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夜奉旨去流放大皇子,但與其說是流放,不如說是送別。
大皇子得知蘇清韻殿前衝撞國王,就為給自己求饒,很是感動。
“我與大皇子有話要說。”蘇清韻示意傅黎夜回避。
大皇子朝蘇清韻鞠躬,並致歉,“對不起,我對你下的生死蠱……但這蠱毒唯有桃姬能解,我如今無法為你解毒。”
蘇清韻淡淡一笑,“你與桃姬從今往後別再回來了,好好照顧她。”
桃姬其實也是可憐人。
大皇子點頭 從懷中掏出,這本是準備要在死前交給蘇清韻的。
雖然不是藥方,但能在真正水火之時救她幾次。
“我無法解毒,這藥方也只能在危急關頭救你。”大皇子愧疚道,當初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否則他絕對不會給他下藥。
當時大皇子隻想著,日後將蘇清韻留在身邊,日日以指尖血養她,他絕對是願意的。
“如今想來可笑,我的錯竟害得你人生或許就此毀掉。”大皇子自我嘲諷道。
蘇清韻搖頭,掏出自己懷中準備的銀票和銀兩。
“日後你們只有彼此,好好照顧桃姬,她受苦了。”
大皇子沒有浪費時間,沒猶豫便帶著桃姬離開,也和蘇清韻重重道謝過。
生死蠱的事情蘇清韻也沒敢告訴傅黎夜,只是自己背地裡偷偷研究壓製。
經過這些事情,王后更是心疼蘇清韻,得知她冒死救下那些瘟疫百姓之時,更是大舉準備修繕宮殿。
更親自命名宮殿之名“青雲殿”。
雖然蘇清韻屢次拒絕,但抵不王后後好意。
民間傳聞紛紛擾擾,大家都對王后修繕“青雲殿”之事頗為關注。
七月十五到了,是青雲國的花燈節,國王和王后都要花車遊街。
在王后的花車前,大家都圍著要一睹王后風范,卻在王后與大家招呼之時,花車突然被人攔下,一人跪在花車前。
王后嚇了一跳,侍衛更是立刻上前製住那人。
王后心裡咯噔一下,這個人長得與清韻好像。
許是第一眼,王后便知她是誰了。
“王后,我才是您女兒啊!”那女子大喊著。
周圍人驚呼,那侍衛也發現了這女子和蘇清韻的相像,猶豫著不敢輕舉妄動。
王后臉色蒼白,輕聲吩咐周圍嬤嬤:“將她送入宮內,遊街結束後再說。”
因為皇后的吩咐,女子到宮內後並不是被關押著,甚至是被好吃好喝供著。
蘇清韻得知有人攔下王后的轎子,心裡也為她歡喜,還聽侍衛說與她長相頗為相似,更是驚訝。
原來這就是為何王后當初錯認自己。
“聽說是你攔下王后花車?”蘇清韻帶著搞點來尋她,言語歡快高興。
那女子轉頭,看到蘇清韻與自己相似的長相,愣了一下。
隨即她便在心底裡認定,蘇清韻就是這樣哄騙王后的,於是立刻對她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冒充我的身份!”
蘇清韻驚訝,這女子也太沒素質了吧。
“我沒有。”
蘇清韻正要解釋,可是又被那女子攔住,一頓痛罵。
回到宮內,王后便匆匆去見了那女子,剛才在花車之外並未仔細看,如今王后一看,她與蘇清韻長相果真相似,同樣的桃花眼,而且蘇清韻所沒有的淚痣,王后如何能不認得。
“別吵了!”王后聽著女子的謾罵都覺得頭疼。
那女子才安靜下來,朝王后行禮。
“你是誰?家住何處?”王后扶著額頭問問。
“我叫江藍,養父是江城百姓,偶然至此才知,原來我的親生母親是您。”江藍說得激動。
王后有些神色不安,“你可,可有何物不適?服下或接觸會有不適那種?”
