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不找麻煩並不代表麻煩不會找你,蘇清韻今天總算是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她自認為自己在劉府認認真真工作,結果不知道為何一群人要找她麻煩。
“桃夭,太太找你!”一個婢子過來喊她,嘴角帶著戲謔的笑容。
“怎麽了?”蘇清韻剛洗好衣服,才休息沒一會兒,心想這太太怎麽每天那麽多事情。
那人卻得意地看著她不解釋,隻催她趕緊的。
蘇清韻為了免受一些毒打,隻好慌忙跑去,一進屋就看到幾個婢子守在一旁。
“桃夭,你今日是不是打掃我的屋子?”太太瞪著她質問。
她早就知道這小狐狸精不是簡單的,竟然現在敢偷東西了!
“是的太太,怎麽了?”蘇清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了一眼旁邊的小花。
白日她是受小花的吩咐才來替太太收拾屋子的,好像自己也沒有打碎什麽。
“你可見到我桌上一塊玉?”太太繼續追問。
蘇清韻點點頭,她那時候拿起來欣賞了一番,確實做工精美。
“好你個小賤蹄子,竟然敢偷主子的東西!來人,給我打死她!”太太見蘇清韻偷了東西還如此明目張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太太話音才落,幾個下人就不知道從哪鑽出來,押著蘇清韻要往外。
“太太我沒有!我沒有!”蘇清韻掙扎著,她當時放回去可是有人看著的,怎麽會是她偷的呢?“您問小花姐姐,我真的沒有!”
太太狐疑得望了一眼小花,只見小花搖著頭否認。
蘇清韻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好像明白是怎麽回事。本來今日就不是輪到她收拾太太屋子,是小花說自己不舒服要她去做她才去。
而且當時那玉佩在桌上,小花和她都看見了,她分明……
“太太,我有話告訴您!”蘇清韻突然大喊,“關於老爺的!”
老爺風流成性,太太最是厭惡家裡有婢子和老爺拉拉扯扯不清不吃,蘇清韻頓時腦海裡多了個主意。
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但蘇清韻可不能平白被人打死。
“說來聽聽?”太太著急讓人放開她,難道真的府裡有人和老爺……
蘇清韻大口喘氣,跪在太太面前,“太太,桃夭對您忠心耿耿,我上次見到老爺和一個姐姐在門廊那牽扯不清……”
太太聞言果然憤怒,大拍桌子,“是哪個賤婢?”
那些丫鬟本是裡看好戲的,但沒想到蘇清韻居然還扯出這麽一通,而且不知真假。但見太太如此生氣,只能一個個都跪下來求饒。
太太掃了一眼那幾個人,最後催著蘇清韻:“說啊,是誰?”
蘇清韻咬了咬嘴唇,作出為難的樣子,朝太太近了兩步。
“太太,桃夭沒有看清楚那人是誰,可是桃夭看到老爺給那姐姐送了個和您一模一樣的玉佩!”蘇清韻其實是在賭博,賭這玉佩是老爺送給太太的。
果然太太的反應讓她知道自己賭對了,她立刻指著那些人問:“到底是誰?”
那些人慌忙磕頭,“太太饒命啊,奴婢沒有。”
這玉佩是老爺去外地進貨的時候給她帶回來的好物,當時老爺說只有這一塊,讓太太高興了許久。
如今聽說老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和人勾搭,還給她送了和自己一樣的玉佩,太太自然火冒三丈。
“給我搜!”太太給了幾個下人和婆子眼神,那些人果然就上去撕扯幾個丫鬟的衣裳。
小花慌忙要往外跑,被蘇清韻伸腳絆住,摔倒在地。
“你跑什麽?”太太這才關注到她,頓時認為是她勾引老爺,親自上前來抓她衣服。
果然在她懷裡找到了玉佩,太太覺得震驚,小花則拚命磕頭,太太饒命啊。
“你個賤人,”太太扇了她一巴掌,“你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老爺!”
小花未曾想到蘇清韻居然敢倒打一耙,她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只是拚命搖頭,“太太這不是,不是老爺給的!”
“還敢說不是?這玉佩產自南杭,老爺上次去進貨帶給我的!”太太反手再給她一巴掌,居然還跟自己打哈哈,是當她傻不成?
“我,我沒有太太,不是老爺給的!”小花捂著臉痛哭,但還是不敢說是自己偷的。
蘇清韻冷漠看著這一幕,對她產不起一點憐憫,竟然敢偷盜太太的東西冤枉給她,要不是她今天機靈,恐怕現在被打死的就是她了。
蘇清韻冷聲問:“不是老爺給你,從哪拿的不成?”
