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銀月剛剛離開,楚王府又迎來了客人,而且是宮裡的周公公。
看見周歡過來,公公的臉上帶上了些許的笑容。“不知王妃的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謝公公牽掛。”周歡笑吟吟的開口。
隨後,她看向來人。
“不知何事,讓公公親自過來?”周歡親自到門口迎接。
周公公一臉的尊敬,對著周歡點了點頭,“王妃不必客氣,皇上的口諭,讓王妃立馬進宮。”
過去的路上,周歡隻覺得心裡有一堆的疑惑,心想著周公公倒也是個可親的人,於是就多問了兩句。
“公公,不知道皇上讓進宮是為何何事?”
聞言,周公公卻抬眸神色複雜的看向了周歡,猶豫了半響之後,終於開口說了句。
“今日一大早,北夏王就去了上書房,至今沒有離開。”
“是拓跋釗要見我?”周歡疑惑道,不過這一次的問題超綱了,周公公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
然而,周歡沒有想到,皇帝這麽著急的讓自己進宮,居然只是為了帶拓跋釗在京城裡逛逛。
“怎麽,王妃莫不是還對那日的意外耿耿於懷?”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的拓跋釗看向周歡。
周歡搖了搖頭,“父皇,兒臣只是覺得……”
“丫頭,北夏王是我們韓昭國的貴客,父皇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你這是不願意?”
話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皇帝眼神裡多失望的神色卻讓周歡退卻了。
這個年邁的老人可是自己的退路,她似乎沒有勇氣拿著自己的未來當賭注。
“兒臣遵命。”
……
離開上書房之後,周歡一直悶悶不樂的神色悉數的落在了拓跋釗的眼神裡,他疑惑的目光落在周歡的身上。
“王妃既然不願意,為何要答應皇帝呢?”拓跋釗抿唇笑著,“那日在馬場上,我看王妃的勇氣可是不小。”
任誰都可以聽出來拓跋釗這話裡的諷刺意味,畢竟,那日的事情確實是周歡在拿自己和拓跋釗冒險。
她總是覺得自己身邊的跟蹤越來越嚴重,銀月那裡的人已經被撤回了,所以周歡並不覺得還有旁人。
被人關注的感覺不好,所以那日她把冒險的想要嘗試一下,找到那個隱藏在背後的人。
“那日的事情本就是意外,所以大王不必放在心上。”周歡客氣的解釋著。
話裡的意思就是告訴拓跋釗,我一個女子都不計較了,你一個堂堂的大王還計較這麽多,有點不太好吧。
聞言,拓跋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叫我拓跋釗吧,我們北夏人直接,所以沒有這麽多的習俗。”
四兩撥千斤,拓跋釗想以此來諷刺韓昭國人做事的虛偽,可沒有套路。
“好。”出乎意料,周歡卻是直接的點了點頭。
其實對於周歡來說,大王兩個字本來就客氣的應付,她原本就沒有一點的真心實意,如今被拓跋釗這樣直接的說出來,那就這樣吧。
愣在原地的拓跋釗猶豫了片刻,唇角慢慢地浮現了些許的笑容,而後跟在了周歡的身上。
“其實,你也是想和我一起走在京城的街頭吧?”拓跋釗自顧自地的說著。
突然,前面的周歡卻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不知是本王妃做了什麽,讓你有了這種錯覺呢?”
眼前的女子巧笑倩兮,甚至沒有任何其余的動作,可就是讓你會覺得她這是在生氣了。
“據我所知,韓昭國就兩個皇子了,皇帝也老了,所以新的皇帝只會從楚王府和五王爺裡出一個,我們北夏的地位蒸蒸日上,所以你們兩邊都會需要我們的幫助。”
聽著拓跋釗的說辭,周歡時不時的點點頭,但是不知道為何聽到最後,她一直在藏著的笑意卻不小心漏了出來。
“你笑什麽?”拓跋釗不解地看向周歡。
來韓昭國之前,拓跋釗就了解到這裡的人都擅長謀略算計,不過他也是做了很多準備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隻一個周歡就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拓跋釗,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這個北夏的王有點……”周歡剛剛準備好好說叨一下,卻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份。
外人的面前,自己這個楚王妃的身份可是端莊而又優雅的。
“不巧,本王妃知道你對我們韓昭國很有研究,而本王妃也恰好有朋友在北夏,所以碰巧也知道了一些旁的事情。”
拓跋釗定定的看著周歡那紅色的嘴唇,心裡突然滋生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本王妃這裡可聽說,這一次是北夏王拓跋釗需要我們的幫助。”
周歡挑眉一笑,不過片刻之間又將自己的情緒給收藏了過去。
“看你這淡定的樣子,可能是朋友說錯了吧。”
周歡笑而不語,這一次拓跋釗也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裡,並沒有再繼續開口說話。
可是只有周歡知道自己方才口中的話並不是玩笑,那一日,孟祁派人傳來的消息裡面就是告訴了就是告訴了她。
原來,如今北夏和西域的鬥爭已到了視如水火的地步,也就是說,拓跋釗現在需要借助韓昭國的力量去對付西域。
如果失去了這個強有力的盟友,那麽他在西域的鬥爭將會顯得異常的艱難。
其實,周歡倒也不是急著想要將這件事情給挑明,只不過拓跋釗如此的咄咄逼人,甚至還在皇帝的面前點名要她陪著來看京城,讓周歡總是覺得心裡不安。
故而,她還是提前把底牌給亮了出來。
之後兩個人倒是氣氛多了幾分詭異的和諧,誰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偶爾客氣兩句。
不過,周歡卻沒有想到兩個人倒是意外的走到了萬福樓裡。雖然這裡此前是自己的地盤,但是如今卻到了齊衛的手中。
“一定要是這個地方嗎?”
