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知府的說辭,齊衡的眸子不由分說的皺了一下。
昨日他才見過銀月,以他那樣的身子,怕是做不了這樣的事情。
“你去見的人是誰?”
知府慌張地抬手手擦了擦自己腦袋上的汗水,緊張兮兮的在那裡在那裡說道:“聽說是銀月樓裡的一個長老。”
“所以呢?”
不知怎麽回事,齊衡突然想到了昨日自己離開的時候,銀月對自己那意味深長的話語。
難不成,自己這是被他給擺了一道?
“所以,昨日晚上下官喝多了一些就沒有過去清點。不過那存放銀子的人,我都是交給手下信任的人管著的,絕對沒有問題。”
知府連忙開脫著自己的責任,生怕齊衡責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可他還沒有說完,齊煜就一腳直接將他踹飛在了地上。
頓時疼痛席卷了知府的全身,可他卻還是不敢多動一下,隻得委屈的縮了縮身子,繼續跪在那裡磕頭認錯。
不過齊衡卻冷笑地看著知府,“知府大人啊,你說那些人都是你信任的人?”
“是的,是的。”知府連忙開口,“他們都是跟著我的老人,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害怕齊衡不相信,知府大人又連忙開口說道:“下官可以用自己的項上人頭擔保。”
“人頭嗎?”
齊衡的眼神裡帶著殺氣,他將目光撇向了一旁自己的親信身上。
聞言,那親信往前走了一步對著知府說道:“知府大人,據我所知,你那所謂的親信,今日一早,屋中早已人去房空。”
齊衡接過話,“這就是你所謂的親信嗎?”
聽到眼前的人都這樣說,知府瞬間癱軟在來地上。
那些人跟了自己這麽多年,一定是沒有問題的。可是他們一不見,自己卻又百口莫辯。
“大皇子……”
知府想開口為自己辯解些什麽,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大皇子下宮真的是冤枉的。”
到頭了,他也只能說這句話。
可誰知齊衡卻搖了搖頭,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對著知府說道:“冤不冤枉我不知道,但是經本皇子查明,知府大人監守自盜,串通自己的親信,偷走了此次的賑災款。”
“本皇子奉皇上之命前來,必然要為天下百姓討一個公道。”
齊衡在那裡無所謂的敲打著自己的手指,一副了然無趣的樣子說著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而下面跪在那裡的知府大人,卻已經不知該做些什麽。
“大皇子饒命啊,大皇子饒命啊……”
“下官……再也不敢了!”
可不管他怎麽求救,齊衡卻連眼皮都沒有多抬一下,只是揮了揮手讓侍衛將知府給拖了下去。
這一下,他是難逃一死了!
而後,齊衡思索了片刻,將目光轉到了自己身旁的親信身上。
“今天天黑之前,找不到那些銀子,你就提頭來見。”
齊衡當然知道那銀子不會知府的問題,依著這知府的膽量和本事,根本不可能將那麽一大批賑災款給挪走。
只是,這件事情需要有人來立馬承擔責任,否則傳到皇上當耳中他怎麽能夠保的將自己的名聲。
所以,為了大局,齊衡也就只能舍棄一個小小的知府了。
得到齊衡的命令之後,該忙碌的人們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房間裡的人全部都噤若寒蟬,不敢多動一下,生怕下一秒怒火救援收到了自己的身上。
報——
結果房間裡安靜了沒有多久,戍守在院門口的侍衛又急匆匆的進來通報。
那人完全沒有察覺到屋子裡詭異的氣氛,而是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開口說道:“啟稟大皇子,剛剛守城的將軍來通知,說城門被一群外面的難民們給砸開了。”
“那些人不是把我們都給躲得遠遠的嗎?怎麽突然就衝了進來?”
齊衡啪的一把拍在了桌子上,可那侍衛也什麽都不清楚,隻得低著頭將方才在門口傳話的人的話,原原本本的傳遞給了齊衡。
“據守城的人說,那些災民似乎就像是瘋了一樣,一進城就瘋狂的搶劫東西,而且專門挑選那些富貴人家進去搶東西,官兵們根本攔不住。”
“攔不住?”
齊衡抬頭看向了說話的人,而那侍衛被齊衡陰測測的目光給嚇的跪在了地上不敢多說一句話。
“我看是你們不想攔下吧。”齊衡氣的幾乎說不出才話。
“那些災民都感染了瘟疫,我看是你們這些人怕死才不敢吧?”