小花總算是知道了,這個蘇清韻不是好惹的,太太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若是知曉她和老爺有所牽扯,定時要她葬身於此的。
小花隻好含著淚承認,“太太,奴婢一時鬼迷心竅,偷了你的玉佩,求您饒了我吧。”
太太震驚,看向蘇清韻,她這才說:“太太,我也是為了自證清白,沒有什麽老爺與丫鬟私通。”
太太恍然大悟,頓時對蘇清韻有了些許好感。原先討厭蘇清韻,就是因為她長得妖豔,怕老爺看上她,但這些日子她勤勤懇懇,倒從未有過多閑話。
她用腳踢了下那下人,“給我打三十大板了,送到官府那去,看得我礙眼!”
小花拚命求饒,但是太太哪裡會有所動容,只是冷眼看著她。
這是過後太太倒是對蘇清韻另眼相看,提了蘇清韻做領事丫鬟,貼身照顧自己。
蘇清韻松了口氣,算是因禍得福了吧,日後不必再做那些粗活,也對自己恢復記憶有些好處。
但是蘇清韻是個新來的,竟然被小花栽贓不成反而做了領事丫鬟,這其他人如何能看得過去?
尤其那原先的領事丫鬟,如今和蘇清韻共同伺候一個主子,明顯能感覺到落差,太太許多事都交給蘇清韻,那她自然再撈不到好處。
於是那丫鬟決定除掉蘇清韻,聯合了其他幾個嫉妒的下人,將蘇清韻深夜打暈。
蘇清韻再醒來,已經在一個陌生環境,屋內擺設曖昧,饒是她失憶也知道這是哪裡。
“聽說你叫桃夭?”走進來一個四十多歲臉上妝容誇張的老鴇,隨著她張口閉口似乎能感覺到粉擠在那褶子裡。
蘇清韻站起來,“這是哪?我得回去了!”
說著蘇清韻便要往外走,但她一開門,門口就有幾個壯漢伸手攔住她。
蘇清韻這才看到屋外的情景,一個個女子穿著暴露,男人在她們身上上下其手。
“回去?你要回去哪呢?”那老鴇掩著嘴笑,聲音粗粗的聽起來有些可怖。
“那些人把你賣了這來,你就好好待著,給我伺候好了客人,自然少不了你的!”老板抓起一套衣服扔給她。
“你既然是桃夭,就穿著桃花裝,等等有幾個官老爺要來,你給我伺候好了!不然我打死你!”老板末了還威脅她兩句,搖著手帕出去。
蘇清韻自然不可能從,但知道這樣硬碰硬沒有好處,隻好換上那衣服。
晚上的時候那些官老爺來,蘇清韻假裝就范,和他們喝酒聊天,待勾引人入屋子後,卻故意把那官員灌醉,換上衣服,扮做官員逃了出去。
一開始老鴇未曾發現,等再發現時只看到官老爺裸著身子。
蘇清韻晃蕩在城內,不知何去何從,那劉府是鐵定回不去的,那些人能賣自己一次自然會有第二次。
許多人朝著城門走去,蘇清韻猶豫之間,聽到老鴇帶著人向這邊追趕的聲音,隻好跑著向城門去。
雖然不知為何,蘇清韻出城門之後本還擔心他們再上來此地空曠無處躲藏,可城門卻關上,給她下了顆定心丸。
而這邊傅黎夜讓人搜尋許久無果,無奈決定自己去找,京城內翻了個遍都沒有蘇清韻的影子,他想去附近的城鎮找找。
然而就在他收拾妥當準備出城時,在城門口被人攔下,言皇上口諭,他不得出城。
傅黎夜緊張不已,隻好派人繼續尋找,但心裡也奇怪為何皇上在這時候攔住他。
夜裡門口來了個人,捏著嗓子告訴傅黎夜,皇上傳他入宮。
傅黎夜認為頂和白日之事有關,毫不猶豫騎馬入宮,可才入宮門就被一群禁衛軍擒住。
“小傅大人,是你?”皇帝看到傅黎夜的時候明顯震驚,暗衛傳今夜有官員欲入宮行刺,他安排人在此進行抓捕。
可未曾想到竟然是傅黎夜。
傅黎夜聽得莫名其妙,“皇上召臣所為何事?這是做什麽?”
“朕不曾召任何人入宮,小傅大人您為何入宮?”皇上內心是相信傅黎夜的,但這件事情不可能這樣巧。
“有個公公放才去臣府上傳的口諭。”傅黎夜趕緊解釋,可話一出口他突然意識到,那公公很是面生。
皇上一般傳話的太監就是那幾個,傅黎夜更是熟悉他身邊人,可剛剛那個人傅黎夜沒有見過。
傅黎夜也是太著急問白日之事,才沒有驗證便入宮。他知道,自己這是被人擺了一道。
皇上不可能就此殺了傅黎夜,雖然現在證據指向他是此刻,他還是於心不忍,隻好下旨:“傅黎夜深夜入宮,意圖尚未查明,暫居府中,無詔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