江藍點頭,“王后可以去取,江藍對芒果不服,會渾身發癢,呼吸困難。”
蘇清韻咽了咽口水,看來是瞞不住了,必須趁早告訴王后,希望不要給自己一個“欺君罔上”之罪。
王后出於擔心,讓人一試過,果真如此。
又急忙喚來太醫,給她簡單醫治後,讓其休息。
王后看著一旁的蘇清韻很是糾結,她找了女兒那麽多年,在放棄的時候出現了蘇清韻。
可在有了蘇清韻後,竟然又出現了這個江藍。
現在的她一陣頭疼,做不了任何決定,隻好先讓人照顧著,讓江藍先留下來
王后疲憊得回到寢宮,由著嬤嬤給自己按頭,心裡想著江藍的事情。
“清韻公主來見。”
話剛說完,就看到蘇清韻入殿來,王后淡淡一笑,結果蘇清韻撲通跪下。
“這是作何?”王后嚇了一跳,讓嬤嬤下去,自己則是去扶起她。
“王后,我不能再繼續瞞著你,我其實不是您的女兒。”蘇清韻愧疚道,扶著王后坐下後又繼續說,“當時您性命攸關,清韻想到遠在異國他鄉的父母,想替您失去的女兒盡一份孝心的同時,也希望有人能對我的父母這般,所以便假認下了這個公主身份。還請您責罰。”
王后聽到這話,閉著眼默默流淚。
蘇清韻還以為她生氣了,自責得拉著她道歉,“對不起,王后,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照顧您。”
王后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淡淡一笑,“我知道。”
蘇清韻驚訝,這是什麽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有一顆淚痣,對芒果不適,這些你都沒有。”王后淡淡說道。
原來她早就知道,見到蘇清韻的第一眼或許會認錯,可是仔細看後,王后便知道不是她。
而且當時二公主散播的手臂胎記的問題,也是真實有的,不過是不在那個位置,所以王后便替蘇清韻瞞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放棄尋找女兒,或許是因為有蘇清韻王后便滿足,所以她一直欺騙自己她就是自己的女兒。
蘇清韻感動地不知道說什麽,“王后……”
“我希望你真的是我女兒,有你這般孝心,倒也死而無憾了。”王后自嘲道。
“王后,您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如今江藍回來了,她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蘇清韻安慰道,雖然說起那江藍,似乎有些囂張跋扈,不過或許只是因為對她心生怨恨,搶了她的東西。
王后歎氣,不知道在想什麽。
王后如軍已經確定了江藍的身份,但王后一直沒有提要給她公主的身份之事。
江藍後來又來找了幾次 都被王后以身體不適或政務繁忙拒絕,雖然她心裡不爽,但因為王后吩咐宮裡對她照顧,她也沒有表現出什麽。
這日她又要去找王后,卻在中途碰到一個婢子端著一罐湯罐。
“站住,這什麽?”江藍問到那淡淡的香味,立刻攔住她。
還沒等那婢子回答,她就自己伸手去開蓋,才聽婢子回答是魚膠銀耳湯。
“我要喝!”江藍伸手要去搶。
這婢子是禦膳房吩咐端湯給二公主的,哪敢就這樣讓出去,畢竟若是丟了這份湯藥,得要自己掏腰包出魚膠銀耳的錢,她一個婢子哪有錢。
所以她將手縮了回來,也後退了兩步,“姑娘不要為難奴婢,這是給二公主準備的。”
這些天在宮內江藍也有聽說,王后這些年最是疼愛二公主,本就心裡憤憤不平,認為這些是她該有的。
如今這婢子竟然連一碗魚膠銀耳湯都不給她,江藍哪裡能容忍,心裡更加不平衡。
“你給不給?”江藍伸手要威脅道。
那婢子嚇得跪地,可依然默默護著那魚膠銀耳湯,“姑娘饒命,二公主每日必須喝一罐藥湯,若沒有奴婢會被打死的啊。”
“你被打死與我何乾,”江藍說著就要去搶,見她不讓更是打了一巴掌搶過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
江藍大搖大擺離開,那婢子捂著臉,猶豫後去了二公主宮殿。
“二公主。”那婢子捂著臉,跪地啜泣。
“你幹什麽?”二公主看她捂著臉,奇怪得看著她,又沒看到她手中有東西,有些不高興追問,“我的湯罐呢?”
“二公主,方才,方才奴婢端著湯罐來的路上,碰到了江藍姑娘,湯罐被她搶了去!”那婢子害怕得磕頭,“二公主饒命啊。”
“什麽!”大公主氣得拍桌子站起,又看到她捂著臉的手,於是不耐煩上去拉開她的手,赫然看到那紅了的臉,“她打你了?”
二公主雖然不是什麽好心腸,但自己的人自己的東西絕不允許任何人來碰,她的手臂默默握緊。
雖然這婢子不是自己的人,但每日給她送了這麽久,她也記得。
沒想到江藍竟然才來這幾日,竟然敢欺負到她頭上來!
“走!”
二公主帶著婢子往外衝,要去找江藍理論一番。
江藍得了那湯罐便不在意去找王后的事情,開開心心回到寢宮,還跟婢子說:“沒想到還能每日吃著好東西,我日後也要。”
江藍雖然這些天吃得好,但也沒有想到還能提這要求,心滿意足的。
不顧門口人的阻攔,二公主帶人衝了進來,江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二公主掀了桌子,東西也倒在地上。
“你幹嘛!”江藍嚇了一跳,後退幾步不爽得瞪著她,原來是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