這道理誰都知道,可齊衡卻也還是氣惱不已。
不過,火氣是火氣,問題還的解決。齊衡對著守衛說道:“傳本皇子的命令,讓他們都去給我攔下來。
違令者斬,有功著黃金百兩。”
要是真的讓那些災民在城中大肆的喧鬧,將瘟疫感染給了城中的人,那後果豈不是不堪設想。
江南地區富碩,可是皇帝最看重的地方之一,怎麽能夠出這種亂子。
只不過齊衡現在還不知道,瘟疫的事情早就被周歡和孟祁兩個人早早的解決了。而現在那些鬧事的人,也只不過是他們安排的人手而已。
對於那些人來說,周歡可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所以,齊煜借用周歡的名頭,轉身跟那些人談了一筆交易。
但是,這些周歡現在也並不知道。
斥責侍衛離開之後,齊衡一怒之下又砸掉了房間裡不少的瓷器。
丫頭們站在門外想進來收拾,卻也不敢,隻好一直低著頭守在門口。
一直到房間裡的聲音逐漸的低了下來,外面的人才敢大口喘氣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齊衡也終於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將我們從朝廷帶來的那批賑災款,拿出去交給那些災民們,順便安撫民意。”
齊衡揮手對著自己身旁的侍衛吩咐道,而後又思索了片刻。
“既然他們搶的都是那些富商人家,就暫且按兵不動吧,反正那些人有錢就當做善事了。”
在這一堆繁雜的事裡,齊衡選擇就重避輕,這已經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這段時間一直都風平浪靜的,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所有的風浪會在今天突然間襲來。
齊衡面對這一切顯得措手不及,可對於齊煜來說,他的報復才剛剛開始。
……
說完之後,齊衡揮手讓身邊的人準備去落實,可誰知突然房門外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來人開口說道:“大皇子此舉萬萬不可啊。”
“之前因為征收賑災銀的事情,那些人原本就對大皇子存了幾分叛逆的態度。如今要是讓他們察覺到大皇子還縱容那些災民侵佔他們的財富,怕是……”
錢斌繼續說道:“要知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他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確實也是在來的路上聽到了不少的議論,所以對眼前的情況比較了解。
之前的時候,錢斌就已經察覺到了如此做法帶來的不可靠。只是,當時並沒有發生這麽多的事情,而他也為了一味的討好齊衡,所以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齊衡給他的建議。
可誰知道,卻釀成了今日之大禍事。
齊衡聽著聲音,愣了片刻才看向來人,那人卻正是錢斌。
“錢斌?”
齊衡納悶的看著來人,“你還敢出現在這裡?”
周圍的侍衛聽到齊衡的聲音,立馬亮出了冰冷的長劍,將錢斌給團團圍住。
可誰知,見這樣的場面前,錢斌卻也一點不怕。他跪在了地上,對著齊衡磕頭說道:“大皇子,屬下昨日被人綁架了,好不容易得了機會才逃了回來。”
他來的時候發現眾人看他的目光有點奇怪,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可他的心中還有一種還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所以,錢斌第一時間就對著齊衡解釋了自己遲來的原因。
昨日,他籌集完賑災款之後,原本是打算準備立馬回來押解給大皇子的。可到底心中動了雜念,剛剛給自己留下了一些之後,誰知一離開藏貨的地點,自己就被人給打暈了過去。
然後,那些人就將他給關了起來。
半夜,自己還被毒打了一番,好不容易撐過昨天晚上,今日一大早他連得空著才慌張的逃離了出來。
錢斌覺得,要不是自己抽空得到了逃命的機會,指不定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
只是當錢斌把自己所經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自己面前的齊衡的時候,齊衡的臉上卻並沒有一點相信樣子。
齊衡反而是直接接過了侍衛手裡的刀架在了錢斌的脖子上,“錢斌,你好大的膽子,背叛了本皇子居然還敢回來!”
“你可知道,本皇子已經通緝了你整整一天一夜了。”
聞言,錢斌徹底愣在在原地,為何要通緝自己?
難不成?
錢斌還沒有來得及想清楚,就被齊衡一腳踹在了右邊的肩膀上,他倒下去的時候肩膀直接被長劍刺穿。
頓時,鮮血直流……
“不認?”齊衡冷笑著。
“偏要本皇子拿出證據來你才承認自己的罪責?”
然後,齊衡揮了揮手,門外的侍衛就將錢斌前邊藏起來的那兩箱黃金放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