周歡把疑惑的眼神放在了拓跋釗的身上,而拓跋釗卻像是沒有聽見周環說的。
“聽說,這裡的桃花釀不錯,我們去嘗嘗。”
拓跋釗故意把自己帶到齊衛的地盤上來,意圖可見一般。不過周歡也確實沒有心思跟他多計較什麽,隨後就跟著他的步子走了進來。
桃花釀依舊是過去那個包裝的樣子,只不過如今看來缺少了幾份其中重要的意境。
“王妃,覺得這酒怎麽樣?”拓跋釗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而後開口看向周歡說道。
周歡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喝酒。”
一路上,周歡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拓跋釗卻勾唇一笑,“其實我覺得這酒就像人一樣,總是需要合適的人才可以品嘗到其中的滋味,不知王妃是不是這般想的?”
看來過來路上,拓跋釗已經想清楚了並且有了自己的決定。
既然周歡已經查出了他的底牌,那麽他和周歡合作也無妨,畢竟眼前的這個女人還算有趣。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當他亮出底牌的時候,周歡居然拒絕了他。
周歡搖了搖頭,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對著拓跋釗說道:“這個合作,我並沒有興趣。”
說這話的時候,周歡的眼神冰冷,唇角也抿成了一條直線,全然是一副並不想和拓跋釗再繼續聊下去的模樣。
她就是這樣,不想和無關緊要的人浪費時間。
但是身為大王的拓跋釗卻很沒被人如此輕視過,心中一下子也惱怒的要緊。
他緊緊地攥著自己手中的酒杯,想要和說兩句的時候,安靜的房間裡卻突然被一個人打斷了。
“弟妹,大王。”
順著聲音轉身,是齊衛。
周歡沉默的看著齊衛,想必齊衛這是得到了消息來拉攏拓跋釗了。
“聽說大王來了,我身為東道主失禮了。”
齊衛極為自然地接受了兩人投在他身上疑惑的目光,並且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周歡的對面。
“只是擔心五王爺太忙碌於這朝政,沒有時間和我們這些閑人坐在這裡打發時間而已。”拓跋釗此刻也收起了臉上的多余的閑散神情,多了幾分氣場和齊衛在那裡起鼓相當的對峙。
齊衛的唇角多了一抹笑容,看上去比平日裡多了那麽兩分的親近。
“大王,這是說什麽,韓昭國和北夏國本就是一衣帶水,更是兄弟邦國,照顧是應該的。”
“客氣了……”拓跋釗話音未落,一旁的周歡卻突然地站了起來開口對二人說道。
“看起來,接下來二位還有的聊,王府裡還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也沒有來得及給二人多余的時間,周歡轉身離開了這裡。
知道齊衛這人心地腹黑的要緊,所以從頭到尾二人的合作也只是因為短暫的利益聯合,如今斷了周歡倒覺著並沒有什麽。
只不過,因為孟祁的那一份來信,卻讓周歡把擔心的心思又放在了他的身上。
內容不簡單,讓周歡的心也跟著緊緊地攥在了一起。
周歡的腦海中一時瘋狂複雜地想了很多,只是沒有想到快到楚王府的時候卻在巷道裡遇上了銀月。
能夠一眼認出來,自然是因為他那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和那一無二的面具。
“銀月,你怎麽了?”
只不過,他轉身的時候那身上多的鮮豔的血跡拓跋釗拓跋釗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