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這樣,他在哪?他是不是要死了?”蘇清韻搖晃著羅思琦的手臂問,眼眶裡一下子噙滿了淚水。
羅思琦算是明白了,自己剛剛是被她哄騙了。
蘇清韻見羅思琦不說話,更加確定自己內心的想法,要下床。
“你們讓我看看他,看看他。”蘇清韻鬧著。
“你冷靜一點,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好起來!”羅思琦勸阻著。
可羅思琦並勸不住,在蘇清韻哭鬧著要見傅黎夜最後一面時,她終於忍不住說,“他不在府內。”
蘇清韻這才稍稍平複了一點心情,緊緊抓著羅思琦的手:“他,那他在哪?”
“你應當知道,這毒是溫雲,松給你下的,他給了解藥……”羅思琦小心翼翼說道,怕有哪個字眼刺激到蘇清韻。
“代價是?”蘇清韻不敢相信,溫雲,松可不是什麽好人,自然也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蘇清韻擔憂的模樣,讓羅思琦也為她心疼。
最終羅思琦也沒能瞞住:“他要,傅黎夜去換。”
“怎麽會這樣!”
蘇清韻聽了更是不能冷靜,往外衝去要去找傅黎夜。
蘇雅君在書房內聽到動靜,和溫雲,松一出來,就看到羅思琦抱著蘇清韻不讓她走,而且蘇清韻腳邊幾個奴婢也緊緊抱著她的大腿,讓她寸步難行。
“他們一直派人在找了,你不要著急啊。”羅思琦並不松手。
“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救黎夜!”蘇清韻急得都快哭了。
終究是癡情人啊。
蘇雅君走過來,才示意其他人都放開她。
“讓我跟他們一起去找,我可以幫忙找的。”蘇清韻著急看向蘇雅君,仿佛是想得到他的同意。
“我們已經聯系過溫雲,松,傅黎夜沒有什麽事情。你現在貿然前去也找不到,說不定還白費蠟 傅黎夜的一番苦心。”蘇雅君安慰著,“你問問文國公,是否如此。”
蘇清韻看向文國公,渴望從他那聽到一些好消息。
“是啊。”文國公點點頭,“只是沒有能救回來,可他人在那邊一切都好,也正好能一起照顧下庭安。
這樣一說蘇清韻才有些相信,傅黎夜確實可能會為了傅庭安留在虎穴之中。
不過既然沒有事情那就最好。
“你不要擔心了,回去好好休息。”
聽了蘇雅君這話,蘇清韻才稍微放心了一點,回去屋內。
等蘇清韻離開後,文國公才和蘇雅君又回到書房之內。
“這可如何是好,清韻已經知道,可我們還是沒有能找到溫雲,松的落腳之地。”文國公一臉惆悵,怎麽他府內的公子都接二連三落入溫雲,松手裡。
第二日一大早,文國公府的人發現一個紙條。
是溫雲,松,約文國公午後相見。
文國公讓下人請來蘇雅君,遞給他紙條,一臉懇切:“蘇醫聖,我知你並不想卷入這些紛爭,但我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蘇雅君原是並不在乎這些,哪怕是傅黎夜的命掌握在他手中,往日裡他可能都不會正眼看一下。
可這次,傅黎夜是為他的徒兒才被人抓去。
他就算是為了最愛的徒兒,也不能坐視不理。
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文國公又怎麽吃得下,寥寥幾口便帶人出發。
“蘇醫聖,麻煩你帶人從後包圍,若有問題,還請您出手相救。”
到了分離之處,文國公竟打算獨自前往。
“萬萬不可!若那賊人對你下手,我這邊必定來不及。”蘇雅君有些不同意,一個人單刀赴會,誰知道會被溫雲,松設計成什麽樣。
可文國公也不想打草驚蛇,鐵定了心,獨自上馬。
“蘇醫聖,本官這命也夠久了,若能換回黎夜和庭安,便值了,也算對得起我傅家的列祖列宗。”
言罷,文國公騎馬離去。
蘇雅君心中五味雜陳,可思考數秒後便帶人走另一條路。
依然是那湖邊,只不過溫雲,松差人現場擺了個亭子,他正坐在庭中茶桌旁斟茶。
馮謙先看到的文國公,朝他行禮,道:“文國公,請。”
溫雲,松待他坐下後將茶放到他面前,看了看他遠處的馬匹,有些不敢相信,“文國公,竟是獨自前來赴會?”
文國公不想和他拐彎抹角的,隻問:“犬兒與庭安呢?”
“你未免太著急了!”溫雲,松面露嫌棄,但又轉變笑容,“這茶,上號的西湖龍井,嘗嘗。”
文國公自然不信問玉米糝這一番折騰,隻為讓他來這喝茶。
仔細端著手中的茶杯,心想著這裡頭該不會被溫雲,松下了毒?
