。

  於是這便成了二人的結局。

  在意外相遇後的第二天，早上天剛剛亮的時候，齊煜就離開了春香樓，他想給紅葉贖身給她一個自由，卻被紅葉給拒絕了。

  齊煜沒有多說什麽，轉身離開。

  只不過離開之後，他的心卻立馬從紅葉的身上想到了周歡。

  雖然說紅葉和周歡長得很像，甚至連這名字都是從周歡身上拿的。

  可到底兩人之間還是天差地別，他鼓足了勇氣和紅葉呆了一夜，努力將她想成周歡。

  可他發現假的就是假的，沒有用的，所以如今，便是想要迫不及待地見到了周歡了。

  昨日一夜雖然相安無事，可到底卻也暗藏風波，要是萬一出了什麽事情，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原諒自己。

  可有時候，身為帝王想要做的選擇也只能如此。

  齊煜想著，加快了自己腳上的步伐，往這梨香院走了過去，甚至一度忘記了自己和周歡之前存在著的些許矛盾。

  只不過到門口之後，他卻頓下了自己的步子，愣愣的看上了自己放在門環上的手指。

  已經有多久了，他沒有好好的和周歡坐在一起心平氣和的吃過一頓飯了。

  猶豫良久，他鼓足勇氣推開了周歡的梨香院。

  “奴婢給皇上請安。”

  齊煜沒有想到，一推門就看到了玉溪守在院子裡。

  從看到在院子中間的玉溪算起，一直到玉溪熟悉的聲音傳到他耳中的時候，齊煜才反應了過來。

  說起來，玉溪也曾是跟在他身旁較為信任的人。

  雖然齊煜當時並不理解自己為何將玉溪交給周歡，並且兩個人聯手背叛了自己，可這段時間他冷靜了不少，就連這之前玉溪在他眼中放下的那最無可恕的大錯也竟然都原諒了幾分。

  “皇后呢？”

  齊煜冷靜的開口，似乎和往日裡並沒有任何的不同。

  聞言，玉溪的眼眶卻立馬就紅潤了。

  “回稟皇上，娘娘在屋子裡正用著早膳呢。”

  這話的聲音還是帶著幾分欣喜的，一是真的為自己的主子高興，來這裡之前他聽了不少皇上和皇后的事情，可到底都不是親眼所見。

  如今她來了才沒過兩日，齊煜一大早就親自過來看望周歡，這百忙之中的恩寵，倒是讓玉溪覺著，這傳聞也並沒有所說的那麽恐怖。

  其次就是，她是為自己而高興，不管齊煜是怎麽想的，可在她這裡，她永遠是把齊煜當成自己的主子的。

  被自己的主子誤會，這種感覺確實並不怎麽好受。

  齊煜到了屋子裡的時候，周歡正坐在桌子前面。

  一旁的侍女也正小心翼翼地對周歡添菜，她安靜地坐在那裡，可好歹是侍女給她添的菜，她都老老實實的放在了自己的嘴裡。

  見此，齊煜倒覺著心中舒心不少。

  “臣妾給皇上請安。”

  見到齊煜前來，周歡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齊煜笑吟吟地開口。

  結果這卻讓齊煜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周歡會主動開口和自己講話。

  然後他以為是自己打動了周歡，卻未曾注意的，跟著自己走了進來的玉溪。

  周歡如此，只是不想讓玉溪擔心罷了。

  “你身子不好，還是好好歇著。”

  齊煜親自上前接過了周歡，然後又開口對著一旁的侍女說，“再去添一副碗筷。”

  來的路上他還在想著，這便有了機會和周歡一同用膳，這般想著心中竟然也是歡喜的。

  可是一旁的周歡卻愣了愣，隨後又叫停了侍女，囑咐玉溪親自去添置碗筷。

  “皇上這是有事？”果然玉溪走遠之後，周歡開口一如既往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