“放心吧,沒有毒。”馮謙伸手將那茶杯端起,一飲而盡。
這時候溫雲,松才又拿一個新杯子給他添茶。
文國公並不情願,但還是乖乖端起茶杯,生怕得罪溫雲,松,而降罪於傅黎夜。
問溫雲,松這才慢悠悠開口道:“文國公,新帝登基這幾個月,您覺得如何?”
文國公瞥了他一眼,又瞥了一旁的風馮謙。
兩個人雖然臉上都堆著笑,但眼神裡透露出貪婪的欲望。
文國公早早知道溫雲,松有謀反之心,也早早告訴過皇帝,不過當時是奈於沒有證據,才拖到如今。
“皇帝年輕,自然未來有無限發展的空間,我相信皇上可以帶領我朝更加輝煌,爭霸周圍領土。”文國公規矩回答著。
同時也想不明白溫雲,松想要幹什麽,難道還指望他面對他對皇上一陣痛罵?
“新帝年幼,不懂事,在朝中,似乎並不能讓人信服?我看不少老臣,都對我們這小皇帝有不少不滿啊。”溫雲,松依然笑著發問。
不過他自然不爽文國公對皇帝的讚歎,他眼裡可瞧不起這小皇帝,若沒有旁人的支撐,恐怕早就讓人打到京都了。
“新帝年幼不假,許是有許多尚未學成之事,不過還好朝中有我等老臣,願為皇上鞠躬盡瘁。如皇上有需要,臣等必定竭盡全力,侍奉皇上。”文國公依然是一本正經。
但文國公心裡頭也疑惑,他絕不相信溫雲,松這費盡心機,又抓庭安,又下毒,又換黎夜的,就為請他到這來喝茶探討新帝的能力。
“可若是小皇帝沒這本事,何不讓出這位置來,讓本王來坐!”溫雲,松說到這還自豪得抖了抖衣袖,仿佛自己就是天選之子。
文國公也知道,溫雲,松不可能放棄謀逆的心,只是也沒想到他現在講出口來都這麽隨意。
光明正大的樣子,就好像這事情理所應當一樣。
溫雲,松沒有等到文國公的回復,繼續口若懸河:“我若為皇,絕不苟活,定為我朝開拓領土,成為中原西域都聞風喪膽的皇!”
文國公忍不住笑了出來,溫雲,松是不是忘記自己已被褫奪封號,是不是忘記了這皇上是先帝立下的太子。
“文國公,來為我做事吧,我若為皇你便是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溫雲,松激動得看著文國公,眼裡滿是期待。
傅家為官多年,世代輔佐皇帝,文國公更是為先帝出謀劃策多年,先帝才能有現在的輝煌留下。
可是這樣的霸業留給皇帝那什麽都不懂,豈不是浪費?
若能得到文國公的輔佐支持,朝內必定紛紛轉向他這邊。
到時候那小皇帝要是願意,便禪讓皇位與他,到時候他說不定心情好,還封他做個什麽王爺。
文國公驚訝溫雲,松這明目張膽的話語,就好像是叫他跟他一起出遊般自然。
“溫雲,松,你已不是永安王,這皇位是先帝欽賜與皇上!”文國公震驚道,話裡話外無不是想讓他清醒一點。
溫雲,松聽了這話哈哈大笑,好一會兒才反問:“那又如何?我根本不在乎這什麽永安王,我要做的是皇帝!”
馮謙同樣勸道:“文國公您年紀大了,這麽多年在朝為官,應當看得懂這局勢,朝內不少官員都不滿新帝,他何德何能做這皇位?不過仗著做了先帝的兒,永安王若是為皇,那對黎民百姓,何不是幸哉?”
溫雲,松附和得點了點頭,這馮謙的主意一開始他也不屑。
但等馮謙給他仔細分析了一番,他也就知道了,文國公代表的不只是一個人,更是朝內大部分官員。
只要文國公願意為他效力,這皇位簡直如探囊取物了。
文國公鄙夷得看了一眼馮謙,毫不猶豫拒絕:“恐老朽無能,擔不了此大任,您還是另請高明罷。”
溫雲,松面子上下不來,心中怒火自然也燒上來,憤怒得拍了下桌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那小皇帝有什麽能力?能讓一個漁家女如此戲耍,如何配做萬民的皇?”
文國公想起那貴妃的事情,心中不滿得翻了個白眼,那漁家女能把皇上玩得團團轉,還不是因為長得想清韻?
這溫雲,松不也是看中這一點,才能將漁家女安排到宮內。
不也是因為清韻,才能把黎夜抓到手?
文國公並不動容,義正言辭拒絕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老朽這輩子隻認皇上,隻認這光明正大登基而來的天子。”
這文國公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溫雲,松氣得不輕。
馮謙此刻才示意下人去帶人過來。
“您家中是不是只有一個傅黎夜獨子?”溫雲,松冷冷問道。